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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寒风刺骨,珍馐馆主人的热情宛如冬天里的一把火-
沈松风闭门歇业一天,打算亲自下厨款待霍婕儿,那个有幸得到凤杯的可人儿。徐灏真是宠她哪,沈松风递上菜单时.笑眯咪地想。
“想吃什么尽量点,我这菜单上的每一样都是滋阴补阳的春膳美食,包管你们两人吃了更加甜甜蜜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缠缠绵绵到天边……”沈松风讲得不亦乐乎。
沈妻忍俊不住地打断他, “你这张嘴唷,别吓坏人家小女生!”她打了老公手臂一记,两人恩爱不输当年热恋时。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话,老公当然遵命。”沈松风打躬作揖后又狡黠地朝徐灏眨眨眼, “小老弟,我可是为了你的‘性’福着想,甘冒大不讳,顶着被踢下床的风险,将独家秘方、拿手绝活通通献上,假以时日,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喔!”
“知道了。”徐灏觉得好笑,他这老朋友都三十七岁娶妻生子了,性子还像个大孩子。
霍婕儿瞪着菜单好半晌,一头露水地悄声问徐灏, “春膳……到底是什么啊?”
徐颢被问得一脸不自在,沈松风说要请两人吃饭,但他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使出这招。沈松风擅做助性膳食,厨界因此对他评价两极,也因此班孟寰才要他少跟沈松风往来。
“这……珠光宝气是什么?”霍婕儿皱起秀气眉梢,这菜名前所未闻。
“珠光宝气啊……”沈松风得意地扬扬嘴角,“珠光,就是油炒松子,宝气呢,指的是牛睾丸。松子搭配牛睾丸一起吃,喷,绝配!”
“牛、牛睾丸?”霍婕儿错愕。
“是啊。”沈松风头头是道地讲述, “中药谓食牛睾丸以形补形,能达补肾益精壮阳之效,主治虚损肾亏,妇女吃了可改善失调。”
沈松风讲得双眼闪闪发光,霍婕儿听得狂冒冷汗。
“将牛睾丸用鸡汤煨熟切片,吃了保证齿颊留香,汤汁还可掺入高梁酒,冬天饮了不怕冷。”沈松风好期待地望着她,“怎么样?试试看?”
“这道珠光宝气……”霍婕儿干笑两声, “我下次再吃”光听已经吓出一身汗,真要她吃……她投降。她看到另一道菜名,又问:“那百鸟朝凤呢?”
沈松风击掌, “霍小妹,你真识货!”他摇头晃脑地解说,“将巴戟天、冬虫夏草、人参、淫羊蕾四种药材加禾花雀鸟的头,裹人乌骨鸡肚,再藏进猪肚,炖足六小时,那味道……”沈松风讲着讲着差点就流口水了,“真是太棒了!”
霍睫儿额头降下一排黑线。淫羊蕾?禾花雀鸟?妈啊!那是啥啊?!
“我看……”霍婕儿虚弱地搭住徐灏肩膀,很认真地望着他,“我请客,我们还是去外面餐厅吃饭吧。”
徐灏发现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呵呵低笑起来,看来她受到不小的惊吓。
“霍小妹,你这样看不起我啊!”沈松风很伤心, “你讨厌我做的菜,我好难过。”他投奔妻子怀抱,泣声哭诉, “老婆,她不想吃我做的菜,呜呜……”
“好好好,你最可怜喔。”沈妻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霍婕儿傻眼,显得有些仓皇紧张。他哭了?她弄哭一个年近四十的大男人,不会吧?
“你别慌。”徐灏握住她小手,嗓音低沉, “沈大哥就是这么宝,他们夫妻三不五时会来这么一下,久了,你就见怪不怪了。”
霍婕儿眼色迷惘,“是这样吗?”可是沈松风眼泪狂飙耶。
“就是这样。”徐灏凝睇她天真无辜的俏颜,温柔沙哑地说:
“你不必在我的朋友面前这么谨慎,也不需要说场面话,他们都是真性情的人。”他握紧她的手,仿佛想传递力量给她,“就算你跌倒、砸坏东西都无所谓。你看沈大哥,他敢做春膳、敢大方表达情感,人要活得像自己,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霍婕儿脸蛋泛红,大力点头。原来他都知道,她一直绷着神经,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他知道她的害怕,光这点就让她好窝心。
“沈大哥……”霍婕儿软软地叫唤。
沈松风从妻子怀中抬起头,现出一张灿烂笑脸, “怎么样啊?霍小妹,你改变主意了,对吧?”
“不。”她展露从未有的灵黠微笑, “多谢大哥的好意,不过我跟徐灏都还年轻有活力,这春膳……”她咬咬下唇,娇赧地说,“就留给沈大哥喽。”
“哇!你这小妮子,敢调侃大哥我!”沈松风孩子气地双手擦腰,气唬唬地吼不停。
徐灏哈哈大笑,霍婕儿抿着红唇娇笑连连,沈妻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当班孟寰走进珍馐馆内厅,见到的便是这满室欢笑的一幕。“孟寰?”徐灏惊讶起身,“你不是下个月才回台北吗?”
“我提早回来,怎么,不欢迎吗?”班孟寰摊摊双手,挑眉瞅着他。
“怎敢不欢迎。”徐灏开他玩笑, “你是我的经纪人,衣食父母呢。”
”知道就好。”班盂寰故意拽拽地哼了声。
徐灏微笑,热情地为他加椅添箸,等班孟寰落坐,徐灏向他介绍霍婕儿。
“霍婕儿,我女朋友。”
他亲昵搂着霍婕儿,那开朗笑颜刺得班孟寰心头阵阵酸涩。
“喔。”他冷淡地应了声。
沈松风睐着班孟寰表情,眸色高深莫测。“天要下红雨喽,自命清高的卫道人士也会踏进我这邪魔歪道的地方,真令寒舍蓬壁生辉啊1”
“哼,你这邪魔歪道都敢设宴招待,我怎会不敢走进来。”班孟寰哼道。
“哼哼,我设宴又不是设来招待你。”沈松风吐槽回去。
“哼哼哼,我到这里也不是来看你这张臭脸!我是来找徐灏的。”班孟寰哼得更大声。
“好了,你们两个,都几岁的人,每次见面还拿吵嘴当招呼。”徐灏见两个好友吼到面红耳赤,忍不住叹气:
沈松风与班孟寰互瞪一眼,脸庞各撇一方,双双气得吹胡子瞪眼晴。
“你就让他们慢慢吵,当看戏。”沈妻懒洋洋对徐灏说,然后拍拍霍婕儿肩膀,黠笑问:“我要去做一些‘正常’的菜肴,一起来帮忙?”
徐灏轻轻地捏了捏霍婕儿的手心,眼底一片温柔,给她加油打气,“快去啊,别紧张,你会做得很好的。”
“嗯。”他信任她,霍婕儿好开心的随着沈妻进厨房。
徐灏眸底有着依恋。真是的,她只是进厨房一会儿就出来了,他竟已经开始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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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孟寰脸色难看,徐灏对那:女人的爱恋是如此明显,明显得让他眼红。
托托忽然兴奋地冲至徐灏脚边摇尾巴,猛蹭着徐灏。
“托托,你怎么跑进来了呢?”徐灏笑着摸摸狗儿: “你又变胖喽,我该叫你老爸帮你准备减肥餐才对。”
人家才不胖呢!托托抗议地呜咽。哼,它老爸要设宴招待那个怕它的笨女人,居然将它关在厅外,是方才那个男人没将门开好,它才能溜进来。
班孟寰瞪着狗儿, “钦,谁养的狗啊,不跟主人撒娇,倒缠住客人啦。”他嫉妒死了,一只笨狗也可以博得徐灏的宠溺。
沈松风一派轻松地扬眉, “狗呢,是我养的。”他凉凉地说:
“托托是公的,我早怀疑它是同性恋。”
班孟寰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瞪沈松风那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仿佛他早将自己心情看透,令他难堪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