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摆一张臭脸,你应该为自己有一个做善事的好姊姊,感到骄傲才对!」戴上安全帽,柴幸苇先出声。
「等你哪天睡到半夜,再让人从被窝中挖起来,我看你还会不会摆一张笑脸!」
旋转着机车手把,一加油,机车狂飙离开医院。
「柴田民,你可不可以骑慢一点!」她一手紧抓着他,另一手则抓紧包包,她怕包包里的提款卡会飞了出去。「就算我没有陪你去看拳击赛,你也不用气成这样!今天这种状况,任谁都会选择先把小朋友送去医院……」当然,她疯狂迷恋拳击的宝贝弟弟除外。
她甚至怀疑,如果是他结婚那天,刚好有一场精采的拳击赛,说不定他会丢下他的新娘子,自己跑去看拳击赛。
车速陡地慢了下来。
提及这个,柴田民双肩顿时垮下。
坐在后头,柴幸苇仍是可以感觉到她弟弟丧气的模样。
「民,对不起嘛,我是真的有心要陪你去,可是,我怎么知道会有突发状况?而且,我不能不理,那是我的学生……」
前头把机车当乌龟在骑的柴田民,重重的叹了一声:「唉,其实我有进去……」
「啊──你神经病啊!」柴幸苇狠狠的打他一下。「有进去就好了,干嘛装一副失志丧气的模样,害我还内疚了一下下……」
「喂,很痛耶!」
「谁教你装那样子!」
「我哪有装?明明今天就没有看到拳击比赛。」
柴幸苇把头往前一伸。「你不是说有进去了?难不成有分内场、外场?是不是我没去你就不能进去拳击比赛的场地内?」
「什么内场、外场!」柴田民噗迹一笑。「又不是在酒家!」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我的同学说,好象要比赛的那个弟弟,迟到了整整一个钟头,而他的哥哥在他还没来到之前,就宣布弟弟弃权算是输了。」柴田民恨得牙痒痒。
「我的同学又说,那个弟弟是因为一个女人拦他的车到医院,让他跟着她在医院耗了一个钟头,所以他才会迟到。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街上那么多的出租车不拦,偏偏去拦他车,我看,那女人八成是看他有钱,要不,就是想倒追他的欲女,我说的是肉欲的欲……」
柴田民的特别强调,让坐在后座的柴幸苇一双水眸硬眯了起来──
她今天也拦了一辆不是出租车的跑车到医院,难道,她也算是欲女吗?
肉欲的欲──很好、该死的好!
「现在的女人真是奇怪,吊凯子的花招愈来愈多,去医院干嘛拦跑车,还不是看人家又帅又有钱……」
「如果,那女人是因为拦不到出租车呢?」她压住体内的十座火山,和气的和他对着话。
「没有出租车!?骗谁啊,整条马路都是出租车在跑。」
「可是,假日真的会拦不到出租车。」她咬牙切齿的说。
「没有出租车,还有其它车可拦啊。」
「问题是,没有人愿意载她……」
「那她要不是长得太抱歉,就是打扮的让人感觉是特种行业的小姐。」
黑夜中,两道水波幻化而成的利剑,闪着亮晃晃的利光,瞪视着某个不知死活,还在喋喋不休的那个穿著白衬衫配上牛仔裤的男子。
「我看那个女人八成是自己硬上人家的车,然后装死装活,硬叫人家送她到医院去,到了医院,又死缠着人家不放!
都是那个女人、那个死八婆,要不是她,今天我就可以看到拳击赛了!」
「那个迟到的男人叫什么名字?」美丽的脸庞,隐隐抽动两下。
柴幸苇愈来愈觉得,自己非常符合她宝贝弟弟嘴里说的那个死八婆的构成条件。
「他啊,他叫作行烈,他的哥哥叫作行炜,跟你名字的音一样耶,真巧吧,可惜他哥已经结婚了,要不然,同名是一种缘分,这可是接近他们的好机会……」想到这个,又让他想起那个害他不能看拳击赛的女人。
「那个女人,真让我气恼,要是我早知道今天会出现一个扫把星,我一定会把她绑起来,丢到外层空间去,等拳击赛完了,再让她回到地球来……或者,干脆别让她回来了,免得她遗害人间,残害老男、壮男、少男……」
「如果,那女人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行烈!?没错,那个给她一张有百万余额提款卡的男人,很不巧地就叫行烈!
那她也顺便很不巧地成了死八婆、长得太抱歉、特种行业的小姐、欲女……
「我会用胶带封住她的嘴,用绳子绑住她的手脚,在她的胸罩里塞十只蟑螂,惩罚她今天害得上百个参加派对的人,没能看到精采的拳击赛!」
柴幸苇拿起包包,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爆发的十座火山,朝他头上猛K──
「柴幸苇,你发什么神经啊!」
把机车靠边停,柴田民回头,伸手挡住敲他安全帽的那个包包。
「我没有发什么神经!」怒瞪着他,她的话从齿缝间迸出。「我就是那个让你一直恭维的长得太抱歉的死八婆,外加打扮的让人感觉像是特种行业小姐的欲女,肉欲的欲!」
「不会吧!是妳!?」柴田民无言以对,外加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就是我!」
姊弟之间的气氛,僵到最高点,半晌后,柴田民把话急转直下──
「恭喜、恭喜,老姊,你遇到一个又帅又迷人的多金帅哥了,以后我们就靠你过活了!」山不转,人转;话不转,就有人会当场死的很难看。「请多多指教、请多多指教。」嘻皮笑脸的握着老姊的手,柴田民笑的直冒冷汗。
「指教你的头啦!」柴幸苇气呼呼地又K了他一下,冷颜威胁着。「你放心,我一定会记得用胶带封住你的嘴,用绳子绑住你的手脚,在你的衣服里塞十只蟑螂的!」
「老姊,不要……我是妳唯一的弟弟……」
「我弟弟!?那就更应该打你……」
拿着包包,柴幸苇毫不手软的猛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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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停在红灯亮起之下。
车内,喝醉的行烈还在为自己不战而败的事情恼怒。
「好了,自己亲兄弟,干嘛计较?再说,你不是早有打算让你哥的吗?」行烈的好友之一威日,拍拍他的肩,要他放宽心怀。
「话不是这么说!」坐在前座的赫,持支持票出声道:「还没打就被宣布输了,这种事是最呕的了!」
威日朝赫使个眼色,要他不要再说了,免得行烈当场呕死,日后他们喝酒聚会,不就三缺一了!
赫轻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你们看,外面有情侣在吵架。司机等一下再走,让我们看一看。」
让行烈从事件的主角身分移开,变成观看事件的旁观者,不知道他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哇,台湾版的野蛮女友!」威日也起哄着。「烈,看一下,还蛮精采的!」
目光不情愿的一瞥,行烈看到一个面善的女子。
定住视线,他的目光焦距锁定路旁那个坐在机车后座的野蛮女友。
没错,是她!
害得他不战而败的人,就是她!
「那女的长得不错耶!」
「身材正点!」
「头发够长!」
「表情够丰富,看的出来,很生气,嘿,我看到她头上正在冒烟!」
「太夸张了!我只看到她脚底在冒火。」
威日和赫相视一笑,两人似乎看得正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