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月二十日有没有空?”
“有!”要开批斗大会吗?
校长大人满意地眯起眼。
“最近忙不忙?”
“不忙。
“教书教得愉不愉快?”
“愉快。”奇怪,找她来话家常的吗?
“你觉得校长对你怎么样?”校长大人始终笑咪咪的。
“很好——”莫名其妙!
“能不能答应校长一个要求?”校长笑得近似献媚了。
“呃?好……”到底要于嘛?
等……等一下!找她来表示关心,问话家常,还约时间,要她答应一个要求……难道校长大人是女同性恋,看上她了,要她当“姘头”!?
有可能。她告诉自己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她长得这么可爱、美丽、活泼、大方,校长大人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哇,完蛋了,她可没有那种癖好啊!
看著一脸阴暗不定的朱蔚霎,校长大人开口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朱老师,有困难吗?”怎么一脸好像要赴死的样子?她都还没提出要求呢!
朱蔚雯吞下一口口水,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困难地问道:“零号还一号?”罢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吧!可是她可能当不了一号地?
零号还是一号?
“宋老师,零号和一号没空是吧,没关系,只要你能去二十号的演讲就好了。“校长大人得意洋洋地说,为自己能解读“新新人类语言”而欢喜不已,完全没发现日子是没有零号的v“二十日的演讲?”
“对啊!”校长大人笑咪咪地进一步讲解:“跨国珠宝古玩企业‘荧集团’要办一场性教育演讲座谈,委托我们‘振风学院’全权负责,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有许多资金是由‘荧火集团”提供的,我当然不好意思拒绝人家。”说到最后,校长大人的语气愈来愈馅媚,睁著闪亮的眼睛期盼地看她。
呼,还好校长大人不是同性恋。未蔚雯暗自松了一口气。
“所以?”叫她干嘛都没有关怀,只要不是做“一号”就行。
“你去怎么样?”
原来是要她去演讲啊!‘“学校不是还有比我经验更丰富的老师?”她实在懒得去,放假日在家睡觉、吃饭、看电视,或者和朋友去压马路、看电影多好啊!干嘛虐待自己工作?
校长大人苦著一张脸,以恳求的语气道:“可是他们要求演讲的人要年轻有活力,才能引起共呜。我们学校的老师就你最年轻,才二十三岁而已,周老师跟黄老师都超过四十岁了。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是最适合的人选。
开玩笑,自从听了她“性的三大禁忌’”后,回家叫老公减肥,酸痛就好很多了,这种优良的性教育传播人才应该要让大家都知道,让大家都吸收些新奇的性知识。关于件教育的演讲座谈,舍她其谁?
“唉,好吧!题目是什么?”谁教她是人家的“部下”
“啊,你答应啦厂’校长大人喜不自胜,‘“题目是“AIDS的防治’,你绝对可以胜任愉快的,何况酬劳还不少哦!”
酬劳不少?
朱蔚雯眼睛亮了起来,她正在努力存钱出国去玩呢!
“多少?”有五、六千吗?
“虽然不及上次那个美国教授一场八千美元的高价,可也还有一万五千元台币呢厂’校长以充满羡慕的口吻说。
“—……一万五千元?”她张大嘴巴。好多哦!赚死了!
校长大人有点担心地问:“太少吗?”’很好的价码呀!
“不,不,不少,够多了!”朱蔚雯拚命摇头。
天啊,早知道演讲可以嫌这么多钱,她早就一口答应了,根本不用考虑!
哈!太好了,她可以和繁星她们出国啦!
※ ※ ※
一道快捷的人影冲进“星夜茶坊”,远在娇喘著。
“对不起,我迟到了。”朱蔚雯忙不迭地对三位座上的好友抱歉地笑道.
最喜欢和朱蔚雯斗嘴,同时也是“星夜茶坊”老板的凌繁星不放过任何机会损她,怪声怪气地道:“小朱,腿短就说嘛!我们又不是不了解。”
朱蔚雯挺直她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火冒三丈地吼向凌繁星。
“不准叫我小朱,我又不是“猪’!阿繁.你敢说我腿短?只不过比我高了五公分就拽成这样,人家我可是说脸蛋有脸蛋,说身材有身材。你呢?.长得“卫生’就算了,身材还‘环保’!”
“你、你、你!”凌繁星比她吼得更大声,“你再叫我阿繁我就揍你,我可不想嫁一个像新兵卫一样老流著鼻涕的老公。”她忿忿不平地瞪著正开心喝著冰水的朱萧雯,“什么叫长得卫生,身材环保?你敢再说我就赶你出去,顺便付刚才那一杯冰水的钱。’”也不搞清楚谁是这里的主人,跟我大声,哼!
“噗!”朱蔚雯口中的冰水全部喷到了正巧走过来的服务生小刘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朱蔚雯不停地点头道歉,今天第二度向人低头。她到底交到什么烂朋友?
那服务生可能是看在老板凌繁星的面子上,很有修养地将饮料端上桌,还对朱蔚雯微笑说了声:“没关系。”
“好了,则闹了。”老大姊李宜臻立即发话制止:“繁星年纪还小,你就让她些。”
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楚依静不甘寂寞地发话:“横竖你比她老两岁,唉,岁月不饶人!”
凌繁星得意洋洋地看著朱蔚雯,对于两位好友的支持感到十分满意。
朱蔚雯不敢置信地瞪著三个连成一气的女人,拍拍屁肢坐下,炮口转向楚依静。
“岁月不饶人?楚小姐,你搞不搞得清楚?你、宜臻、我是属于同一‘年代’的人吧厂’朱蔚雯可怜兮兮地瞅著李宜臻。“宜臻,不能让繁星啦!她和我们三个是高中同学,大家一起念了二年书,你难道不了解她会得寸进尺吗?如果因为她小两岁就让她,只怕会被她搞得尸骨无存。”她夸张地哭天喊地。
这就是误交匪类的后果,被人家联合欺负。
她没事还是不要去惹繁星那个放著高薪工作不做,由名校企管系毕业,却开一闲茶坊成天无所事事的怪胎。
“说得也是。”李宜臻笑道。她们俩和高中时代没两样,还是笃信友谊会“历久弥坚”。唉,她们四人之中只有她像个大人,老是要照顾那三个童心未泯的老小孩。
“喂,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朱蔚雯不客气地大口喝著饮料。“嗯,很好喝,繁星,这是什么?”她看著玻璃杯中由浅而深的紫色液体。
“紫色精灵。”
一哇,好美的名字!繁星最好了,成天只要泡在茶坊喝茶聊天看小说就好了。要是我是你,才舍不得放弃这样的生活c”楚依静不胜惋惜道。
“放弃?”’朱蔚雯插口,一脸茫然。
凌繁星笑著点头,“我要去‘剑桥’修个硕士。
“修什么?’”这可是三人合奏的结果。
“美术。”出人意料的答案。
“美术!?”三人再次大合奏。
“你去念个和企管完全不相干的科系?”素以自律见长的李宜臻络于爆发。‘”你有没有大脑啊?”
“这样才学得到新的东西嘛!”凌繁星挺无辜地替自己辩护。“我还想顺便修个哲学学位呢!
“哲学川”三人的合奏已经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你真的疯了!”楚依静下了评语。
“喂,你是认食的吗?”朱蔚雯深怕被三个死党给耍了。
“嗯,出去玩玩,顺便混个学位。”凌繁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