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崎虽然很轻,但也有个七、八十斤,要是叫你师父抱她回房,可能他这把老骨头就被拆散了,所以麻烦你把她丢回房间去。”
“我哪有这么没用!”李诺翔发出严正的抗议,听老婆把女儿说得跟小猪没两样,论斤论两的,那他岂不成了猪爸爸——正确学名叫作猪公?
游纤纤索性拎过丈夫的右耳低声威胁。“你晚上是不想抱老婆睡觉了是不是?如果不是就给我闭嘴!”
谁叫他是妻管严俱乐部超级荣誉会员,老婆至上,太太万岁,这会儿只好乖乖地闭上嘴,任由恶妻宰割。
“纤姨,我愿代师父服其劳。”商浩恒忍着不停泛起的笑意,神色自若地向游纤纤表示,然后由李诺翔手中接过安睡中的小女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拥人双臂中。
原先陷入沉睡的她痞觉身旁有所异样,于是睁开惺忪的跟睛,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模糊的眼遇见一对明亮温柔的双眸,她耳语道;“哦!是你。”臂懒地转个身,藕臂攀上商浩恒的颈于,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蠢动地找到舒适的位置后,继续寻梦去了。
李诺翔夫妇不约而同望着商浩恒,见到的情形令他们难以置信,一向面带酷样的徒儿竟然也会脸红!
“我、我先送翡崎回房,师父、纤姨晚安。”他口气不稳地道声晚安,赶紧逃离两双好奇的眼睛,快步走出书房。游纤纤望着已无人影的门口,轻轻地叹口气。
“老公,你觉得女儿和阿恒在一起好码?”她有十成的把握,女儿肯定是爱上商浩恒了。可是她还不自觉,反倒是旁人都看得出来。
“儿女的事随缘,只要是她所爱的人,我都没意见。只是,我很担心浩恒。”李诺翔同样轻叹。“这孩子的过去不是很光彩,连我也不清楚他是否曾专情对待过一个女人。这几年来,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对他而言,都只是工作之余的插曲。这样的一个男人,纤纤,你认为他了解什么是真心吗?”
他很以这个优越的徒儿为傲,也非常喜欢,但是事关女儿的幸福,他不得不抱持慎重的态度。
“我信他懂。”游纤纤微笑道。
“为什么?”李诺翔纳闷为何妻子如此笃定。
“他看崎畸眼神和你注视我的时候一模一样。”纤纤细手轻柔地抚摸着丈夫坚毅的脸庞,柔声说道:“在我眼里,你是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而且我相信,自始至终,你只爱我一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眼神。没有任何男人能这般柔情万千地看着一个女人,除非他真的、真的深爱着她。”
李诺翔收起先前玩笑的神情,拥紧怀中的挚爱,严肃且慎重地低语:“我无法证明你所说的都正确,但起码你说对一点,很重要的一点——我爱你,用我的心起誓,你是我的希望,我的生命,我的爱。即使死神将我从这世上带走,我仍然爱你如昔。”
她感动莫名,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绝不再离开他的身边。
商浩恒静静地凝视着安稳睡在白色大床上的李翡崎,脑海里重叠着一桩桩的心事。
她在他的心目中已不再是伶俐可人的邻家女孩,曾几何时,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晕,
起初他极力躲避她,借着多如山的公亭和烈酒麻痹自己,想要甩开不应该会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激烈的、渴望的、无可控制的情感。
但是,在夜半独处时,他想念着她;在工作时,他思念着她;他甚至为了她,上星期差点毁了一插国际企业合作会议,只因为他误以为她出了童外,在最后重要协商时刻当场抛下会议中的各国代表,想尽办法要见到她,事后却发现那只是中央机关联谊比赛时打垒球不卜心扭伤了脚踝,休息两天就没事的小意外。
这插风波着实让傲翔集团全体人员几个月之内不愁投有茶余饭后的话题可聊。事情司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到傲天盟内,更是使他一世荚名几乎毁于一旦。
没有人真的相信,堂堂傲天盟的冷血当家会为了一名女子,像个初出茅芦的稚嫩小子一样临阵大乱。
不管怎么做,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
经过几个星期的内心挣扎和情绪交战,他的心决定高举白旗投降,宜布臣服于爱情的威力之下。
他开始主动打电话找她,假日时带她回别墅小住数日,甚至在繁忙的办公时期,他硬是拨出时间陪她吃晚餐逛夜市,然后回去通宵加班赶完公事。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想见她的欲望。
基于这阵子的相处,他发觉翡崎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这个事实使他常在办公室内无缘无故地微笑,惹得身为机要秘书的东方进以为他忙得头壳烧坏了,不断提醒他去找石磐作身体检查。
他不时的对自己道。
我——商浩恒前人们眼中子坏胚子及陋在仕女名媛口中的冷酷情人,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位可爱的女
子。商浩恒深切了解,他爱她,这份感情已深得无法自拔。
“翡崎,听得见我的心吗?它在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他倾下身轻柔地在她细致的颊上印了一个吻,让它陪伴他心爱的人儿一同飞人瑰丽的美梦。
“能将货物到达的时间缩短为三个星期吗?”
商浩恒站在办公室透明落地窗旁俯瞰逐渐明亮起来的台北市,询问背对他霸着总经理室中唯一一张真皮大椅的人。
这个家伙,每回一来就喧宾夺主地占据他的位子。
坐在皮椅上的男子旋过身,修长健硕的双腿懒散地交叠着,浓郁的乌眉、挺直的鼻梁、性感却镶着无情的薄唇,完美的五官和坚毅的脸型搭配成英俊的脸庞,眼睛射出使人望之胆怯的寒光,他冷哼一声。
“商总,我的船是在水面上航行,不是用飞的。你居然要求我只能花一半的时间把你的货送到指定地点?!”
“我知道,只不过想问问你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既然答案是否定的,我无话可说。按照原定行程,六个星期后在阿姆斯特丹的分公司会派人去接货。”
“没问题!”男于冰封般的神情瞬间融化,一个微笑隐约挂在嘴角边。
商浩恒点燃一根烟,望向这位推心置腹的兄弟。
“逸晨,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二百九十一天又四个小时。”叶逸晨精准地说出时间。每年的八月中旬,无论双方有任何大事或远在天涯海角,他们一定会回到台北西区的“CLOCUDS”PUB碰面,点上几瓶好酒,痛快地聊到天明,分享彼此过去一年的心路历程。
今年的日子尚未来临,叶逸晨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可是罕见的事。一定是出了某种状况,迫使这位“芮扬海运”的海外部总裁亲自回国处理,顾道来见见他这个老朋友。
公事?不可能。
比起当年叶芮扬创立时的克难时期,现今“芮扬海运”的营运状况及资本已是位居全球运输业前十名,这样卓越的成就是靠第二代领导者叶建擎和他的侄子叶逸晨奋斗的结果,连“傲翔集团”的商品也是全权交由“芮扬海运”运送,两大企业的合作十分融洽。“芮扬海运”辉煌稳定的业绩,实在没有这位大人物回国处理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