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芳看著她玄然欲泣的表情,立刻毒上加毒地说道:“好吧!就算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好了,津绿也不可能是对你认真的,你想想看,在他身边来来回回的女人每一个都可以把你比到大西洋去,他如果不是跟你玩玩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不……他不是这种人……”况渺渺的声音微弱,明显动摇了。
演艺圈的人光鲜亮丽,根本就不是一个平凡如她所能比得上的,就算纪觅蓝好不容易喜欢上她好了,那么将来呢?谁又敢保证永远?
他的父亲不也一样,在母亲去逝后没有多久就续弦,任何事情都没有天长地久的。
同时,叶美芳的一席话,将她这几天存起来的幸褔统统击碎了……
她跟纪津绿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美妙、快乐,让她几乎都要相信他们可以永远保持这种关系。
难道这一切只是梦吗?
叶美芳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抗议,迳自加上注解,“啊,我知道津绿为什么要收留你了,他一定是可怜你。”
“可怜我……”
“是呀,当他知道你父亲那样对待你之后,津绿他当然会可怜你啰,想想,你父亲以前就跟你现在的继母有染,因此他在你母亲车祸过世后就立刻迎娶你继母过门,现在呢,又把你赶了出来,好、可、怜、哦!”最后的四个字,叶美芳还刻意拉了长音说道,故意刺激况渺渺。
而她会知道这些事情,当然得归功于她付了大笔钞票给私家侦探做调查,不料实在是太成功了,没有想到他们连况渺渺以前的事都挖得出来,她的钱总算是没有白白花费。
况渺渺受到打击,不断地摇著头,试图推翻她的话。“不!这件事不是真的,是我自己要……”
叶美芳当然再度将她的话视若无睹,兀自下了结论,“我想,你一定天天鄱在猜想,你父亲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害死了你母亲吧?”
况渺渺闻言,浑身一颤。
她……她怎么会知道?不过,虽然自己真的曾经这么猜想过,但是进入大学后,她早就断绝了这个想法。
因为家境本来就不好,加上父亲刚结了婚、小宝没多久便出世了,这使得她差一点没有办法顺利上大学,不过父亲很努力的先凑了钱给她交学费,所以带著感恩之心的她,便没有再这么想了。
现在叶美芳再度提起,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一割,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液,令她痛苦不堪。
因为她再怎么样也不想将自己的父亲当成杀人凶手呀!
况渺渺的泪已溃堤,流个不停。
叶美芳见状,满意得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准备凯旋收兵了。
“渺渺,身为你的好朋友,我只有一个建议要给你,你呢,要是还硬赖在津绿的身边,我就把这些照片散发到各个八卦雏志、电视节目去,到时候,就不止你一个人会掉眼泪了。恐怕连纪津绿都会恨你一辈子。你好好想想看吧!我随时等你的好消息,再见啰!”说罢,叶美芳带著她不可一世的笑容,拍拍况渺渺的肩膀离去。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该怎么办才好……况渺渺抹干泪水盯著桌上的照片,心中突然有答案了。
看来,她还是不适合拥有幸褔……*****
好不容易结束一个节目的录影,纪津绿走进休息室里喘口气,王平充立刻捧上一杯润喉茶,让他一口喝尽。
“津绿,你等一下的工作就在这一栋大楼的第五摄影棚,不要忘记了。”王平充乘机拿出记事本交代道。
纪津绿点点头,等王平充离开后,开始闭目养神。
今天的行程稍微多了一点,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的新专辑出片了,必须四处做宣传才行。
当然,这也包括了他必须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节目,比如说整人节目、猜谜节目、寻宝节目。
他跟纪觅蓝一样,都不太喜欢上那些节目,但是却不能免俗,一定得去露露脸、打打歌,否则很快就会有他太大牌、请不动他的流言出现。
去,这全都是那些制作单位搞的鬼,却防不胜防,最后就只有仔细筛选节目性质,再挑著上通告。
稍顷,严觐飏神情严肃地走进来,纪津绿不由得睁开眼,看见他拉了张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他愣了下,问道:“怎么回事?姊姊今天给你排头吃,叫你不用回家了吗?还是昨天刚跪过电脑键盘。”
严觐飏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要不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好了。”害得他连觉也甭睡了,他当然有资格发发牢骚。
严觐飏丢了一个袋子到纪津绿的面前,然后双手抱胸,等著他解释。
纪津绿当然也晓得事情不太对劲,便自己动手打开袋子,取出里头的照片,怔愣了会儿。
“你是哪弄来的照片?”
“你还敢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严觐飏质问道:“把公司给你的房子给女朋友住也就算了,还笨得去公共场合被八卦记者拍照,是不是我太久没有动手扁你,你的皮在痒了?”
纪津绿很快地看过每一张照片,然后在看过一张况渺渺的独照时,又翻回来看了一
照片中的况渺渺微抬著头仔细倾听他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爱。
这个八卦记者的摄影功力还不错,把况渺渺半天真、半愁郁的感觉掌控得很好,尤其是她眼中流露出的温柔,教他看了爱不释手。
“这张照片拍得不错,给我放在皮夹里吧!”纪津绿非但不担心,还笑咪咪地当真把照片收起来。
严觐飏额上的青筋立即暴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津绿,要不是我及早买下这些照片,明天不要说报纸了,连八卦节目都会把它当成头条新闻播。”
手上的照片被一把抢走,纪津绿也只是耸耸肩。“要播就让它播吧,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狗屎,你这算是哪门子的解释!”严觐飏冷著脸训人的模样很吓人,但唯独纪津绿免疫。
“我没有要解释……”他掏掏耳朵。
“你没有要解释?老天,你居然说你没有要解释?你才刚发片不久,难道你不晓得这对你的杀伤力很大吗?”
虽然严觐飏很不想这么说,但是纪津绿卖他的歌声,但也卖他的脸蛋,要是全台有一半女歌迷不买他的唱片,他们就少赚很多钱……
势利吗?对!但这就是现实呀!
纪津绿难得正经,凝视著他道:“姊夫,我跟你一样都是平凡人,也有交女朋友和结婚的权利吧?”
严觐飏扬了下眉,知道纪津绿所指的是什么。
他几年前也是和纪津绿一样,是个红透半边天的歌手,后来为了娶他那位个性搞怪、喜欢女扮男装的同父异母姊姊后,便退居幕后,自己开唱片公司,自己当老板,使他如今在歌坛仍是举足轻重。
怒气渐渐平息下来之后,严觐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坐下来问道:“你对她是认真的?”
“你说呢?”纪津绿反问道。
因为他表现得够明显了,只要一有休息的时间,就往况渺渺那儿跑,也不管她在不在,不然就是拖她出来吃午饭……他几时对哪个女人这么积极过了!
严觐飏凝视了他半晌,才摇摇头站起身来,往门口踱去。“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谢啦!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