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获得众人的掌声,引起颇大的回响。
当她看见高先生激赏的往他肩头上拍打时,她多想掐住他的脖颈,最好让他口吐白
沫,不支倒地。
但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五马分尸好像比较符合他的罪行。
“咦,傻妞,你又在发什么呆?”李鼎鹤远远就瞧见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手用
力的将纸张扭转成一条条变形的麻花。
突然见到仇人现身,喜儿用裂腥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住他,还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
声,展露白森森的小虎牙。
李鼎鹤啼笑皆非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忍住笑的低哄道:“狗儿乖乖,等会儿再带你
出去吃顿好的。”
“不要,有什么食物比你的骨血更美味?我要抽光你的骨髓,畅喝你的热血,最后
还留根小骨头剔牙。”她说得煞有其事。
“好、好,随便你处置,反正下午跟我去饭店见客户。”
“为什么?我是高先生身旁一品金牌小秘书,饶是你李家也没资格差遣我。”哼!
想动用她?休想。
“对不起,这是高叔嘱咐的。”
到高氏企业也快一个月了,高叔为了让他更熟悉台湾的经营形态,想为他请一位专
属的秘书。他笑笑的婉拒,并表示请生不如请熟,还望高叔割爱,把麾下的秘书派个给
他。
高正清也爽快,一口答应;却没料到李鼎鹤心中早有人选,他不客气的开口索讨喜
儿,摆明是为了抢她而来。
为人长辈,他也不好反悔,只好忍痛割爱,言明是借,有借有还。
喜儿不敢置信她所听到的,因为这等于变相的降职。
“你骗我的吧?”她心存侥幸,心虚的问。
高先生不可能把她推入火坑中,不,应该说是水深火热的地狱。
李鼎鹤不留情地戳破她小小的梦想,幸灾乐祸的说道:“很抱歉,你还是接受事实
吧。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是我李某人的秘书。”
不!她几乎要仰天长啸。
老天怎么可以这么对她?难道今年她命中犯小人?平静无波的生活里,偏要来场惊
涛骇浪好考验她的求生能力吗?
李鼎鹤诡谲的笑容让她不浪费一分一秒,直接冲进高正清的办公室。
结果高正清只是一脸惋惜,象徵性的鼓励她几句,保证等李鼎鹤真正上轨道后,她
一定能恢复自由身。
说得是,她就像是被大老爷卖给恶霸的丫环,无法反抗。
???
李鼎鹤扫了一眼后视镜,长条的四方镜中,映照出她委靡不振的神情,颓垮的双肩
仿佛在控诉他的罪行。
他骇然一笑,“我记得我们等会儿好像是要去饭店,而不是上断头台。”
喜儿没力的瞄了前方的男人一眼,又换个坐姿,把视线挪移至窗外,咕哝一声,
“差不多啦!”
“跟着我学习有什么不好?”以长久的投资来看,这可是很好的经验。
“是人不好。你又不是沉稳温和的高先生,再者你随便一句话就把我多年的努力化
为乌有,不是摆明了我这秘书可有可无,谁都可以取代?”
李鼎鹤挑高眉毛,疑惑不解的问:“高叔真那么好?”
“他待我跟母亲可好啦,收留无一技之长的母亲在家帮佣,还无条件资助我一切学
业费用,我就是想多帮他一点忙,才会来高氏上班。”
“看不出你挺有心的。”他把持着方向盘,俐落转个弯,滑进饭店的停车处。
她盱了他一眼,心想: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无良知吗?不过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怎么说这家伙都是她未来的头顶上司,虽然她百般不愿。
李鼎鹤一见到她不屑的眼神,就猜到这妮子一定是在心里偷骂他,他莞尔不语。
下车之后,他们直接往餐厅的方向走。结果客人临时赶不过来,打电话通知会晚上
一个小时,他们两人就先用起餐来。
等侍者送来餐点后,喜儿埋头苦吃,没搭理他。李鼎鹤也静静的品尝佳肴。
沉默十几分钟后,喜儿终于忍不住的问:“为什么要找上我?”公司多得是老资历
的秘书,精明干练的也不在少数,她的存在毫不显眼,表现差强人意,想破头也挤不出
原因。
李鼎鹤就事论事,简单扼要的表示,“因为你能让我笑。”
生意人当然得有长远的考量,喜儿见解精辟,对事情的看法往往跟他天差地别。从
她的报告可以知道,这也是他所缺乏的。他需要一个跟他意见相左的秘书,来点明反方
面的优缺。
而且她天生亲切自然,对人一视同仁,不会咄咄逼人给对方压迫感。他不需要一个
事事强出头的女秘书,见她事事为高叔着想,退隐在后以他为优先,细心为人着想的特
质都使她显得与众不同。雀屏中选是意料中事。
她是每位权谋者梦寐以求的女秘书,只有这傻瓜不知道自己的优点。
但是他绝对不会透露,当初他在跟高叔争取她时,高叔十分痛心与不舍,免得喜儿
起来。
她皱眉,“你每天不就是在笑?”她差点以为他是星期五餐厅的头牌。
“那是基本礼仪,也是个性使然。我天生长得很有人缘,到高氏不到一个月,你看
看公司有谁比我更受欢迎?每次出席宴会,哪个官员不是抢着要把女儿介绍给我?”李
鼎鹤对于自己的人缘和亲和力很有把握,丝毫不让喜儿专美于前。
这番话等于在跟喜儿争高下。
她一脸受不了的白他一眼,“你少臭美好不好?他们看上的是你的家世,一群人争
着拍你马屁。”她不客气的抢白,管他是不是未来上司。
李鼎鹤故意不服气的冷哼,一口咬定,“你根本是在嫉妒我。”
喜儿张大嘴,不敢置信的摇头,“嫉妒你?不要说这种笑掉人家大牙的话。”
“那你敢不敢跟我比?”他挑衅的说。
“跟我比?我最受不了别人要跟我比了。谁不知道我是公司上下最受欢迎的女职员?
官员要介绍女儿给你?”她鼻孔朝天地喷气,骄傲的拍胸,夸下海口,“在你眼前的我
正是公司上到经理、下到清洁欧巴桑抢着要介绍男朋友的受宠儿。还曾经创下一天连赶
三场约会相亲的辉煌纪录,这些你都有吗?”说到最后,还拍桌子吆喝。
看到她充满江湖味的表现,李鼎鹤差点要失态的跌下椅子,他拚死的隐忍笑意,佯
装正经的回道:“别骗我了。”嘴角忍得有点僵硬。
“哎呀,不相信我?!”
“你真有那么好?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下文?”他试探的问。
“那是因为我都不喜欢。”结论是,对方都没法子泛起她胸臆间任何一点涟漪。
“大话人人会吹。”他锐利的审视她。
“那怎么样你才相信?”喜儿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而不自知,一心只想抹掉他脸上
那不信任和讥讽的眼神。
李鼎鹤沉思良久,蓦地犀利的凝望她清澈的眼,“除非你当我的女朋友。”
她吓呆,瞪大眼、压低声音再问一次,“你……你刚刚说什么?”
“当我的女朋友啊,让我了解你的魅力,也可以顺便让你晓得我的人气也不输你。”
他对自己能把理由硬幺成这样,感到自豪。智慧就是要活用,不过显然还要加足马力,
才能水到渠成。
之所以使出这种上不了台面、贻笑大方的计谋,完全是他太喜欢喜儿了。
从没有女孩会如此忽略他、臭骂他、跟他比束比西,喜儿对他来说真的太特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