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从今早醒来,就一直腰酸背痛到现在,几乎就是有?
可循的!
啊!她这下子真的死定了……“纪嬷嬷,除了你说的这方面的身体不适外,还有什 么?象可以佐证自己是否与人发生过亲密关系?”她就剩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佐证?”这是哪门子的话?又不是青天大老爷在办案。
“初经人事的不适症状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隔天醒来会觉得格外疲倦,有的人则 像打过一场仗般,全身骨头像被拆了一遍又勉强组合起来,有的人则好得不得了!满面 春风的,而有些人,也会……”
就在老嬷嬷讲得浑然忘我,流梦揪紧方才自己解开来检查身体异样的内层绸衣,稍 稍转回头来望著纪嬷嬷,苦著一张脸问道:“会有人全身被偷捏遍了的吗?”
“偷捏遍了?!
流梦点点头。“东青一块西紫一块的。”
纪嬷嬷思考了半晌,才突然恍然大悟她指的是什么,急呼道:“唉哟!我的傻格格 啊,那些紫红色的痕?不是什么捏痕,而是男方太过激情狂热,以致在女方身上留下无 数的吻痕!”吓死她了,活了一大把年纪,还真没听过如此热情的男子呢!
“吻痕?!”流梦眉头快皱歪了,低头再定睛一瞧──倒抽一口气!“不是吧?连 我的这地方他都亲?!”
“啊?!”纪嬷嬷诧异地应道。
第二章
在大老爷命令下,礼亲王府的宴客花厅上,无数的婢女仆役来来往往的送上点心佳 肴,没一会儿的功夫,酒桌上已经摆满了珍鳝。
“祥德大人,家教不严,让你看笑话了。”
好客的礼亲王首先打破岑寂起了话题,恭敬的举杯邀酒。
“不,我也有错,不应该突然出声吓到了流梦格格,实在对不住。”
拥著一双高傲做而略带感性的眼眸!宛如花冈岩般精雕细琢的下巴,以及直挺夹著 一分贵族气势的鹰鼻!祥德以清澈内敛的嗓音稳如泰山地应对著,乍看他的表情,恐怕 感觉不出任何异样,更甭提昨晚他与流梦格格共度的一夜,有多惊世骇俗。
天晓得,他上的可是人家的宝贝女儿,而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何失当之处。
事实上,当他知道流梦是礼亲王府的人时,也令他大?震惊,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一 时纵欲的对象竟然是一名格格,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要再四处打听找人,摸清对方的 底细──现在就已经够清楚了!
“不不,实在是我那丫头太不懂礼节了。请!”
“请!”酒再一巡。
“祥德大人,皇上此次召你回京主要是为了上次指婚失败的事,他老人家万万没想 到辅国公,尚守大人的遗孤,阿扎兰格格会心有所属,最后宁可选择与朝廷钦犯亡命天 涯,也不愿听从皇上旨意。整件事真是伤透了他老人家的心。”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祥德面无表情地说道。
“所以他老人家再度把你召回京城,君无戏言,无论如何都要指娶另一名宗女给大 人。算老夫多事,不知祥德大人可有中意的对象?”
“敝人驻防外省多年,并不认识京城内的名门闺秀,王爷忽然这么问,我实在没答 案。”祥德不动声色地回答,说话的同时,再?礼亲王及自己斟上一杯水酒。
“也对!”礼亲王自知失礼,自罚一杯。“其实我会这么探你口风,主要是受人之 托,忠人之事。经过上次教训,皇上自是希望这次的指婚能依大人之意,别再乱点鸳鸯 谱点出问题,所以他才让我私下征求你的意见,可惜……”
祥德不慌不忙抬起视线,眼中闪烁著奇异光芒。“不过,我已与令千金见过面,算 起来,我也认识了一位京城中的佳丽。”
礼亲王眼睛一亮。“大人出身将门,几代先人皆?我大清王朝建下汗马功劳,再加 上大人一表人材,卓然出?,倘若祥德大人不弃嫌小女,老夫自是乐见其成!”
见著礼亲王如此“推荐”自家女儿,祥德只是笑,未作只字片语的答覆。
“踏!踏!踏!踏!”忽而一阵急促杂沓的奔跑声传来,接著是“砰──”的一声 巨大的摔倒声在长廊上响起,似乎摔得可不轻,再下一秒,流梦灰头土脸、十万火急的 身影已冲进了花厅内。
“你──”她指著祥德。“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流梦,祥德大人是王府的贵客,不得无礼……”
“王爷,不要紧,我跟格格去。”祥德平稳地道,瞧视著流梦的眼神令她没来由地 心惊肉跳了一下,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写著他求之不得她主动送上门。
???一阵悠凉微风轻抚过花园里的松柏翠竹,风动树荫摇,湖面漾开了一圈圈涟 漪。祥德盯视著极度忐忑不安、视线飘乎不定的流梦,神色从容地问道:“请问格格急 著找敝人出来,有何指教?”
他能处变不惊,像个没事人样地站在她面前和她周旋,流梦可办不到,攸关她贞节 的大事,她哪能左一句寒暄来、右一句客套去的跟他尽扯表面工夫。
紧拧眉心,流梦低沉著一张脸,严肃地道:“我们不打马虎眼,请问昨晚你跟我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和你躺在一张床上,而且……全身光溜溜?!流梦话及此, 两颊已红得快冒烟。
祥德挑高了眉,一副“我很讶异你会问我这问题”的表情,顿了一晌,才道:“你 说呢?”
这……这是什么答案?!流梦骇然抬头望入他难测的深邃眼瞳。“我……我在问你 啊!”
“我也在问你呀。”他答得可轻松。不知?何她竟有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恐怖 感,流梦忍不住揪紧胸口的衣襟,这样比较有安全感一些,也比较不怕他。
“别闹了,我就是不知道才把你抓出来!”别再戏弄她了,好吗?“你赶快解释清 楚,昨天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都是……吻痕!”这二字令她格外觉得不 自在。
“我──非──常──的相信我们应该不会做出违背常理的事,因为这般亲密关系 ,不该发生在素昧平生的我们身上!”
而且,她才刚失恋,还没心情应付任何人,他就这么的平空冒出来,很烦耶!
再说,像他这种好看得“刺眼”的家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应该只会让她联想起 那种走在路上迷了路,不得不找个人问路,而她就是那个被问到的人的情况,所以她绝 对不可能跟他发生任何不可告人的事情。
祥德的视线缓缓由她修长的腿部往上梭巡。
那种毫不避讳,又一派正经的目光令流梦战栗,他的眼神简直就像剥光了她的衣服 ,而且还肆无忌惮地把她看得仔仔细细一样,好──好可怕!
“你快回答。”她强作镇定地问,心里却在呐喊:别再这样看她,再看下去,她就 要从头毛到脚了。
祥德的瞳光一转,一声低沉的答覆逸出了他唇际。“要我回答你?”
“是啊,你赶快说!不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问题,不过你得主动献上一吻,我才告诉你实情。”
“你说什么?!流梦像突然挨了一棍,脑中无法运作,除了强烈的压迫感外,她完 全无法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