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可格格你说要替都奇少爷买来裁制衣服的布料还没买齐呢,怎么突然就叫 我回去?”年纪一大把的纪嬷嬷大感意外,完全猜不透怎么主子才进了一趟临财客栈, 出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买齐了又如何,人家又不真心领情。”流梦不愠不火地道,拎起酒瓶大大灌了一 口,又迳自继续要往前走,正当她提步之际,蓦地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挡住她的去路。
双方一时之间,不得不打住脚程。
端坐在马车上的日儿,对这正前方的朴素女子先是一皱眉,接著便毫不留情地斥喝 出声。
“喂,好狗不挡路,快往旁边闪!”
“是啊,看你是往左边闪还是往右边闪,反正快闪就是了!这可是官老爷的马车, 不容你挡路,快闪!”月儿跟著叫喊道。
“什么东闪西闪的,要闪的人才是你们,你们可知道她是谁吗?”见自己的主子被 欺凌,纪嬷嬷立刻挺身反击。心里则十分不悦地怒斥道:哪来的丫头片子,竟然如此目 中无人?!
“我们管她是谁!只要知道我们的主子是谁就成了!”日儿仍旧气势凌人。
“对!”月儿挺强,丝毫不让步。
“去你的!知道你们的主子是谁,却不知道我家的主子是谁,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 山的蠢婢!”
姐妹花错愕地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你这臭老太婆未免 太气煞人了,胆敢骂我们是蠢婢,不要命了你!”
纪嬷嬷冷嗤一声。“你们才不要命了,我家大老爷谁见了他不给他三分面子,打狗 看主人,现在你们得罪我家格格,等于挑衅我家大老爷!该当心自己小命的人是你们啊 ,蠢婢就是蠢婢!”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们日儿、月儿在西安,好歹也是一对人人畏敬三分的奇 姐妹,今天居然让你这臭老太婆百般嘲弄,不捏碎你这把老骨头,我们就改名改姓!”
月儿气不过,当下卷起袖子就要跳下车去,车内的人却在此时开口了。
“日儿、月儿不准闹事。?程吧!”
“可是她……”
“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平常放任我们胡说八道,真正遇到事情时就叫我 们别再说了,算什么嘛!”两姐妹气鼓了腮帮子,猛跺双脚地坐回位置,虽然老大不高 兴,倒也不敢太造次,执起马?,喝斥一声,乖乖驾车?程。
纪嬷嬷此时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语带嘲讽地朝她们吼道:“还是你们主子识趣, 晓得我们王府的格格是惹不起的,不送了!哼!”
用力冷哼一声后,纪嬷嬷回头寻找流梦,但却意外扑了个空──她家格格不见人影 了!
“格格!格格!你在哪里啊,格格?”纪嬷嬷立时慌乱地在人群中东窜西找。
“格格,我的老祖宗,你在哪里呀──”纪嬷嬷著急不已地连声呼喊,完全没留意 到流梦格格摇头晃脑地上了方才发生争吵的马车。
“哪里都行,反正像我这种丑女,也没人会对我怎样,随便吧!”
在奔去的马车中,流梦以心灰意冷的嗓音呢喃地说著,仰头又是一阵死命灌烈酒… …???
流梦仿佛沉浸在原始而自然的乐园中,享受著宛如胎儿依附母体,备受呵护的安详 感。对她来说,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受过这般细腻的关怀和疼怜了。
为什么?
唉,用得著问吗?不就是长相惹的祸。
她的不可爱,不得人心的面貌,与其他兄弟姐妹比起来,恍如是隐没在天鹅群中的 一只小野鸭,挤不进长辈们的眼中,以致永远只能在他们的视线外游荡,任她嘴巴再甜 ,笑容咧得再大,最多换来的就是匆匆一瞥,敷衍的夸她一句,回头便又将她遗忘了。
所以,若有人能满足她这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她愿意不顾一切放任自己去信任这一 双温暖的大手,让他们将自己一点一滴的包围住──流梦绯红著双颊,醺然若醉的迎向 那份渴望已久的疼惜感,就像飞蛾扑火般,全然无法制止。
在她眼中,她望见了一位俊逸出色的美男子,不带一丝笑容地低头看著她。
他是谁?她认识他吗?
为什么光看他一眼,两人间仿佛就要迸出电光石火?
有这么危险吗?
是啊,她承认,虽然他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的发丝带出了无尽的怜惜,但如梦似幻 中,他那种出奇温柔的眼神更是震撼了她。
她不明白何以他的眼神与他在她身上撩动起的曼妙感觉竟如此奇特,他给予她的, 是这样安全的疼爱感……他拥有结实的肌肉,强壮的手臂,以及宽广的胸膛……原来男 人的身体长成这副模样,摸起来的感觉是这样,他们的胸怀与她的差异好大?,她的身 体除了胸前那双峰外,就是瘦薄薄的骨架子,而他的好雄厚!
不仅是双肩,连颈项、筋骨、腰身,窄臀,莫不充斥著极大力量,形同一头蓄势待 发的猛狮,随时就要释出震人心魂的巨大迫力。
发现了她好奇的视线,那纯真的表情令他笑弯了唇。
好姣美的笑容!
她看傻了眼,情不自禁红著脸呆呆望视他。忽而,他倾下头来吻住了她,一阵饥渴 的攫吻下,几乎在一?那间榨光她胸膛的空气,但怪异的是,她不但不怪他干?突然拿 身体压她,事实上,这礼教上不允许的一吻,反而如星星之火,在她体内由小而大燃起 狂炽的大火──唇边热,舌头热,胸口热,连脚板上的小拇指也热,她从头到脚都好热 ,到处都热,热啊……而她很快就发现,纾解现下这份火热感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相同 的饥渴方式回吻他,将热腾腾的火气传给他。原本已然炽热的火焰在她这无心的回应动 作下,瞬间变成了狂风巨浪。
这名好看的陌生男子转而强力的吸吮她、吞噬她,将舌尖深入她口中,更加深了两 人间的亲匿。
逐一离身的衣物令流梦感到一阵轻颤。
此时他扶正她的脸庞,以嘴唇移吮过她的耳垂,眷恋过她的颈子,最后落在她唯一 肉多的胸脯上,在那禁忌的触碰下,她当场?之一窒,简直无法呼吸。
天……天啊!他如何敢这样做?那地方……那地方除了她自己……不,就算她自己 也不能做到这种地步,从来没人这样揉挤过,此时此刻她的丰盈就快因他炽热的温掌燃 烧起来。
他端详著怀中的人儿,看著她因他充满魔性的大掌,不时娇叹,不时轻吟出声,却 又因羞涩心态,而耻于发出半丝声音来,于是只能埋首在他怀中短促娇喘著。
他将她紧紧纳入怀中,细细欣赏著她的娇魅神态,直到她欲罢不能之时,他才要专 注的爱著她。
主意定案,他决定延长对她的折磨,以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齿、乃至他的双手, 无止境地探索她的身体,一径儿对她注入激情,没有善意,只有顽强的热情。
他要以汗水洗礼她的每一寸肌肤,以体温在她身上烙下无数个狂野的印记,让她成 为他的人!
思及此,俊逸男子的嘴角轻轻扬起,那又是一抹充满魅惑的完美笑容……帘外暮色 如金,帘内春色无边,两人的身影融在一片夕阳铺洒下来的耀眼天色中。翻云覆雨的火 烫缠绵的确热烈,但明早天一亮,恐怕就要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