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九点了,那女人当真不打算回来了吗?
常君漠烦躁地扯扯头发。只要一扯上她,他平日的冷静就不知逃逸到哪儿去了。她欠他的,为了让他的失态获得补偿,她非得用一辈子来还他才行,一生只打算动这么一次心,他非把那个单纯的小笨瓜绑在身边不可。
“你不用上班?”他寒著一张俊脸下逐客今。
不说就不说,干嘛那么生气?梁无忌佯装害怕地捂住耳朵,大声地对常君漠喊了声:“要——去——”比大声谁不会,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才失败八次,没什么好气馁的。
梁无忌对常君漠扮个鬼脸,懒懒散散地抬级而下,却不经意瞄见厨房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其中忙碌穿梭。
他探进头,因为广东粥的香味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小雯?”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梁无忌揉揉眼睛。不会吧,她居然会自动回来,他以为她应该会很生君漠的气才对,毕竟女人多少有点小心眼,要人家哄一哄。
朱蔚雯解开围裙回眸一笑,“无忌,早啊!”她递给目瞪口呆的他一碗香喷喷的广东粥,“吃完就快去上班吧,则让办公室的女同仁因盼不到你大帅哥的综影而无心工作。”她才不笨,如果不打发掉无忌,他肯定会留下来搅和,她哪有什么方法可以套“他”的话,电灯泡还是不要太亮才好。
梁无忌果然因为太有自信而上当,飞速地吃完广东粥,绽出一个帅气的笑容,“说得也是,少了我这天宇宇宙第一号大帅哥,她们的魂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呵呵,他就知道当君漠阵亡,他晋升为第二美男子之后,倾心于他的美人儿肯定每日呈等比级数增加。
快闪吧,太有自信的大白痴。朱蔚雯赶紧笑著推他出门,差点为他自以为潇洒的飞吻而狠狠地揍他一拳。她的心情还是很差,又不能找忙得要命的繁星发泄,实在很想用力地爆发一下。
送走梁无忌后,朱蔚雯迟疑地端著广东粥上楼,不晓得该如河面对常君漠。
其实那一天听了宜臻的劝导,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是因为喜欢他,她就变得有点患得患失,因为他从来部没有对她表示过些什么,要是她自作多情,那多难过。
唉,她既不够漂亮,也不够能于,像他那样好条件的人会看上她吗?
“谁?”虽在病中,常君漠敏锐的听力仍无折损。
“我。”这个熟悉的嗓音,令他久悬的心放下,有抱住眼前娇俏身影狂吻的冲动。
“回来了。”按下心中的狂喜,他闲话家常地招呼,眉眼间闪著藏不住的释然。那么,他是否应该有所解释?
朱萧雯不置可否地点头,忽然绽出一抹笑,道:“吃早餐了吗?”或、许,她可以试著用食物拉拢他的心,因为他似乎很挑嘴,却从来不曾抱怨过她的手艺。
常君漠如获至宝地接过粥来,两天漫长的等待,让他素来优良的自制力决堤,不经意地在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神采,心头掠过模糊的幸福感觉。家,就是像这样吧,对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来说,“家”这个名词,一直离他既模糊又遥远。如今,他开始渴望一个家,一个女主人是她的家,这是从前不然一身,以冷酷无情闻名的他从没想过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忍不住,她伸出手来摸摸他微乱的头发。真过分,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中了两枪的病人还能英俊得引人犯罪,平常就已经帅得一塌糊涂了,没想到凌乱的头发让平日状似斯文冷漠的他增添了狂野的气息,俊美得慑人。怎么有人能够好看得那么彻底,一个不小心就害她的芳心遗落在他身上,如果他踏人演艺圈,肯定会是万人迷的大明星吧!
为她温柔的举止动容,常君漠悄声放下碗,趁她没有防备之际捉住她的小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拥她人怀,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非礼。”她意思意思地娇嗅,没有逃离他怀里的意思。
待常君漠舒舒服服地抱著美人儿,打算去会一会阔别二日的周公时,怀中的人儿似想到什么般地挣扎起身,坐到椅子上双目含怒地瞪著他。
“说,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你床上?”想来就心痛,她都还没有“上过”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朱蔚雯一脸庄严肃穆,只差没有拍案助长她“未青天”刚正不阿的气势。既然他‘叫卜L”了她,就不该再“非礼”别的女人。
“生气了?”他平素冷漠的神情不再严肃,对于她那正气凛然的样子感到啼笑皆非,非但不介意她质疑他的私生活,甚至还挺乐意被这个小妮于的酸味淹没,不像昔日绝不吃醋的他。“那是她自己找到山庄来,抱住我,弄得我一脸口水,还自动自发表演起脱衣秀。要不是我的手伤,肯定会按得她毁容。”他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真他妈的背,被那个女人像舔科点一样舔得满脸都是口水就算了,远让小雯产生误会跑了出去,害他整整担了两天的心,也让无忌整整看了两天的笑话。
常君漠握紧双拳、感受到肩伤日渐康复,而腹部的枪口已在昨天拆了纱布,很快他就会如同复仇罗利般扭断沈瑞玉的脖子。
“她亲你,你就让她亲啊!”他可以奋力抵抗,誓死护卫清白啊!一定是半推半就下,才会被那个八爪女非礼到。朱萧雯不满意他的解释。
“你干嘛问这个?”他眼中闪著笑意,双手搭著她的肩,将她搂到床上慢慢地逼近。
“做什么?你这样我根难说话出!”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朱蔚雯忙不迭将他的?俊脸推得远远的。“告诉你,要不是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你,本姑娘才懒得管你爱和哪个肉弹美女有什么牵扯。”豁出去了!干脆问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省得自己烦恼。咦,他两手怎么搂得那么紧,莫非……“你的伤好了?”她杏眼圆睁地询问他。
喜欢他!常君漠确定他的心为这句话狠狠抽了一下。
对他说过这句话的女人比星星还多。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令他感动,阵莫名而幸福的温暖在这魔幻似的一刻经过他冷然的心,让他发现自己已一点一滴融化在她的阳光灿笑中。
他终于愿意承认,有个女人喜欢他是多么令他感动,特别是那个他爱的女人。
他以为这一生上天都是亏欠他的。出生是个不知父母为何物的孤儿,十二岁国中毕业之后白立更生,白天过著刀口上舔血的黑道生活,晚上则去上补校,直到他二十二岁由大学结业后,这样双面人的日子才告结束。就算他后来成功了,那也不是偶然,全是靠著自己的血汗换得的,没有侥幸,没有运气,都是他应得的收获。
只有她,只有她是一个意外的礼物。
他真的认为不必对上苍有什么感谢,但上天毕竟待他不薄,让她走进了他的生命中,为原本晦暗阴寒的内心带来璀璨阳光。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能如此相遇,如果不是命定的安排,岂能撩动他冷硬的心弦。
朱蔚雯在他发呆之际,解开他棕衫上的两颗扣子,检视他的肩伤,小手爬上他线条俊美的脸庞,心不在焉地道:“你的伤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地!”都不说话,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