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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婕儿一冲出夜膳酒坊就撞上一堵结实肉墙,她差点跌跤。
徐大手一捞.勾起她臂弯揽住她 “又冒冒失失的。”
“徐灏!”她好惊喜,在他怀中又叫又跳, “你来啦!快进去,里面很热闹!”
“我刚到,你就要走?”红色毛衣将她衬得喜气洋洋,仿佛是夜里的一抹红,可以暖和他失温的心。
她摇摇头,笑吟吟地说:“怎会舍得走,是啤酒不够,我去买。”
“我陪你。”他好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
“哇,你手好冰!”
他将另——只冰手贴上她脸颊,她整个人惊跳起来,他呵呵大笑,笑声有些沙哑,随后又咳了几声、
“你感冒了?”听见他咳嗽,她关心问。
“一点点,喉咙有些痒。”他喜欢她为他担心皱眉的样子,
她清清嗓子,装出焦第一老气横秋说话的样子,“厨师竟然感冒,哼,一点也不专业!”她装模作样地昂起下巴,那模样让徐灏笑弯了腰,她瞪着他,继续哼道: “专业的厨师是不会让自己感冒的,就像我老当益壮啊!哈哈……”
模仿完,连她自己也捧腹大笑。
他望住她灿然笑靥,心荡神驰。
她两只小手夹握住他冰冷双手,轻轻摩擦想带给他暖意,
他揽住她娇小身躯,“天气好冷,我们用跑的?”
“好!”她绽出笑容,拉着他奔人万家灯火深处。
没多久,小货车运载数箱啤酒回到夜膳酒坊,徐灏帮忙卸货将啤酒搬下去。
寿无疆别有深意地笑觑两人,
而万如意一见霍婕儿回来,就抓着她又嚷忙。
“喂,我有朋友来耶……”霍婕儿蹙眉嘟嘴,酒吧现在由
吉祥坐镇,送菜递酒如意—个人也可以。
“好忙啊!”
“如意……”霍婕儿哀求。
“真的好忙耶!”万如意听而不闻地用小手煽风。
“拜托,我只休息一下下嘛!”至少让她带徐灏四处晃晃啊。
万如意转身握住她的肩膀,好严肃认真地瞪住她,“婕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哇哩咧,拿死人话压她。霍婕儿眼角抽搐,“好啦!我来,行了吧?”
万如意趁四下无人,得意地吐吐舌头。
霍婕儿歉然地望向徐灏,他摇摇头,给她一个不必在意的微笑。
一旁的寿无疆揽住徐灏肩头,“你就是徐灏啊?”他十分感兴趣地睇着他,“请你喝一杯?”
“有何不可。”徐灏从善如流。
两人落坐在吧台,寿无疆递给贺吉祥一个眼神,她随即调好两杯Nik01aschka
Nkolaschka酒杯中浓纯白兰地六分满,杯口覆盖一薄薄柠檬片,柠檬片上铺着砂糖。
徐灏微微一笑,“两位的默契更好。”
他话一出口,贺吉祥俏脸一凛,寿无疆则是笑吟吟的。
“喝就喝,哪来这么多废话。”
贺吉祥态度恶劣,徐灏不置可否,欣赏起这杯外观看起来相当时髦的鸡尾酒,透过浅咖啡色的琼浆玉露,他噙着笑意凝望霍婕儿忙碌的娇小身影,忽地,他视线胶着在杯架上,笑容霎时僵硬。
注意到他的目光,寿无疆扬眉, “那是你送婕儿的古董酒杯,酒杯里装的是她前任男友、我弟弟的照片。”
“前任?”徐灏的心突地漏跳一拍。
“一年前,我那夭寿膨肚短命的死囝仔弟弟,跑到法国学服装设计,从此音讯杳然。”寿无疆卖关子似地停住,侧目观察徐灏的反应。
“她……一定还很爱他。”徐灏心头苦涩。已经分离一年,却还带着对方照片,不是很爱是什么;
“爱?碍眼的碍吧!”寿无疆挑眉,果然婕儿没跟徐灏解释清楚。“是那个弟弟啊,抛弃婕儿像抛弃一件过时的衣服,分手没说、道别没讲,还是我发现他的机票护照,急忙通知婕儿去机场堵人。
徐灏心揪得好紧。
“飞机早飞喽。”
他说得一派轻松,但她当时的难过痛苦,她在机场徘徊的无助难堪,再再让自己拧痛了心。
寿无疆续道:“我弟弟大男人主义、喜欢充英雄,婕儿笨笨的,正好满足他,你该不会也是这样吧?”寿无疆眼神瞬时锐利地扫向他。
徐灏迎向他视线,表情严肃,口吻坚定, “我从不认为她笨。”
寿无疆讶然扬高一道眉,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她一点也不笨,她只是太认真,越认真越紧张,越紧张越把事情搞砸,她是缺乏自信,只要给她信心,她会做得比谁都好。”他柔和了眸光,凝望那忙进忙出的小人儿, ”她很厉害,她让我感觉温馨,光望着她、和她说说话,甚至只是靠近她,我就尝到幸福的滋味,一种我很久未感受的感动。”
寿无疆啧啧出声地盯着他,“恭喜你,兄弟。”他拍拍他的肩头,“恭喜你坠入情网,恭喜你和婕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等等,”徐灏失笑,喉咙梗着一股酸,“婕儿,她还惦着你弟弟。”他望向那张照片。他送出的不仅是一只酒杯,还有他的爱恋,但她却拿他的爱恋装盛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你才先等一等。”寿无疆受不了地吐大气, “婕儿是惦着我弟弟没错,但那真是爱情吗?你自己说的,她太认真,或许那不是爱,而是责任,就像一个没有画上句点的故事,她在寻找那个句点……而你,说不定就是那个句点”
寿无疆话中带话,徐灏死灰般的心又蠢动了。原来,那男人已经不是她男友,她是自由的,他真蠢,若不是他太拘谨小心,他早该知道。
抹着吧台的贺吉祥忽地插入一句话, “酒杯里那张照片是我放的,目的是提醒婕儿,那混蛋有多混蛋。”说完,她冷冷瞪着两个大男人眼前原封不动的鸡尾酒, “还有,如果两位不想喝,我现在就把酒倒掉。”
“喝,当然喝!你调的,我都爱喝。”寿无疆腻死人不偿命地说着甜言蜜语。
他笑笑地凝视她,以柠檬片包住砂糖,性感地稍稍启唇,灵巧的舌微伸,用舌尖将整片柠檬卷进口腔,缓缓咀嚼。
那模样该死的挑逗!贺吉祥霎时感觉燥热,仿佛寿无疆唇舌缠绵的不是那片柠檬,是她的唇瓣。
“客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去帮忙婕儿。”贺吉祥仓皇地离开。
“我还没开始喝呢,你不监督我喝下吗?”寿无疆喊住她。
Nikoloxhka的饮法特殊,等裹着糖粉的柠檬片咀嚼至满口甜酸,再开始喝白兰地,在口腔调成鸡尾酒。
寿无疆呷了口白兰地,饮酒的动作、不正经的眼神、透着邪肆诱人的调调,让贺吉祥握紧双手,紧绷面孔。
“很复杂的味道,每次喝的感受都不相同。”他从容望着她僵硬表情,款款低语,仿佛形容的不是酒,而是某份深刻的情感。“初时很酸,然后甜味在口中融化,接着纯酒的浓烈又淬炼出一股苦涩滚烫。”
“你说完了吗?”她瞪着他。
“不,还没,我漏说了一句……”他微笑,笑容深沉,“那味道,就像我对你的感觉。”
她愕然的脸红,昏暗的霓光中,他好看的五官耀眼性感得令她昏眩。
寿无疆笑得好开心,猿臂一伸拉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说地嚷,“走走走,我们去跳舞。”
宴会将近结束时刻,摇滚雷鬼嘻哈乐歇了声,萨克斯风沙哑地吟奏,法兰克辛纳屈低沉地唱着MyFunnyValentine微醺的人儿个个环颈相拥,漫步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