就见高正清得意的微笑,骄傲的对面前的小子使眼色。意思是我们是有血绿关系的
父女,岂是毛头小子可分割得了?
李鼎鹤暂时败阵,他硬是咽下那口怨气,讨好的对喜儿说道:“正等着你呢!”
喜儿不疑有他,天真的拿起菜单观看菜色。“啊,我们吃这个好不好?上次鼎鹤带
我来吃过,我觉得很不错喔!”
这下换李鼎鹤起来,他摸摸鼻子,故作潇洒的炫耀道:“我跟喜儿来过很多次。”
他没有言明是办公,却足以教高正清羡慕。
较劲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菜还未送上来,喜儿已经受不了两位大男人像孩子似的
不停的吹嘘。
她对他们的行为哑然失笑。要是让他们的商场对手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一定会懊丧
怎么会输给这种人?不过被人呵护、捧在手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好,两个大男人全心全意
的宠坏她。
高正清是迟来的父爱,李鼎鹤则是从天而降的爱情。但是一凑在一起,两人争宠的
嘴脸实在让她不敢恭维。
不一会儿,菜终于陆续端上来,两人都绅士的夹菜给她。
喜儿当然也要回报一下,高正清是父亲,她理当先孝敬他。
可笑的是她刚下筷,两人的碗马上争先恐后的端到她面前,等着接应。喜儿不敢置
信的瞪着他们,最后没辙地放下筷子,双手环胸,瞧着他们两个看。
“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我是你爸爸。”高正清理直气壮。
“我是你男友。”李鼎鹤也不让步。
两人说得振振有词,各执立场。喜儿决定给他们迎头一击,她笑里藏刀的说:“你
们两个我好像都还未承认喔!”
闻言,两个外表出众、器宇非凡的男人不由得垂下头来,像泄了气的皮球,欲振乏
力。
喜儿噗哧笑出声,娇嗔的喊着:“我说笑的,你们还当真啊?!”
两个大男人马上恢复精神,开心的相视微笑。
她还是夹菜给两个大男人,不过要他们暂停争吵,安静的吃饭。他们欣然从命。
???
喜儿由高正清送回高家门口,下车后高正清坚持要陪女儿走回后门的佣人屋。
“喜儿,明天我叫司机送你,我们一同上班好不好?”高正清亟欲弥补二十几年来
的亲情,巴不得分秒把喜儿留在身边,好好的疼惜宠爱他真正的女儿。
她低头望着踩在脚底下的草坪,“不用了,高先生。我们每天不都会在公司见面?
而且我已经习惯骑车上下班,假如你真的执意要用车子送我,恐怕会把我宠坏。”
高正清嘘寒问暖的举动让她很感动,认回这个父亲,多出一个疼爱她的人,对她来
说已经幸福至极,她不要求更多,保持现状即可。
高正清露出责怪的眼神,“父亲宠坏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怪只怪他太粗心大意,
没有早一步看穿胡月娥的阴谋诡计。
“高先生,别这样。”喜儿有些畏怯的望着她家的门口,深怕不小心被母亲听见。
高正清顿时默不作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女儿的心向着仇人,那个拨弄他们父女命运的人,竟然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重要。
喜儿偷眄了他一眼,很惭愧的说道:“我是不是很自私?照理说我应该怨恨偷调我
身份的人,但是我辜负你的期望,反而认贼做母。”
高正清仍旧不语,眉头深锁。
她低喃:“在你眼里,或许她是罪无可赦的坏人,但是她对我真的很好。虽然打雷
的时候她会舍我保护婷婷,扔下我一人去照顾她。我孤独归孤独,心里却想着至少平常
时候她是我的母亲,而婷婷没有。她也很疼我,只不过她更疼婷婷罢了。”
“你真的不怨她半点?”
她苦涩的笑,“说没有是骗人。我最尊重的母亲,她最爱的人不是我。”喜儿莫可
奈何的吐出一大口气,压抑住想哭的情绪。“尽管婷婷是那么恶劣的对她,她仍会委屈
我去成全她。”
高正清神情复杂的凝视她,万般心疼不舍,“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才会把自己困在
死胡同里,钻不出去。”
“所以请你谅解我,我不想看到从小抚养我的人难过。”她悲伤的扯着父亲的西装,
小脸写满请求。
高正清疼惜的摸摸她的头。“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给你,亏欠你太多了,这是
你第一次向我要求,我不答应行吗?”
喜儿欣喜若狂,忘情的扑到高正清的怀里,忍不住唤了声,“爸爸,谢谢你、谢谢
你。”
“孩子,这是你第一次唤我。”他也很欣慰的抱着自己真正的女儿。
父女俩在花园的一隅感动的痛哭流涕,沉浸在相认的氛围中,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各
自回到家中。
喜儿在外头风干泪水才回到屋内。
她心里觉得纳闷,怎么晚上九点多,母亲没有替她留盏灯,难不成她外出吗?
她脱了鞋、回房换上轻便的休闲服,来到母亲的房门口,轻轻敲门,“妈、妈,你
在吗?”
房里头传来胡月娥闷闷的回应,“我在,我在休息,等会儿再出来,桌上有饭菜,
假如饿的话,你去热一热再吃。”
喜儿点头,“那好吧。”其实她吃得才饱,她只是觉得家里气氛很奇怪。
突然,她注意到沙发上有男人的外套。这是谁的?她拿起来抖动。
“喜儿。”
“妈。”喜儿回过神。
胡月娥从紧闭的房门里走出来。“喜儿,你过来一下,到这边坐。”
“怎么?有什么事吗?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要不要去给医生看?”喜儿担忧的
触摸胡月娥的额头,却发觉她手脚冰冷。
胡月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口,“你有没有现款?”
“现款?你要多少?要做什么用?”家里又不愁吃穿,每个月她也会把薪水原封不
动的交给母亲,自己身上的存款还不超过五位数哩!
“这你就别问了。”凝重的表情仿佛遭逢巨变。
“妈,我是你女儿,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呢?”
“这……”胡月娥迟疑的盯着自己的房门,好似里头有洪水猛兽随时会冲出来。
喜儿不停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们一直省吃俭用,过着简仆的生活,也很
少见过母亲主动买一件大衣,要不是过年时她坚持买新衣给母亲,母亲根本不会开口要
求。
“总之我希望能借到一百万。”加上喜儿每月给她的存款,加起来有三百万吧?这
样应该够了。“我……我身上不可能有一百万。妈,谁要的?”
“是我要的。”蓦地,一个沙哑的男声出现在屋子里。
“谁?”喜儿睁大眼,看着从母亲房间缓缓走出的男人。他满脸沧桑、表情淫秽险
恶,还未走近,就能闻得到身上有股令人欲呕的腥臭味。
喜儿下意识的挡在母亲身前,防卫似的看着这男人,“你是谁?”
“月娥,你不跟她说说我是谁吗?”男人大咧咧的往沙发上坐。
“妈,他是谁啊?”母亲一脸愁苦,并未反驳男人亲密的呼唤,她想母亲或许认识
他吧?
男人不等母亲揭晓答案,无赖的呵呵笑,“我就是你的——”
胡月娥愤怒的斥喝,“住口,你没资格当她父亲!”
喜儿震惊得张大嘴,对着沙发上的男人问:“你是我爸爸?”或者该说是高婷婷真
正的父亲。
男人涎着老脸,搓着乌黑肮脏的双手,“是啊,我是你父亲。”
“你不配,当初你偷掳人家的小孩,抛弃我们母女,害我跟喜儿落得一文不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