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如意边笑边喘,回忆的说: “我还记得专一时,偷吃婕儿做的手工饼干,我的妈啊,那味道真让我永志难忘!”
“你这算什么?”贺吉祥冷觑了霍婕儿一眼, “我专二重感冒住院,她熬补品来探病,隔壁欧吉桑跟我要去喝,没多久,那个欧吉桑就驾鹤西归。”
“嘎?”寿无疆惊骇,驾鹤西归?霍氏魔力这么强啊! “那我老弟算幸运的喽,他吃了一口婕儿煮的面,整整吐了一整天咧!”寿无疆的弟弟曾和霍婕儿交往,开心吃了女友的爱心面后,狂吐二十四小时,不过这两人已经分手一年。
“喂……”霍婕儿好虚弱地看着三人。听听,这算人话吗?他们是好朋友耶,“你们是把我当隐形人了是吗?”
“差点毒杀情人的女人无权抗议。”贺吉祥很不给面子的反驳。“算了,你们慢慢聊,我继续调酒。”霍婕儿放弃挽救所剩无几的厨誉,缩到吧台后挤柠檬,耳不听为净。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天才啊。”寿无疆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霍婕儿, “至少你没调出毒酒来,要不然,我会建议你去报名金氏世界纪录。”
霍婕儿没应声,沮丧地走进厨房清洗酒杯,倒了一点清洁剂在海绵上,她用力在酒杯里抹了几下。咦,奇怪,怎么越抹越油?她多加了点清洁剂,再抹,哇,更油了!
“婕儿……”万如意见状,很虚弱的开口阻止她,“你又拿错了,清洁剂在这里,那是我炒菜用的植物油。” 。
这是霍婕儿本周第四次拿错清洁剂,再来一次,就可以五度五关领五灯奖了。
霍婕儿眼角抽搐。
正巧贺吉祥拨帘要点菜,她目光锐利地扫向洗碗糟内可怜的玻璃杯,帘外,还隐约可听见方若泉又靠近吧台,游说寿无疆让她当主厨,霍婕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算没调出毒酒,光凭你迷糊的本领,还是足以写进金氏世界纪录,荣膺天下第一笨厨师。”贺吉祥点完菜,冷血地扔下这句话走人。
望着贺吉祥窈窕纤美的背影,她常常觉得吉祥比她还更像是婶儿的双胞胎妹妹,现在她更肯定了。
当腕上的表时针指向九时,夜膳酒坊门上挂上休息牌,十点,店里客人纷纷告别。霍婕儿脱下周兜,十万火急的拿了皮包,嘴上叫嚷,“我有事,先走喽!”
“等等,那善后工作咧?”万如意在她身后大喊, “还有你的外套啊……”
像一阵旋风般,霍婕儿离开夜膳酒坊,匆忙赶着去搭捷运要到珍馐馆。
☆ ☆ ☆
珍馐馆是有天才厨师之称的沈松风成立的私人工作室,里头除了完备的厨房设备,沈大厨更提供其精心藏书、定期引进各类美食书籍,让珍馐馆俨然成为美食研究室兼书店,专供爱好美食的人来此寰宇搜奇。
徐灏结束录影后,独自一人驱车前往。
沈松风一见来者,马上要徒弟关门,谢绝访客。
‘‘稀客稀客,徐老弟现在可比我还红,要请到你,还真不容易。”沈松风亲手做了一桌菜,主餐是烤羊排,刚好搭佐徐显带来的红酒。
“真是冤枉,你一回台北,我不就立即来叨扰了吗?老哥这么说分明是在损我。”徐灏浅笑,动手斟酒。他一笑,使原本明朗如霁的黑眸瞬间深邃了起来。
他是当今美食节目当红炸子鸡、最为抢手的主持人,外型斯文儒雅,气质神秘沉郁,身高一八五,恰如其分的肌理线条结实刻划在贴身的衬衫上,手工西装观托他自信怡然的优雅动作,举手投足宛如伸展台上的男模特儿,迷倒一堆少女。
徐灏穿上白色厨袍又是另一种风情,深具亲和力的详尽说明烹调步骤、俐落的料理功夫、专业自制的严谨态度,电昏一票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的婆婆妈妈。
他最擅长的是西式甜点,有自己的店铺,既出书也上电视。大批的徐灏迷都同意,一份徐灏特制的蛋糕能甜嘴,一抹徐灏招牌的浅笑真能甜心。
“我才不是损你,是捧你,连我老婆的朋友都托我跟你要签名,你说,你还不比我红吗?”沈松风朗笑,眼神中满是对他的钦佩与赏识。徐灏淡淡一笑,名利从来不是他企求之事。“嫂子没有跟你一同回台北吗?”因为没有见到沈松风那嗜吃美食的妻子,他于是问。
“她呀,着迷上海本帮菜,打算抛夫弃子喽。”说完后哈哈大笑,笑中饱含对妻子的疼宠溺爱。
抛夫弃子四字让徐灏微微一僵。“真羡慕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他由衷地说,眸光黯沉,深知不是每对夫妻都能善始善终。
“抱歉,你知道你老哥说话总是口无遮拦。”沈松风感到歉然,抛夫弃子那四字可会触及徐灏的伤痛,他关心地望着好友,“令尊的情况有没有好点?”
“还是老样子。”徐灏淡淡说,呷了口醇酒。
沈松风手机声响起,是他那流连上海忘返的娇妻,他打了个见谅离席的手势。
徐灏则漾起不介意的微笑。
趁着沈松风讲电话,徐灏浏览着他这次从中国搜罗回来的书籍,忽地,他眼瞳一缩,一只夹在书中的沉木匣子吸引了他的注意,破损的匣面上刻印了几个字,字迹远古,几不可考。
他抚摸匣子,拂开其上满布的灰尘,露出模糊的提字落款,霎时心头血液上涌,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当他欲打开匣子时,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忽地衔走木匣,嬉闹似的对他摇尾巴。
“托托!”徐灏责难地睇着它,这只大狗还是这么淘气。
托托自喉咙低呜几声,要徐灏跟它玩,他微微一笑朝它趋近几步,托托便顽皮的拔腿跑开,回头见他快追到它,伸出狗爪,它聪明的推开珍馐馆大门……
珍馐馆十一点关门,听说馆主沈松风今天会从中国访问回台,他一定带回不少书,霍婕儿简直迫不及待,心想,也许还能寻到好书买回去。
望着头顶古色古香的木刻招牌,拉直了毛衣,深吸一口气她准备拉门而人,谁知,门突然就开了。
砰!一只沉甸甸的盒子迎面飞至霍婕儿额头,敲得她一阵头昏眼花,下意识接住那意图谋杀她的凶器,她抚额呻吟。
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猛地扑向她,就见她整个人向后倒去,不过抱在手里的木匣仍稳稳护着。
“噢……”满天星斗在她头顶转圈跳舞,额头才刚撞出个包,后脑勺又肿起来,她终于了解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当徐灏追出门口,见到的便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画面——
霍婕儿短短的苏格兰裙飞撩,露出一截大腿,勾破的裤袜十分色情地一路脱线没人裙底,身上的米色毛衣被托托的狗爪攀拉住,露出性感的锁骨,而她丝毫不知自己春光外泄,还发出很暖昧的呻吟声。
“托托,快起来,你压到人了。”徐灏极有风度地敛下视线,非礼勿看,专心拯救陷在狗脚下的佳人。
托托?霍婕儿睁大眼,骇然发现一条湿淋淋的大舌头正舔向她的脸颊。 “哇!”她双眸圆瞪着眼前偌大的狗脸,失声惊嚷。
托托见状,兴奋的汪汪吠叫,吓得她尖叫声更是拔高。
托托是沈松风养的庇里牛斯犬,俗称大白熊,狗如其名,托托一身长毛白似雪,身高八十公分,重达五十五公斤,足够压倒矮小娇弱的霍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