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下,如同透明船将她一纤合度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如出尘仙子,
纯更诱人。女子枕着手臂趴伏在玻璃箱内,一头黑长发覆盖住光裸的背脊与大半面容,所露出的一截白玉颈项配戴着一条紫水晶坠链,紫水晶就落在若隐若现的丰盈胸峰中,闪动光芒。
她白皙的肌肤、动人的神态,就算未能见着脸孔,也叫场内男士发出惊叹。
就算是极西,也同样惊艳得说不出话。
屏气凝神中,女人颤了颤,发丝如流散动着,她轻轻抬起头,露出一张姣美面孔,双眸像是不能习惯突如其来的灯光,迟迟睁不开,眼睫如扇微微一晃动,双凤眼蒙蒙胧胧的展翅飞扬。
她恍惚迷惘的神态犹如刚刚睡醒的东方维纳斯,她慵懒微启双唇的模样比唐朝杨贵妃更加勾魂,她轻盈娇俏的肢体优雅胜过赵飞燕翩翩起舞。
“两百万。”一男子举牌高喊。
“四百万。”立刻有人跟进。
“一千万。”不到三秒,喊价马上破千万。
这样的东方佳丽可通不可求,为她一掷千金又何妨。这恐怕是在场男子一致的心声,所以喊起价来格外疯狂。
强烈的愤怒与占有欲像一把火,将极西的知觉烧得皮绽肉开,五脏六腑全沸腾,价格越是喊得疯狂,他的牙关咬得越是紧。
他一把抓起伦恩的领口,以前所未有的狂乱阴帮眼神攫住他,“我会杀了你,绝对会!”
伦恩瞠着眼,咕噜的梗着一口红酒在喉咙,香也不敢,吐也不能。
极西一把扔下他,嫉妒焚毁他所有理智,他什么也不能思考,看到她几近赤裸的躺在这么多男人面前,他能思考吗?
他不能!
极西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惊呼中一拳打破玻璃盒,抢过主持人手上的黑布,将她密密包起,并且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她。
被下了药的紫芙全然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虚软得如一摊烂泥,眨着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极西,然后缓缓的绽出一个清冽笑容。
她的笑容绝美得叫他不能呼吸。
突然,教堂内所有的灯光熄灭,极西手臂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他直觉的往前一抓——
“极北?!”他惊骇。
极北咧出一口白牙,“多谢你帮忙打破玻璃。”
极西如鹰年双眸盯住他,“她是我的。”
“那就只能抱歉了。”极北轻易化解他的抓扣,“我欠紫芙一次,不得不帮忙。”
紫芙?她叫紫芙吗?
极西慌乱的想抓住极北,他不能就这样让她消失,她——
灯光乍现,极西的眼一刺,再睁大,徒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手臂,恍然失神。
她已杏影无踪,不知去向。
第六章
极西扔下圣史蒂芬教堂里数百名宾客,将价值何止数亿元的各式稀物珍宝抛之脑后,冲出教堂,大声用德文喝叱圣史蒂芬广场上的警系了——
“封锁四周道路,看到一个六尺两寸的东方男人手上抱着一捆黑布的马上拦下来。”
广场上的鸽群受到惊吓,群起振翅咯咯高飞,接收到命令的警察快速持枪移动,极西仁立在广场上,四周吵杂纷闹的声音盈满他的双耳,然而,他的世界却仿佛静止,他听不到任何声音,愤怒燃尽他的理智,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侵袭了他的神经、用化他的力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他知道用这套对付权北是没用的,可是他迫切的必须做点什么平衡出自己,否则他会不停的想起她。
他的脑袋中因充满紫芙的模样而空虚,他的胸口因失去她而疼痛不已,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空虚和疼痛。
一个警司以为拍卖会发生枪杀,满头大汗的迎向前,询问极西需要什么帮助,他却恍惚得罔若未闻。
“你疯了吗?”伦恩跟随在他身后跑出教堂。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阵摇晃咆哮:“你不想卖,有其他的办法,干吗在这么多人面前把她变不见,你知道吗?里面快发生暴动了,我——”
极西冷不防给他一记右勾拳,“我是疯了!”
伦恩一抹嘴角破裂渗出的血,看着他冰冷得像刮大雪的表情,失声怪叫,“难道不是你?人不是你
不等他说完,极西转身往教堂内走去,他思立即从地上爬起跟在他身后,极西却回过头,口气如冰,“跟警方说只是玩笑,要他们停止搜索、不要惊扰了各帮派的保镖和各国护送政要来的探员。”
伦恩赶紧点头。他看着极西凛然神色,不禁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最短的时刻,他已经恢复理性,刚刚的惊慌失措像是不会发生。
极西回到教堂内,亲自主持已经混乱成一团的拍卖会,他以幽默冷静的口吻安抚所有人,并表示刚才仅是一个表演,一场魔术。
暗黑拍卖会热闹落幕,极西却没有一着往常的关起瓦林格对区的别墅书房大门拨算盘清算盈利,他把自己泡在卡尔广场上的博物咖啡馆里,坐在靠窗的位子,从早到晚。
对维也纳人而言,咖啡屋是令人喜爱的场所,但是对伦恩来说,极西不喝红酒改泡咖啡屋的意义,比天塌了还严重。
极西是在葡萄酒堆里长大的,酒之于他只会越喝越清醒,相对的,只要他、心情不好,恐怕就是咖啡中毒的前兆。
一把夺下他手上的咖啡,伦恩气急败坏,“你想她就去追啊,整天关在这里做什么?”
极西瞟了他一眼,招来侍者再点一杯。
“这是第几杯了?你自己说,你明明就很在意她,为什么不承认?!”伦思瞪着侍者送来的热咖啡,大肆怒骂。
极西听若未闻,偷懒的看着眼前的西洋棋局,举止动了一着,“将军。”
坐在他对面的大学教授摇摇头,推开椅子站起来,“我输了,甘拜下风。”在桌上放下五百先令后离开。
“你说。”极西冷笑,突然抬头对伦恩说,“这些钱可以买多少杯咖啡?”
伦恩气到不行,“你没救了!”
他忿忿不平的走了,第二天,他又来了。
极西只对他说了一字,“滚。”
现在,伦恩已经站在这里三小时了,他—一报告此次拍卖会每一样货品的购人价和卖出价,试图刺激对数字极度敏感的极西,但是极西凝望着窗外对街分离主义建筑,对他爱理不理,咖啡屋里谈天的声音,烟熏的浓重味道,简直快把伦思给逼死了。
接了一通手机来电后,伦恩眉头打结的说:“有个坏消息。”
极西还是不理他。
伦恩挑了挑眉,故意卖起关子,“有一个在暗黑拍卖会出现的人要见你。”
极西的手指动了下,不过还是没回头。
“那个人跟紫小姐有相当的关系,十分相当。”伦恩斯条慢理的说完,“如果你没兴趣,那我滚蛋了。”
“慢着。”极西抓住伦恩的肩,眼眸阴沉沉的,“把话说清楚。”
伦恩露出“我就知道你很在意”的表情,悠悠然的说,“是。”
“先生。”一个小男孩跑到桌旁打断伦恩的话,“请问你姓……”小男孩歪着头挣扎了下,然后不甚标准的发音说:“冰川先生吗?”
“我是。”
小男孩笑得很开心,“有一位先生要我将这个交给你。”他撂下一张纸,蹦蹦跳跳的走了。
极西摊开看,伦恩也跑到他身后跟着看,一行中文写着——
城堡剧院.费戴里奥。
“什么意思?”精通德文、英文、意大利文、法文等多种语言的伦恩偏偏就是不懂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