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才刚抽了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了两句话,他即脸色难看得有点滑稽地告诉麦尼,“科林那个瘸子逃狱了!”
“就是你抓的那个……’麦尼惊呼,随即当机立断下命令,“那天你留守。”
于培勋眨了眨眼,突然又把手栘到麦尼身上。“早上十点以前,那个瘸子都躲在卡提沙克号上,你要小心,他有两支散弹枪,三支冲锋枪,两支手枪,好几颗手榴弹,最重要的是,他还有……”
“还有什么?”见他说一半停住,麦尼急问。
“还有……”不晓得为什么,于培勋开始拚命眨眼,而且一脸困惑的表情。
“还有什么,快说啊!”
“还有……”于培勋倏地嘻开嘴。“我要睡了!”
“嘎?”
于培勋突然整个人挂到麦尼身上去,睡著了。
麦尼呆了呆,连忙用力摇晃他。“喂!你还没说完,别睡呀!”
但是于培勋已经睡死了,尽管被当作烂布偶一样摇来晃去,还是醒不过来。
“真不敢相信,”麦尼喃喃道。“他居然就这样睡死了!”
“更教人不敢相信的是他所说的话吧?”阿曼达咕哝。
约瑟巴则是一副深思的姿态。“他……什么都知道吗?”
“那种事别说、别问、别提,尤其是当我们还有一桩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需要优先解决的时候。”
“什么问题?”
麦尼咧嘴苦笑。“泰德说培迪中午有午餐约会,要我发誓无论如何得让他能够赶去赴约,可是现在……”他往下瞥著挂在身上的烂布偶,苦笑已经快变成哭脸了。“你们认为他的女友愿意和一个会打鼾的烂布偶约会吗?特别是他们才刚认识一个月而已。”
阿曼达与约瑟巴相对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布“好消息”。
“绝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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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桑念竹一边准备外出,一边和李亚梅闲聊,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自行开门探头进来。
“喂!爱丽丝,你又换男朋友了吗?”
“嗄?’
“楼下有人找你,不过不是那个台湾人喔!’
桑念竹满腹狐疑地下楼,李亚梅理所当然紧跟在后面,准备有什么问题就先杀过去,孰料两人一见到来客即异口同声的发出诧异的问句。
“是你?”
泰德捧著一脸尴尬的笑。“桑小姐,你好。”不管怎么样,先打招呼再说。
“塞西尔经理,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完全没问题!”泰德忙道。“相反的,是我有问题。”
“咦?”
“是这样的,”泰德又尴尬地咳了咳。“我知道培迪今天和你有午餐约会,可是今天早上我临时请他帮我一个忙,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之后他就可以顺利来找你,没想到……”
“啊!我明白了,你是来通知我午餐约会必须取消吗?”桑念竹谅解地柔声问。“这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一顿午餐而已,以后再……”
“桑小姐,”泰德苦著脸叹了口气。 “我说过,下是你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呃?”
“当我请培迪帮忙时,我答应他绝对下会耽误到你们的约会,否则我……”他又咳了咳。“我要把头给他……”
桑念竹身后突然一声噗哧失笑,泰德更尴尬了。
“总之,如果你们取消约会的话,我一定会很惨的,所以……”
“可是……”桑念竹越听越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他没空吗?”
“我没有说他没空,事实上,他是暍醉了。”
“喝醉了?”桑念竹惊呼。
“是的,所以他无法来赴约,等他醒来,我的脑袋就不安全了……”
桑念竹身后又是一阵笑。
“……因此我想麻烦桑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去他那儿,在他醒来后告诉他,人的脑袋除了当球踢之外实在没什么用处,我可不可以买颗篮球来代替我的脑袋给他呢?’
桑念竹身后变成爆笑,桑念竹也忍不住掩唇轻笑不已。
“我想……我想他不会真的要你的脑袋的。’
“可是我一定会很惨!”泰德可怜兮兮地说。
水盈盈的瞳眸发出同情的光芒,“你说他喝醉了?”桑念竹问。
“没错。”
“有人照顾他吗?”
“没有。”
“那么,反正我没事,我跟你去照顾他好了。”
闻言,泰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差没有狂嗥一番了。“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小姐,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不必客气。”桑念竹含蓄的笑。“他住在哪里呢?”
“我送你过去。”
“赛西尔经理不必刻意送我去,我自己可以……”
“不是刻意,培迪就住在我家,每次来伦敦他都是住在我家,白吃我的、白暍我的、白住我的,而且没事就欺负我打发时间,请他帮个忙还得拿我的脑袋作抵押,”泰德很夸张的叹气。“真是划不来啊!”
桑念竹再次忍俊不住,李亚梅早已笑到弯腰抱肚了。
“那,麻烦经理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件外套就下来。”
五分钟后,桑念竹已然坐上泰德的车,迅速驶往摄政公园方向。
“桑小姐,请记住,他醒来后二正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不可能真的会要你把脑袋交给他吧?”对于他的担忧,桑念竹全然下以为意。
“可是他会生气。”
“不会的,他是不生气的。”
泰德眼神奇怪地瞥她一眼。“你这么认为吗,桑小姐?”
“他的确是不会生气啊!”
握紧方向盘,泰德盯住前方道路。“你错了,桑小姐,他会生气,而且他一旦真的生起气来,我敢打包票,这世上绝对没有几个人受得了,我敢拿我的头跟你打赌!”
有的人就是学不乖!
第九章
他睁开眼,脑袋里先是一片冰天雪地的空白,连瞳孔内摄入什么影像都搞不清楚,整整三分钟后,他的意识才心不甘情下愿地爬回他脑海中,逐渐分得清楚原来那个东西是椅子,原来那个东西是浴室门,原来那个东西是壁灯……
原来这里是他的房间,原来现在已经是黄昏,因为时钟上的短针指在五跟六之间。可是……
为什么他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除非生病,否则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时间仍躺在床上睡觉,虽然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沉沈的,但他并没有生病的记忆,那他……
啊!知道了,他在作梦!
没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还在作梦……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当坐在床边的人影映入眼帘中时,他更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所以,当人影半俯身过来探视他时,他做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敢做的鲁莽事,也是他早几百年前就想试试看的滋味——反正他现在是在作梦,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他把手插入她头发内摸至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的脑袋压向他,他听到她吐出一声意外的惊呼,但下予理会——反正是在作梦,很快的,他的唇贴上了两片温暖柔软的唇办,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湿润中,近乎粗鲁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美了!
他们的唇胶合在一起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还给她自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