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渺渺愣了下,立刻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一点,“没有,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很无聊的变态而已。”她随意说。
虽然有点无礼,但是这是纪津绿应得的报应……然后她突然想到纪津绿给她的名片,立刻下床翻找自己的背包。
她记得,她好像随便把名片丢进背包里的,怎么不见了?
“变态?好可怕!你没怎么样吧?”
况渺渺还在忙著找名片,没有回答她。
“渺渺?渺渺?”
“啊,找到了!”
“渺渺,你在做什么?”
叶美芳的声音里有著微微愠怒,让况渺渺觉得不好意思,急忙道歉,“对不起,美芳,我只是在找名片而已。”况渺渺躺回床上,就著灯光,仔细地看著名片上头的内容。
“什么名片?”
况渺渺没有想太多,直觉就是叶美芳问了,她就回答。“就是纪津绿给我的名片。”
不过等她说了,她竟有些后悔。
因冯叶美芳的声音立刻高八度,显得异常尖锐,这代表了一件事,如果她现在就在她的面前,那她一定会露出半责备的目光瞅著她。
她们是说过任何事都要对对方说,不过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其实坦诚的人只有她,虽然她不是很介意。
但纪津绿的无礼,还有她甩了纪津绿一巴掌的事,她哪说得出口,因此她决定含糊带过。
“什么?纪津绿?纪津绿给你名片……等一等!你快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我呀!你在电视公司外面遇见他了吗?”
叶美芳觉得很不公平,明明是她先去参加现场录影,也明明是她长得比较漂亮,但是为什么她却无法吸引纪津绿的目光呢?
她咬了咬指甲,满心不悦。
“对不起,美芳,真的没有什么……”
“我不相信!”叶美芳才不相信没有发生什么事,于是突兀命令似地问道:“你快告诉我那名片上的内容。”
况渺渺皱了下眉,将视线调回名片上。
名片上印了一个她没听过的名字,戚仲渝,然后就是一排地址和电话,再加上大大的缘日两个字,就什么都没了。
没有明显的公司名称、头衔,因此况渺渺根本就不晓得这个叫戚仲渝的究竟是在做什么。
“这张名片不是纪津绿的。”况渺渺说,同时她相信像纪津绿那种极端率性的男人,也不会印什么名片给自己。
毕竟他的脸就是名片了,不需要再藉著其他东西。
“那么是谁的?”
“是一个叫戚仲渝的。”
况渺渺兴趣缺缺,虽然纪津绿叫她明天一点一定要去名片上的地址,但她根本不想去。
可是叶美芳却再度拉高了声音,“戚仲渝!”
“美芳,你知道他吗?”
“我当然知道了,他就是国际名摄影师戚仲渝,今年五月还在台北开过摄影展,而且他只替他看得顺眼的人拍照,你知道去年帮女明星拍全裸写真集,结果造成演艺界一窝蜂拍全裸写真集的摄影师吗?那就是他!”
况渺渺被她说得耳膜一阵嗡嗡叫。“是吗?”
她根本不晓得这件事。
自从发现纪觅蓝不是当年救了她一命的恩人之后,她心中的那股追星动力似乎慢慢消失中。
又加上之前被纪津绿那么说,她现在根本不想再和任何一个明星扯上关系,也不喜欢再被说成笨蛋跟傻瓜。
“什么是吗?”平时和善的叶美芳,今天的火气似乎特别大。“对了,纪津绿为什么给你那张名片?”
“他叫我明天照名片上的地址去找他。”况渺渺平静地说,不过不打算说明原因了。
而叶美芳也果然如她所料地要求道:“那么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渺渺,我也好想看看戚仲渝本人哦!”
“好。”况渺渺没有二话。
“真的吗?你真的太好了,渺渺。”叶美芳一反方才的尖锐,开心极了。
况渺渺并不介意带叶美芳一起去,因为如果有她陪,或许她才有勇气和纪津绿面对面吧!
叶美芳则继续嘀嘀咕咕,“那好,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看看我们要坐哪一公班车去,要不要转车。”
叶美芳比况渺渺还要兴奋,但就是无法再激起况渺渺的热情。
不过,一思及可能再见到纪津绿那个狂妄的男人,还是有些令她心悸、紧张,于是她立刻将这种心情归咎于几个小时前的相遇。
她并不是天天都有机会跟两个美男子在一起,因此这种情况是可遇不可求的,她也该心满意足了。
但是,她就是免得有些不对劲,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
要不是叶美芳还等著她念地址,她一定有时间好好将混乱的心情好好整理一次,再理出头绪来。
“渺渺,地址。”
“对不起,我马上念,地址是……”
念完地址,叶美芳立刻和她约定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再一起搭车过去,活像怕她会立刻改变主意似的。
好不容易挂上电话,况渺渺只想要好好洗个澡、睡个觉,把一切抛至脑后。
纪津绿……
她早就把他的话埋在心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能这么容易就看穿她的人,也只有他了。
第四章
面对眼前正在来回踱步,且面色凝重、不发一语的老板兼姐夫严觐飏,而能够完全无动于衷的人,也只有纪津绿了。
纪津绿的经纪人王平充,当了他不到半个月的经纪人就想请辞,不过却碍于上头一直找不到人替他的位置,否则他大概早就一走了之,现下也用不著在这里提著胆子,怕严觐飏的怒气会波及他。
唉,这个工作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蓦地,严觐飏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怒视著一脸无辜的纪津绿,并对高高跷起的长腿,深皱起眉来。
“你到底跟他说清楚了吗?”严觐飏叹了口气问道。
“说了,我早在三个月以前就说了,不过他搞不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纪津绿也很无奈地说。
这一次他的专辑请到好朋友,人称音乐之鬼的习天傲特别跨刀作词、作曲,不过那个阴沉的家伙到现在都没交半首歌给严觐飏,让严觐飏盯著一天接著一天接近的唱片发售日烦心。
严觐飏不是没有想过干脆自己写歌算了,但是一来他现在退居幕后很少写歌了,二来音乐之鬼将有五首歌出现在纪津绿最新专辑的消息已经由经纪公司放出去,现在要做更正也为时已晚。
他们只剩下没有几天的时间进录音室录歌,因此今天习天傲要是没有把歌拿过来,严觐飏就决定另外找歌。
不过虽然如此,纪津绿还是坚持再等一阵子,只不过严觐飏对习天傲实在不怎么有信心罢了。
“这样好了,你等一下先进录音室,习天傲要是送歌曲来了,我再立刻叫你过来听歌。”
由于纪津绿的个人要求,因此他们会一同先听过做好旋律的曲子,再决定要不要收录进专辑里。
纪津绿不反对地耸耸肩。“也好。”不然他们这样继续大眼瞪小眼的,也瞪不出什么结果来。
严觐飏坐回他的位置,瞧著纪津绿站起来,正准备离开,不由得说了两句,“你什么时候也振作一下,写点歌来自己唱?”
纪津绿却摇摇头,哂然一笑。“别开玩笑了,我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太够,怎么有可能写得出歌?”
严觐飏闻言,挑挑眉,不禁撇撇嘴,喃喃自语似地道:“你呀!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熟料纪津绿才开了门,便有一个人乘势闪了进来,吓了众人一跳,等纪津绿看清来人时,他立刻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