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人去买了一大份早餐回来,什么蛋饼、蛋塔、煎饺、烧饼油条、豆浆的,应有尽有,全数堆在她面前。
银当眼睛都看直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不能让你们请客,这样不好意思……」啊,油亮的煎饺看起来好好吃哦!
「有什么关系呢?难得嘛。」
已经饿晕了头的银当再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小手发颤着拈起一粒煎饺就往嘴巴送去。
啊……香酥柔嫩多汁,人间美味呀。
馋虫已经彻底攻占了她所有的理智,一旦破了戒就像大水决堤般再也阻挡不了了。
她左手拿油条、右手拿蛋饼,还不忘低下头啜口豆浆——
二十四小时以来的修行终于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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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银当满嘴油油、满心惭愧地被前来「认领」的甄英雄接回眷村。
「真是吓死我了,我接到妳从警局打来的电话时,还以为妳做了什么坏事给逮进去了咧,哪里知道妳这丫头大剌剌地在警局里大吃特吃……」
想他甄英雄一世英雄,还从来没有进警局「领人」的经验呢。
他又急又担心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女婿紧张得半死,频频打电话来问妳是不是回娘家了。妳说,是不是小两口吵嘴啦?还是妳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坐在家里那套陈年舒适老沙发上,银当盘起双腿,捧着一大碗酸辣汤痛快地喝着,耳朵早就自动失效了。
「丫头,妳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甄英雄又好气又好笑,像老妈于一样在旁边递面纸送水的。
她畅快地喝完一大碗老爸做的超劲酸辣汤,辣到整个胃好舒服,但是就像所有减肥的人一样,每次痛快地吃鲍后,才感觉到那排山倒海席卷而来的懊悔——
「天啊,我又吃东西了。」她欲哭无泪。
甄英雄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儿,「吃东西不好吗?妳以前最喜欢吃爸爸做的东西了。」
「可是我在减肥啊。」她呻吟了起来。
「减肥?」甄英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娇笑高喊声——
「甄爸,阿当回来了是不是?」
甄英雄一听见这几个声音,不禁眉开眼笑了起来,连忙跑去开门。
「小女、小芽、小纨,快快进来,甄爸煮了一大锅酸辣汤呢,快进来喝。」
他们「长江一号」情同兄弟,自然也对手足的女儿疼若性命,所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不忘供奉给这几个小丫头。
「甄爸!」
荔女、弥芽和郝纨笑咪咪地唤了声。
乐得甄英雄笑得合不拢嘴,「妳们慢慢聊,我去给妳们添酸辣汤啊,还有昨晚的冷馒头,配热热的酸辣汤正合滋味呢。」
「谢谢甄爸。」荔女等到他走进厨房,这才松了口气,一改先前的淑女样,一屁股跌进沙发里,豪迈地拍了拍银当的背,「嘿!怎么回事?我一早就接到妳老公的夺命连环call了。」
「我也是。」
「还有我……」郝纨笑嘻嘻的说:「啊,甄家姊夫的声音真有磁性,好听得不得了,又有礼貌,风度翩翩……」
荔女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搞不好他是早上打跑了银当,妳还在这儿把他捧得跟神一样。」
「不会吧?」郝纨睁大眼睛。
弥芽顶了顶眼镜,「妳们两个先安静好不好?」
说也奇怪,荔女和郝纨这两个好动爱斗嘴的一遇到弥芽就乖乖的,两个人相觑一眼,吐了吐舌闭上嘴巴。
「银当。」弥芽严肃地看着她,一开口却跌破众人眼镜。「妳有没有考虑要跟他离婚?」
登时砰砰砰……沙发上东倒西歪了一大群。
郝纨是第一个爬起来的,她又气又笑地叫道:「喂!妳比我们更夸张,谁提到离婚的事了?」
「是啊,我也吓了一大跳,现在心跳得还是好快。」银当余悸犹存的抚着胸口。
荔女瞅着弥芽,「不是我说……妳最近的工作情形还好吧?」
「马马虎虎,还不是一样被误会是○二○四彩虹频道的小姐。」她一脸无动于衷,其实是已经莫可奈何到麻痹了。
明明她主持的是老歌点播节目,为什么老是接到一些要她嗯嗯啊啊,或是讲什么「亲亲小棒棒」、「摸摸痒滋滋」的话?
真是够了。
被弥芽这么一说,她们不禁噗地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
弥芽无奈地翻翻白眼。
在一片笑声中,甄英雄高高兴兴地捧出一大盘冷馒头和一大锅热腾腾的酸辣汤和碗筷,又悄悄地离开,从后门出去找老朋友下棋聊天去了。
银当帮她们舀着酸辣汤,笑着笑着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今天不是离家出走回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荔女咬了一口冷Q弹牙的馒头。
「我出来晨跑,跑着跑着就迷了路,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回家求救,所以只好叫老爸来载我回娘家了。」
郝纨和弥芽喝汤的动作霎时一顿,荔女则是差点被那口馒头噎死。
「妳连晨跑都可以跑到迷路了?佩服、佩服。」
「妳是当今第一人了,钦敬、钦敬。」
「原来今天妳最倒霉了,失礼、失礼,」
银当欲哭无泪,「别客气,多谢三位的谬赞。」
「唉,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郝纨摇摇头,小脸苦恼。「我们四个实在够倒霉的,我还以为阿当嫁了人后应当可以改掉霉运,没想到还是一样,而且看起来像是更加倒霉得厉害。」
「我还没有跟妳们说,我昨天被诈骗集团骗走八万块的事吧?」银当索性一家伙都兜出来了。
反正她们四个从小到大就是苦情倒霉姊妹花,互相是很同情、理解的啦!
「八万?!」她们几个瞬间呆住。
哗,八万块对她们这种市井小民来说,可是一大笔钱呢。
银当露出一抹苦笑,「不要再说了,我昨天已经骂了自己一整晚,而且严格警告自己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了。」
「可是以我们带塞的程度,很难吧?」郝纨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承认,「实不相瞒,我也被骗过……就是那种电话退税的,被骗了五千块。」
「我是双挂号的那种,三千。」
她们一同望向荔女。
荔女呻吟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是被手机简讯的骗了……七千块。」
「唉……」她们齐齐叹气。
本是天涯倒霉女,相逢又是老相识。
「原来我们都一样,可是我为什么偏偏倒霉到被垒局达八万块呢?」她凄惨地捂住脸怨叹。
「没关系啦,反正妳现在是『好野人』——有钱人嘛。」
银当越听越难过了,「有钱的是拓时,不是我,而且我觉得这个沈太太的位置也坐得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别人一脚踢下来。」
弥芽警觉,「有情敌出现吗?」
「那哪是叫情敌,那叫狐狸精!」郝纨愤慨道。
荔女冷笑,把手指头拗得噼哩啪啦响。「不管是谁,她都死定了。」
「鲍荔女,妳不要那么暴力好不好?」其它三人忍不住齐声道。
「妳们太善良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银当忧愁地道:「我是觉得,不管外面有多少莺莺燕燕虎视耽耽,我只要行得正坐得稳,也就不怕了,可是偏偏我不是个好老婆。」
她这句话又引起死党的一片抗议声。
「什么叫不是好老婆?妳已经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