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万箭穿心,徐灏每字每句正中红心,焦第一被数落得无力反驳,可笑的大嘴开开呆在原地。
“呃……”两位主持人面面相觑,那现在是怎样,还要不要试吃呢?
“撤、撤收吧。”焦第一颓丧挥手,主动认输。没想到这做西点的小子本事忒强,被他批评得如此彻底,何必再试吃,就算味道上赢了霍婕儿,也丝毫无光彩可言。
天,他真的好厉害!霍婕儿瞠目结舌,佩服徐灏佩服到五体投地。
主持人顺势宣布霍家百货胜出,现场掌声响亮。自旁边喷出于冰及彩色碎纸,洒了错愕呆愣的霍婕儿一身。
手机声响起,是李艳萍来电。
“怎样怎样,你现在是在医院还是警察局?”李艳萍对女儿的毒菜功力深具了解。
“妈,我赢了。”霍婕儿愣愣地回答。
“嘎?”李艳萍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你赢了?那些评审的胃是铁胃吗?”
“这……”霍婕儿真是一言难尽。
“啊,赢了就好!”李艳萍欢天喜地的叨念起来,“我就说,我李艳萍的女儿当然遗传到我,临危不乱嘛!上帝保佑,佛祖庇荫……”
老妈还在耳边叨念着,霍婕儿的心思却飘得好远好远。
缤纷碎纸散落在白雾中,如雪絮,隔着碎纸雨和恭贺人群,她和徐灏远远相望,他一双鹰似的深邃眼眸,望得她心弦像是给什么深深掠过。
一旁,方若泉见四下无人,将梦寐以求的人儿亲手做的羹
汤舀了一匙喝下,瞬间他脸色骤白,扬着口冲进厕所,抱着马
桶,恶……
☆ ☆ ☆
华灯初上,夜膳酒坊今天依旧高朋满座,刚过点菜尖峰期,大伙挂在吧台聊八卦。
“厚,原来是送你酒杯的那个冤大头帮你忙喔!”万如意发出好大一声惊叹, “我看到电视时,还在想要不要通知救护车到现场待命。”
“有这么严重吗?”霍婕儿皱起眉头,这群损友就是爱损她。
“非常严重。”贺吉祥冷漠如常地调侃她, “你没发现,你的头号追求者方大作家吓得不敢再登门了吗?”
“这关我什么事?人家搞不好恰巧今天有事没来这里吃饭啊!”霍婕儿好无辜地抿起嘴, “而且他才不是我的什么追求者,吉祥你别乱说!”
贺吉祥冷嗤一声,“是你自己反应迟钝,不是我乱说。”
那天在节目中有拍到方若泉偷吃的镜头,万如意也看到了,“都嘛是你,把我的男人吓跑了!”她伸手敲霍婕儿脑袋,霍睫儿痛得哇哇叫。
“应该说是你肖想、垂涎三尺的男人吧!”贺吉祥冷冷出声纠正。
万如意回送她一记大白眼。
“婕儿,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比嬴的一方要继续比下去耶!”
寿无疆比较感兴趣的是这问题,“你下一场比赛对手是谁?评审有谁?我得赶快帮他们投保钜额保险,等他们被你毒死,我就发财喽一一” .
他话没讲完,霍婕儿捏了他大腿一把;朋友这样利用的哦!
“不管是谁,我都致上无比哀悼之意。”贺吉祥的口吻一点都听不出同情。
“焦第一也真倒楣,明明赢了,却半路杀出程咬金,那个叫徐灏的总不会一直帮你帮下去吧?”万如意稍微有点人性地关心好友。
“答对了!”霍婕儿好得意,他们通通别想看她出糗,她有神仙庇佑, “徐灏是我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而且,他明天要在他家帮我特训!”他简直就是她的神。
“哇!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竞争对手要帮你特训!”寿无疆惊嚷。
“这不叫狗屎运,这叫悲哀。”贺吉祥斜睨霍婕儿,让对手帮她,敢情她一点自尊都没有?
“怪了耶,徐灏明明是西点师傅,竟参加中式年菜的比赛?”
万如意常看电视,知道徐灏特有名。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答应要教我,等比完下一场,我老妈回台北,我就功成身退啦。”霍婕儿从矮橱内拿出凤杯,细心地端详起来,望着这晶莹剔透的玉器,她忍不住想起徐灏澄彻的双眸。
“这么美的东西,是古董吧?他真阔气,就这样无条件送你。”寿无疆好奇地觑着凤杯。
“喂,他又送礼又帮你比赛,该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吧?”方如意揣测着,婕儿很蠢的,被卖了搞不好还替人数钞票。
“也许他喜欢你,想追你。”寿无疆打趣猜道。
霍婕儿忍不住翻白跟, “拜托!他这么厉害,还贪图我什么?而且,我又不是什么天仙美人,他才不会看上我。”她替徐灏说话,“他只是好心,看我可怜所以帮我。”
“同情与爱情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贺吉祥忽地冒出一句。
婕儿笨笨的样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保护欲,不过因同情与保护欲而生的爱恋,是禁不起时间考验,因为总有一天对方会厌倦她的单纯、她的笨拙。
“啧啧啧,你说得好深奥呢!”寿无疆挑眉睨视贺吉祥。
“你还听得懂,哪算深奥?”她戏谑一笑。
寿无疆呵呵笑开,她贬人不带脏字。
“你想调什么酒倒在玉杯里呢?”寿无疆问霍婕儿。
“还没想到。”她歪着头,也正在思索这个问题。
“没见过这么透明的玉,拿来当装饰品也不错。”万如意端起风杯在灯光下把玩,她灵机一动,“对!可以摆照片。”真佩服自己的智慧!
“如意,你小心拿,不要这样抛,不要用手指旋转杯子啦!”霍婕儿急嚷,怕玉杯被摔碎。
“放照片?放谁的?寿极垠的吗?”贺吉祥一提寿极垠,气氛马上冷下来,她是名副其实的冷场女王。
“不会吧?婕儿,你皮夹里该不会还放我老弟的照片吧?”寿无疆一想起他那无情无义的负心老弟就有气, “他都跑掉快一年,你还惦着他干么”
“话也不是这样讲的啊……”想起寿极垠,霍婕儿眼神黯淡,“极垠并没跟我说分手,他一个人去法国学服装设计,很孤独的,有人想着他,也许就比较不孤独了,,”
“你这阿呆!”万如意快被她气死, “孤独的人是你吧是没对你说分手,因为他把你抛弃了!他一个人跑到国外,没有解释、没有道别,这种人你该把他踹进太平洋!”
“你想他是吧?”贺吉祥冷哼,弯身从抽屉中拿出快两年前夜膳酒坊开幕时拍的纪念照片,抽出寿极垠的独照,塞进琉玉酒杯中,砰地放在霍婕儿眼前。
霍婕儿吓一跳。
贺吉祥冷漠无情地瞪着她,字字清晰。 “你想他,最好二十四小时看着他,想清楚他是怎样让你拼命打手机找不到人!想他是怎样害你像疯子一样,一个人在机场乱转!想他是怎样可恶的一整年连张明信片或一通电话都没有,你看啊!看清楚他,给我好好想清楚!”
霍婕儿缩了缩肩膀,垂下眼睫,望着照片上的微笑面孔,她心一缩,记忆模糊了,只有心还犹如昨地抽痛。☆ ☆ ☆ ☆
昏黄月夜,香港半岛酒店内,班孟寰耳边夹着手机,Note·book萤幕闪着,他点开刚收到的夹带档,边讲电话,边观看下午年菜节目的录影。
“我没听错吧?你主动要求参加节目录影,而且自愿担任参赛者?”班盂寰为好友的善变骇住,他捏了捏脸颊,不是在作梦吧?“对。”徐灏语气平静地说:“制作单位表示事前已经安排其他参赛者,而我又不是中菜料理专门厨师,所以想麻烦你去情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