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星期-症侯群 辛悌
听见闹钟催魂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好梦方酣的辛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知今夕是何夕。窗外阳光艳艳照耀,心中哀叹三声后,终于勉强坐起来,准备面对又一个苦难的工作日,因为,今天是星期一呀!
(其中居然还包括被催序,呜呜呜,明明才刚交稿嘛,怎么才没过多久,又被催呢?我可怜的好日子又快过完……)
(P.S.1:徐姊说:早跟妳说过预订的时间啦,谁要妳偷懒!)
(P.S.2:辛悌说:可是……人家还在上班嘛!)
上班的人很辛苦,朝九晚五替老板卖力,为五斗米折腰,偶尔还得受点小委屈。可是不上班的人更辛苦,因为缺少收入的来源,成天待在家中,或到外头无事游荡,只会心慌慌,却又无能为力。
虽然有时会冲动想说干脆辞职吧,反正还有「一技之长」,专心写小说嘛!但不行呀,辛悌天生劳碌命,待在家里写小说又怕孤单无聊,没人提供故事中的桥段增添乐趣,甘愿牺牲时间,接触真实的社会。
所以啦,认命的辛悌在星期一的早晨只得强打起精神,特别在昨夜K了一夜的小说后,顶着熊猫般的眼睛,步履蹒跚地往上班的路上走去。(感谢捷运的通车,让躲在被窝中的时间增加许多哩!)
好吧,回到这本书来,《麻辣顾问》是辛悌近期内呕心沥血的唯一大作。(因为动作慢,所以一次只能写一本嘛!)期间发生事情众多,包括辛悌的电脑坏了,修了一个多月都没好,抱着主机来回家中与台北N趟,还逍遥快活的时候忽然被告知截稿日期就在眼前的傻眼状况,及想不出内容时干脆死赖在床上看漫画……
哈哈,总而言之,希望辛悌下本书能在平顺的状况下完成吧!算算时间,辛悌已经在新月迈入写作的第六个年头,(应该没错吧?)也能称得上「资深」两字,心头还颇为沾沾自喜。
人家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还好,身为前浪的辛悌还坚守在岗位上,努力不懈。不管后浪还是前浪,这片园地的耕耘者不在少数,希望大家多多给予批评指教。
楔子
「因为一个男人的偏执,导致被害人不论在精神上或心灵上都受到严重的打击,更因为压力的影响,连健康都失去。庭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方坚决主张,被害人有权利要求精神上的赔偿。」
「抗议,对方律师不该在未得到结果前先行下定论。」望着男子正气凛然的眼神,他的气势着实矮了一半。
「庭上,如果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能负责,我们如何期待将来他能负担起什么重责大任。」
此时,一个小小的脑袋瓜自静默无声的观众席后方探出头,圆鼓鼓的眼睛好奇地左右溜转。
好有趣喔!
大大的微笑自嘴角漾开,小女孩看着前方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斗嘴,其中一个明显地落居下风,由冷静的神态逐渐转为面红耳赤,清晰的口齿也变得迟顿,而对手则是气定神闲,犀利的言词中还加入诙谐的笑料,让原本气氛沉重的法庭,慢慢地变得有点生气。
法庭里的所有耳语在法官木槌敲下后哗然而止。
「本席在此宣判,被告黄宽山应付原告陈玉樱精神赔偿费用新台币一千五百万元,并限制其行为不得出现在陈玉樱四周一公里处。以上宣判,被告不得再提上诉,退庭。」
最终判决出现,几乎创下台湾法治史上最高的赔偿金额,众人一阵惊愕后,立刻给予原告律师巨大的掌声。
他带着胜利的笑容,风度十足地与被告律师握手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小女孩身上。他走过去抱起她,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爸爸,你好厉害喔。」小手搂着父亲的脖子,小女孩发出软软的童音,看着面露崇敬有加的人们环绕着自己的父亲。
「当然。」男人志得意满地说:「真正有本事的人,靠着一张嘴就足够让别人信服。」
「是吗?靠嘴巴说话就能让人『幸福』?」搞错了方向的小女孩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那我将来也要靠嘴巴吃饭。」
「妳想当律师?」他挑起眉,不信地问。「那可得好好念书才成。」
「念书吗?」她皱起眉头。
「成功的过程哪能偷懒,不好好念书的话就不能像爸爸一样当个律师喔。」他刻意的板起脸孔说。
「这样啊!好辛苦呢。」她沉思半晌后忽地笑了开怀,「那我可以请隔壁的阿风帮我念。」
「不行,念书得靠自己,哪能让别人帮妳念。」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小女儿,年纪轻轻就想偷懒,那怎么成。
「喔。」她垂头丧气的应着。
怎么办?拿起书就会打呵欠的她又不喜欢当书呆子,将来铁定当不成靠嘴巴吃饭的律师……
第一章
「我该怎么办?」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嘤嘤啜泣的声音,夏忆侬翻翻白眼,只手按住话筒,用力地低咒一声后,再次换上甜美可人的声音说:「妳觉得还能继续下去吗?」
「当然不行。阿国昨天居然搂着别的女人去跳舞,就在我面前呼啸而过。我每天工作到三更半夜,他却……妳能否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才会让他嫌弃?」
哪里做错?这女人当真是心智失衡,男朋友明摆着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每天只懂得伸手要钱,口袋里麦克麦克的时候,就到外头拈花惹草,没钱了才乖乖地回到她身边。偏偏她还自以为爱情就该无条件的牺牲奉献,拚命地赚钱供应他花,最后却赔上珍贵的眼泪,真是够了。
呸,换成是她早就一脚将这种败类踢出门,永不见面,哪由得自己在黑夜里孤单地自怜自艾。
情这一字,教天下痴男怨女盲目追逐,无怨无悔也有,悔恨交加也有。但亏得这些说好听是痴情、说难听是自作自受的恋爱男女,她才能多份额外收入呵。
「妳是个好女人,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哇!」哭泣的女子一顿,旋即呼天抢地了起来,「妳是坏心女巫婆,硬要拆散有情人。我爱他呀,我不能没有他,他是我的空气、阳光、花和水,没有他,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花!?啥时变成生命中的必需品?教科书上没有教啊。
「既然妳非他不可,那就只好忍耐。等他累了、厌了、倦了、没钱了,自然会回到妳的身边,暂时安份几天。日复一日,循环不断。」夏忆侬耸耸肩,「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得别人。」
「他那么坏,妳好狠的心居然劝我继续在火坑中生活,亏妳还自认为爱情顾问,难道只是个骗子吗?」尖锐的声音未曾停歇,「他……他爱我,别的女人对他而言都只是逢场作戏。」
「宋小姐,妳受到打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也为妳感到难过。将心比心,我也会因为妳的话而受到伤害。」面对无情的批判,夏忆侬温情但理性地回应,「妳信任我才打电话来,我也希望妳因为打了这通电话之后,能得到些许平静,或者发觉出内心隐藏的想法。」
「他是个大骗子,可是我……」女子再度强烈地控诉,「我到底该怎么办?妳说,妳说呀!」
夏忆侬再次低咒。拜托,这是O二O四的电话耶,一分钟收费二十元,这女子难不成把它当免费服务的生命线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