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莉娜……那是她的名字啊。
小极南细细在心中咀嚼,目光在她和母亲之间来回飘移,小女孩练习累了,跳下椅子,窝在保母怀中撒娇,小极南的母亲慈爱的拥着她,拿着银托盘里的食物哄她,小女孩开心的漾出一朵灿烂的微笑。
那朵笑,如同在小极南的心海里投下石头般漾开,再漾开……
非常难得的,极西和极北共处一室却相安无事,这在中原灵指死后几乎是看不到的情景,今日于圣地牙哥海景小屋重视,真叫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要是师父天上有灵,地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欣慰的。”极东感慨万分的望着沙滩上正在架起阳伞架和铺野餐布的极西与极北;修指甲的动作没停过,“你们真是乖,帮师姐服务周到。喂喂,还有防晒油啊,别忘了拿出来。”
极西和极北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狠狠瞪她。
“你可以再挑剔一点,小心指甲修断。”极西忍不住舌头蠢动。
“哈哈,继续说啊。”极东手上的到刀换了个方向,嗓子一扯,“紫芙、小柔呀,我还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们换换衣服走吧。”
“真的吗?”在厨房里帮忙极南料理餐点的黎沛柔探出头,“比上次那家还好玩吗?”
“算我一份。”殷紫芙关掉电脑踱出房间,“工作久了,是该好好玩玩。”
“喂,又不是我招惹你,干么连小柔一块叫!”极北哇哇大叫,极西的脸上挂满一排黑线。
“连坐法听过没?”极东凉凉的搁下判刀,叉腰艳笑。
“不准你去!”极西冷自扫向紫芙。
“你管得着吗?”紫芙比他更火大,“有人度假不忘工作的吗?我肯帮忙你就该偷笑了,还敢管我去哪里玩?”
“该死!”极西怒气横生,“又不是我不自己来,那是因为有一个泼妇直嚷着要做日光浴!”
泼妇?极东挑了挑眉,不过不用她发难,已经有人替她出头。
“极东是我的好朋友,你居然敢这样说她!”紫芙头一撇,“我们走,极东,少理这吸钱鬼。”
“要走了啊?”黎沛柔赶紧脱了围巾从厨房里冲出来,“我也要去,等我一下呀。”
“小柔——”极北哀嚎连天,“不要去好不好?”
“不好。”黎沛柔很抱歉的一口否决。
“天哪!”极北仰天长叹, “极南,你是耳聋了吗?快出来好好管管你老婆啦!”
极南慢吞吞的步出厨房,无奈的望着笑得很开心的极东。
极东扬了扬嘴角, “怎样?你也想去吗?真可惜,女士时间,男人止步喔。”
那日三个女人出去直至夜归,天快亮才回来不算,还喝得醉醺醺,笑得眼神朦,简直快把极北与极西气死了,隔天宿醉过后,三人继续开车到处狂欢,吓得极北、极西架也不吵了,把极东奉若女王,这才会出现两人和睦相处的奇迹,于是除了极南,极东又多了两个男奴。
“闭紧嘴巴,再去多拿两张躺椅,多架两副阳伞。”极南对着极西和极北好言相劝,“让她们悠哉悠哉做日光浴,总好过她们出去招蜂引蝶吧?”说完他像是对着胡闹小孩没辙似的,宠溺看着极东的叹了叹,又转身回厨房了。
“还有防晒油跟饮料喔。”极东好心提醒,不忘抛去两个得意的眼神给紫芙与黎沛柔。
十分钟后,三个女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凉椅上闲聊,极西跟极北在一旁递饮料,掮风兼打杂,两人深深后悔来到圣地牙哥,这根本不是度假,而是做苦工。
“从明天起,晚餐由极北负责好了,极南的菜我都吃腻了。”极东刁难的睇着极北。
“我?!”君子远疱厨啊!.极北垂死挣扎。
“不愿意啊?”极东很伤脑筋的皱了皱眉,“那我们出去吃好了,昨天不是有个在渔人码头开餐厅的男人叫约翰的约我们过去免费品尝美食?就去那家店喽,小柔你说呢?”
黎沛柔一脸雀跃正要开口时,极北咬牙切齿的连忙答应,“我煮!”
极东捏了捏黎沛柔的手,两人相视微笑,目光一转,扫向极西。
“你想干么?”他警戒的瞪着极东。
“你这样看着我,真叫我害怕。”极东娇柔嗔着,“我只是想到今年圣百合好像出了一系列东方特色的服饰,搭配珠宝钻石,好看的不得了,穿在我们三人身上一定别具风格,你认为呢?”
“可以了,我买,行了吧?”极西懒得挣扎,与其让人推下楼,不如自己跳。
“用买的喔!这实在太好了,那几套服饰是限量产出,据说早卖完了,要从那些收藏者手中买回来看来得付出不少代价呢!”极东啜了口冰柠檬汁解渴,羡艳的眼光望着紫芙,“旗袍穿在你身上最美了,紫菜,我等不及看你穿上那件全世界只有一件的圣百合旗袍。”
“你太谦虚了,旗袍也挺适合你的。”限量产出?搭配珠宝?简直是让极西大花钱的保证嘛,光是听到这些,紫芙已经乐不可支了。
不用说,极西的脸黑了半边,只差没拿刀杀人了。
“忍住,千万忍住,别冲动。”极北大手压在极西的肩头,从来没像此刻这般与他同仇敌慨。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极西咬紧牙根。
“呵呵呵。”看着两人忍辱负重的表情,极东笑得花枝乱颤,“你们俩也会有今天呀,呵呵呵!”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了一个礼拜,三人要出游时,他们是司机兼泊车小弟,保镖兼导游;三人要购物时,他们是小厮兼金主;三人要吃饭时,他们是厨师兼侍者,总而言之,吃尽苦头。
“快带你老婆速速离开吧,算我怕了她。”极北瘫在沙发上,累得动也不想动,出任务都没这么累。
“你们再不走,我就放火烧了这海景小屋。”极西发狠了,烧自己名下的不动产,以前他才舍不得呢。
“有这么严重吗?”极南替两人倒了冰水,啼笑皆非的望着两人,“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你能忍受这种非人待遇,那才早夸张!”极西怪叫。
“是吗?”极南不引以为意,随手转开了电视。
“新闻快报。”新闻台的女主播口齿清晰流利的陈述,“旧金山赫赫有名的萨亚堤家族大家长——兰妮.萨亚堤,今晨传出病危消息,据主治医生表示,萨亚堤女土罹患狭心症而引发心肌梗塞,直到现在仍昏迷不醒未脱离险境,萨亚堤家族以重工业起家,目前事业触角遍各大行业,是国内少见的非裔美人家族事业体,兰妮.萨亚堤更是萨亚堤家族的核心人物,其对国内政商影响力深远,因为在十三年前,萨亚堤女土的独生子一家三口车祸不幸罹难,所以目前并无指定的接班人,此次萨亚堤女土病危,势必引发家族内部权力恶斗。下一则新闻……”
“刷”一声,电视萤幕转回一片黑,极南面无表情的关掉它。
天才方亮,极南踢开薄被从地上坐起。
他和极东同房,但却坚持不同床,他一向睡地板。
下意识的看向床铺,除了被翻开的床褥外,上头空无一人,他惊跳而起,床位上的温度还未散去,思忖了下,一把扯开窗帘,看到了伫立在沙滩上的倩影。
松了口气,他爬爬短发,有些闷热,进浴室里梳洗冲凉,穿了件松垮垮的牛仔裤,他走出浴室,肩胛上的水珠还没干,随手套上挂在椅背上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