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蠫尚未搞清楚这到底是劫财或劫色之前,茹萱拿了碗筷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还嚷嚷着:“沈君维,你还真会挑准时间来吃——”
那个“吃”字停在半空中,抓住舒蠫的那名男子大声向茹萱喝令道:“不要叫!要不然我像斩鸡头一样把她的脖子扭断!”
茹萱目瞪口呆得愣在原地,舒蠫则已经吓得两脚不听使唤、全身发软了。
第七章
凶神恶煞上门来,危险就在身旁。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位美女在两只野兽的挟持之下,在生死一线之间作挣扎。
勒抱住舒蠫的那名彪形大汉显然是“地位”比较大的一个,他向另外那名跟班的喝斥道:“快把另外一个抓住!”
跟班的朝茹萱走过去,伸出两只魔爪邪笑着说:“哇!我卯死了……”
茹萱赶快强作镇定地把手中的碗筷伸出去,嘿嘿干笑地大胆说道:“呃,这位大哥跟二哥,你们要不要吃饭?好菜在桌上还热腾腾地冒着烟!”
跟班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巴,转头向老大说道:“朱哥,倒不如我们先吃一顿……”
“放屁!吃什么吃?我们是专门来吃的吗?”
舒蠫虽然已经吓得嘴唇发抖,但是这时见茹萱如此处变不惊,自己也赶快庄敬自强起来,跟搂在她身后的人笑笑地说道:“噢,原来是猪哥,久仰久仰,你跟猪哥亮是亲戚吧?”
“不是那个猪啦,是近朱者赤的‘朱’啦!”
“喔,你还会说成语?真是有学问!”
“歹势啦,好歹我也念到小学三年级……呃!等一等,我干么跟你噜嗦?不要废话!”
舒蠫吞了吞口水,这时怕也没有用,干脆用好言相劝、晓以大义的语气说:
“嘿嘿,这位朱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们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则是两位又高又大又壮又帅的坏蛋……呃,我是说好汉啦,你们又怕我们什么?”
茹萱也赶快帮腔说服道:“对嘛对嘛!大家有饭好吃、有话好说,不要抓来抓去的嘛,那多难看!来,坐,大家坐下来谈……”
这时朱哥竟然很听话地松开舒蠫,他正想坐下来时,不料又突然想起什么的大声吼道:“你们以为我是白痴啊?别耍花样!”
两位美女被他这一吼同时吓了一跳,茹萱一手抚摸胸口很委屈地说:“拜托你喊小声一点好不好?我胆子本来就很小……”
舒蠫也被吓得很生气地大声回道:“就是说嘛!喊那么大声,是要吵到邻居安宁是不是?呃,那不是正好会有人来救命吗?我……”
“不要喊!要不然我就在你们漂亮的脸蛋上签名!”朱哥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茹萱愤忿不平地转向舒蠫啐骂道:“你真是有够呆!还提醒他不要大声!”
“我、我怎么知道?以前我又没有被人家绑架劫色过!”
“啊?你又提醒人家?”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朱哥踱近舒蠫,把小刀在她面前晃了两下,邪邪笑道:“那倒是个好主意!如果你不好好合作的话,我就把你们两个,嘿嘿嘿……”
“嘿嘿嘿怎么样?”舒蠫一脸花容失色、傻乎乎地问道。
朱哥目带凶光地沉声说道:“先奸后杀!”
舒蠫和茹萱惊惶失措地轮流惨叫起来。
“噢,我毁了、我完了,我这次会死得很难看……”
“还说咧!舒蠫,都是你害的啦!”
“这怎么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呀!”
眼看两位小娘子叽哩呱啦地就要吵起来,朱哥一副快招架不住的表情,大声吼了一句。
“停——不要吵!有没有搞错啊?你们在我手上,任宰任割是要随便我哟!你们还有时间吵?”
舒蠫和茹萱同时闭上嘴面面相觑,跟班的却突然冒出一句:“朱哥,我肚子好饿,能不能……”
“闭嘴!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舒蠫这时充满恐惧地眨眨眼睛,嗫嗫嚅嚅地问道:“借问一下喔,你们又是来办什么正事?台北市的美女满街跑,尤其华西街特别多,你们该不会特别挑中我们,专程跑来……噢,妈咪喂,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眼看舒蠫就要痛哭流涕起来,朱哥竟然缓和了语气安慰她道:“安啦安啦!如果把你们绑起来当‘香肉’大吃一顿,那也只是正事之后的余兴节目,我们主要是来——”
“来干什么?请你别卖关子好不好?”
朱哥走到舒蠫面前一手抓起了她纤细的手腕,另一手又用小刀在她鼻尖前擦了两下说:“那封信在哪里?快说!”
“什么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蠫一头雾水地愣看着他,眼眶中浮晃着被吓出来的泪水。
“你是沈君维的女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我有内线消息通报,说那封信是先寄来你这里,再由你亲自转交给他的,你还想说谎?”
舒蠫这时总算明白了对方来意,她一脸怕怕地喃喃说道:“噢,原来是那封信喔……”
“快说!那封信沈君维藏在哪里?或者是仍然寄放在你这里?快说实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舒蠫的脑海中急转弯着,她该用什么方法来拖延,因为君维可能随时会到来,但是如果她谎说不知道,恐怕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问道:“喂,朱哥,报纸上也只有提到那封信曾经寄错,但是并没有提到我的名字,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朱哥哼笑了一声。
“所以刚才我才说是内线消息嘛,我们组织的势力庞大到随便可以用钱买眼线,‘皓东企业’里早就……嘿!你这小丫头!想套我的话啊?真是不知死活!快说,那封信现在被藏在哪里?”
舒蠫孤注一掷,随便撒了个谎搪塞道:“没有藏呀!干么藏?那封信有什么重要?沈君维看完之后,就交给警方当证据了呀!”
“警方?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耍花样吧?”
舒蠫使出最三流的烂演技,摆出一副‘骗你我会死’的表情,睁大眼睛说瞎话道:“我怎么敢跟大哥您耍花样?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刑事组的方组长呀!”
“那我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我不相信,那个姓沈的小子怎么可能把那封信交给警方?我问你,如果他已经交出那封信,是整封信交出去,还是只有交出里面的信而已?”
“这有什么差别吗?”
朱哥怒气冲天,气急败坏地吼道:“当然有差别!那信封还值个不少钱。”
说到一半,朱哥突然机警地煞住口,然后又改口问:“别跟我打哈哈!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信在哪里?”
朱哥用力抓住舒蠫的手臂,茹萱想冲过来帮舒蠫解围,不料小跟班的挡在她前面冷笑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我……”
事到这款地步,茹萱也豁出去了,与其当沉默的羔羊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打出一条生路,她所有的怒气一涌而上,她破口大叫一声:“我想请你吃饭!”
说时迟、那时快,茹萱把手中那碗热腾腾的白饭对准小跟班的鼻尖砸了上去,小跟班措手不及地哇哇大叫,茹萱像一头发狠的母狮一般朝朱哥冲了过来,伸出十指往他脸上一阵乱打乱抓,舒蠫的手臂被松开了,她立刻加入战阵,花拳绣腿齐出,但是别忘了朱哥手上还有一把尖刀,舒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出了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全部吃奶力气,狠狠地就咬上一口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