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酡红,嘴硬的道:“可是我在学校没有逾矩啊,依旧秉持着师道。”
他卖乖,“所以我崇拜你嘛!”
贫嘴!对他了解越多越觉得他像个谜。嘻皮笑脸的同时,又拥有果断敏锐的办事能力,对大家一视同仁,不管是好人或坏人都能和盲悦色。
他是天生的好修养,还是他掩饰得好呢?
重要的是,他已经成功的驻进她的心房,她从排斥厌恶到慢慢习惯他在一旁插科打诨,听久了后才明白他只是找话题与她聊天。
脑中不时的响起警报,心就快要被攻陷了,她却掩耳不闻,半推半就的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接踵而来的问题是她要敞开心胸完全接受他吗?还是维持原样与他当朋友?
她守着心房这么多年,为着这个男人而有了改变。她是喜爱他的吧?否则不会轻易展露不易示人的一面。
第一次接触爱情已不年轻,彷徨忐忑却不曾免疫。
第七章
最近道上骚动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艾略特的小组自然也收到消息,徐康回国了。在他潜伏好几个月之后,终于有他的消息。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台湾,原来他是躲到东南亚,不知什么原因,使他又出现。
不枉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埋伏,不过目标既然出现,相信敌人同样也准备伺机而动。
热身期已过,该准备工作了!
经过小组人员一连串细心的跟踪观察,艾略特发现徐震生的生活十分规律,以年轻人来说这是好现象,白天上课,晚上在加油站打工,上进又单纯,假日到医院看生病的母亲,事事兼顾,金钱来源听说是父亲留下,刚好可以按时支付医疗费用。
以他复杂的身份与背景;自然会有不良分子上门骚扰,定期在门口站岗,拉扯闹事不会少,却又从没有听说过重大的事端。
他找不出一丝破绽,嗅不到任何异常的气氛。
不过也因为太过完美而显得像事先安排好,按部就班的运作着。
近来听说除康的踪迹,但这样的情况依旧没有什么改变,照样有人一门闹事,摔坏东西,然后不了了之。
他想背后一定有双黑手在操纵着,而能把整件事压下来的当然是“蝗虫”才有此能耐。
他相信蝗虫应该早一步与徐震生接触过了,更或许正被掌控监视中,否则他不会如此照着他安排的剧本走,乖乖的上下课,遇到闹事的人一律沉默,逆来顺受,没有反抗。
品婷对她班上同学的个性了如指掌,她曾经说过徐震生的个性有些孤傲固执,然而近一年来却反常收敛,这内情绝对不简单。
他的组员近来拍摄到医院的清洁工与黑道人士有多次接触,看来医院也有蝗虫的眼线。
这样看来除太太在他们的监视下,处于半软禁的状态,由此推理不难理解徐震生的反应。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先突破徐震生的心防,跟他们警方合作,让他松口与蝗虫的约定,更要赶在蝗虫之前,拦截住徐康,追问出庞大的毒品下落。
徐震生在班上行事很低调,下课除了上厕所外,就呆坐在位子上看书。他不与人交谈,班上同学的嘈杂影响不了他,即使校长的女儿常兴冲冲的来缠着他说话,也在他冷冷的应对之后,败兴而归。
这点他与品婷倒是有几分相似,同样独善其身,对追求者不苟言笑。
艾略特蓦地得意的微笑。不过她已经被他的诚恳打动,他成功的打人她的生活圈子。小女孩的功力哪有他强,回去多磨练磨练再试试吧!,
哈!哈!哈!
※ ※ ※ ※ ※ ※ ※ ※
校园的树叶枯黄,秋风瑟瑟,秋意弥漫于校园内。
下午举行完期中老后,穿着深黑色外套的学生一群群住校门口走。
石品婷坐在艾略特的车子里准备回家,学生中有人发现自己的导师坐在男老师的车子还谈笑风生,马上鼓噪起来。
“哟!有暧昧!”
车子刚好停在红绿灯前,路过的学生暧昧的朝他们指指点点。
一向与他们不分大小的艾略特摇下车窗,优闲的朝他们二手道别,这些话便传人车厢内。
女孩子脸皮薄,加上石品婷行事谨慎,最忌流言,她马上涨红脸,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艾略特与她相反,他还跟一些很皮的男同学,溜起台语,“卖阿呢共!卖阿呢共!”他一脸没什么了不起的困样,等于是证实他们的猜测。
“你跟他们胡闹什么?他们说……”急得满头汗的她推了推有点滑落的镜框。
绿灯亮了,他看了她一眼,笑笑的踩了油门。
“你晓不晓得你这样误导他们,以后上课他们会更无法五天,拿这个话题开玩笑!”
“有关系吗?在美国肯跟老师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是增进师生感情的方法。”
“对不起,这里不是美国!”
他挑眉,直盯着她连连喷喷有声。
“看什么?”她以为自己的脸脏,忙照着照后镜。
“你看起来不像啊。”他边开车,边对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不像什么?”她一头雾水。
他揭开谜底,“不像老头子啊!怎么脑筋那么食古不化?你的教学风格跟态度无可挑剔,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太过紧绷与要求完美的话,会议自已很辛苦。”他举高双手,“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我只是提出我的观点。”
有了前车之鉴后,每次建议他都会小心措词,不让她觉得是在强迫她。
她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壮大胆子道;“况且他们说得也没错,你也该给我一个名分了。”他以退为进,先下手为强,一脸哀怨的瞅着她,早料定她对他的耍宝没辙。
石品婷应该生气的.当他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时,仔细琢磨他的遣词田字,再看他受伤的表情,她又好气又好笑,那怒气升到胸口,顿时被笑意冲散,消弭无踪。
金宇招牌冰霜脸就是摆不出来。
她狠瞪着他,嘴角却为压抑强烈的笑意而忍得直发抖。
“妾身未明,徒惹心酸。”他竟然欲罢不能,吊起嗓子唱平剧,连莲花指都出来了。
一个大男人放下身段搞笑只为了逼她承认,她除了心里甜丝丝之外,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满全身,令她全身轻颤。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男人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冷铮、谨慎、不显露喜好,她一向不与人有过多的接触,独善其身一直是她所坚持的生活信条,没想到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改变了。
他长得斯文帅气,笑起来很灿烂,与他在一起仿佛日子充满阳光,任何事都能迎刃而解,他使尽浑身解数的耍宝,常把她搞得哭笑不得,却不会让她有一丝厌恶感。
他正蚕食鲸吞她的心,霸占她的心头。
或许外表掩饰得很好,对他积极示好的行为无动于衷,事实上她异常的在意他。
这是爱情吗?
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吗?时时刻刻想与他一起,分享喜悦,期待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奇,如万花筒的炫丽。
她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开口,略带撒娇的问:“我哪里好?”
他料不到她有此一问,心思敏捷的他随即反应过来,她已经接受他的爱意了。他被这话感动到鼻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他小心的应对,“你很好啁。”
“你不觉得我坏脾气,难相处?”她仍有些迟疑,自己的缺点永远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