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裴若心疼地将他抱起来,让他睡在自己和丈夫中间。“不怕、不怕,呈呈今晚就睡在这里。”
“嗯。”点点头,没几分钟他又沉沉入睡。
宣柏寰是有气无处发,愤恨的躺了下来,看着他最亲爱的老婆就这么被抢走,呈呈那颗小脑袋瓜还贴靠在她的胸前,强占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她看着丈夫生气的表情,忍不住的轻笑出来。“他只是个小孩子,别这样。”
他转过身,背对他们,来个眼不见为净。
“呈呈,你要快点吃早餐,吃完早餐让舅舅送你去幼稚园。”安裴若将牛奶、涂了果酱的吐司和荷包蛋放在他面前。
“舅妈,喂喂。”呈呈撒娇的说。
“不可以。”宣柏寰拿着报纸走过来准备吃早餐时,正好听到小外甥的话,随即出言喝止。“你已经五岁,是个小大人了,要自己吃,不可以要人家喂。”
“可是妈妈都会喂呈呈。”他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噘着嘴,小手环抱在胸前与宣柏寰对峙着。
“周呈睿!是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昨晚老婆被他给抢走了,这股气他都还没发咧,现在他竟然还得寸进尺的要他心爱的老婆喂他吃东西。
“是舅舅先对我不礼貌的。”呈呈一点都不惧怕他。
“周呈睿,你说这什么话?”宣柏寰真不知妹妹是怎么教儿子的。
“柏寰,呈呈还小,你别对他这么凶。”安裴若虽然尚未生子,但女人天生拥有的母爱,让她很自然地疼爱起呈呈来,更何况他又这么的可爱,讨人喜欢。“呈呈乖,舅妈喂你吃。”
呈呈偷偷的向舅舅抛出个胜利的眼神,然后乖乖地张开小嘴,吃了一口蛋。
“裴若,现在的小孩子每个都像鬼灵精,你不能凡事都依着他,那会把他宠坏的。”
“你也快点吃,要不然就来不及送呈呈去幼稚园了。”她淡然笑着。
一顿早餐就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对抗中结束。
安裴若拿了张纸巾替呈呈擦擦嘴角,再帮他将书包背好。“呈呈,这上面有舅舅和舅妈的电话,有什么事再请老师打电话给我们,知道吗?”她将写着电话的纸条塞进他的名牌后面。
呈呈突然倾身在她的脸颊上用力一吻,“谢谢舅妈。”
这小鬼竟然吻他老婆!宣柏寰眼中冒出了妒火,气得拉着他的书包,将他拉离妻子身边。
“舅舅,别拉我。”呈呈大叫着。安裴若笑着站起来,往他的脸颊上也印上一吻。“小心开车。”
“舅妈,我也要。”呈呈看着漂亮的舅妈吻舅舅,提出抗议。
她只好又蹲了下去,正要往他的脸颊上一吻时,宣柏寰却更快一步的凑上自己的唇,与她的柔唇吻个正着。
“柏寰!”
“除了我之外,我不准你吻别的男人。”
她看着呈呈露出愤怒的眼神,感到非常好笑。“呈呈还是个小孩子,你干么跟他计较?”
不计较怎么行,就算他是个小孩子,是自己的小外甥;但他终究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他就不准。
“我们走了。”宣柏寰强拉着呈呈,离开家门。
他将他丢进车子后座,坐上驾驶座后,对他提出了警告。“周呈睿,我警告你,你以后不可以动不动就亲你舅妈。”
“为什么舅舅可以,我就不可以?”呈呈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因为你舅妈是我的太太,我当然可以亲她。”宣柏寰发动车子,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哼,那我也要舅妈当我的太太,我就可以亲舅妈了。”呈呈这句话仿佛就像是在对他下战书一般。
“你这小鬼,你知道什么是太太吗?”
“臭舅舅,你别太小看我,我已经长大了,我当然知道太太是什么。”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太太?”
“那就是舅妈和舅舅结婚,所以舅妈就是舅舅的太太。”
“你真是人小鬼大。”他实在不能太小看现在的小孩子。
“舅舅,等我长大后我也要和舅妈结婚,那舅妈就是呈呈的太太了。”
“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就算你长大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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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薇,关于相先生展览的事联络得怎么样了?”安裴若一到艺廊便问她的助理。
她开了一间艺廊,买卖画作和一些摄影作品,同时并不定期的安排台湾一些有潜力的艺术家的作品展览。
相濯怏是一个她很欣赏的画家,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的名气,然而以他那随兴自然的画风,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很快地就能在画坛上崭露头角。
只不过他这个人有点孤僻,似乎并不想要出名,除了偶尔会拿几幅画来她的画廊寄卖外,对于开画展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相信,倘若他要不是快没饭吃了,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作品。
这也是她非常欣赏他的地方。
拥有艺术家独特的风骨。
“我打了,可是相先生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了。”陆秋薇十分泄气的说。
“我知道了。”
“安小姐,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你去忙。”
安裴若找出相濯怏的联络资料,却发现他留给艺廊的资料除了电话号码和银行帐号之外,连个住址都没有。
这人还真怪,除了第一次亲自带着作品来艺廊寄卖,之后的作品都是用邮寄的,他从不替自己的作品订出价钱,也不曾和她谈过提成的问题,总是画卖掉扣除佣酬后,她将钱汇进他的帐号就好了。
他的凡事不在乎、对自己作品的漠不关心,让她对他充满着无限的好奇。
这三年多来,她从他陆续寄来的作品中看出他惊人的才华,因此才兴起想为他办个画展的想法。
安裴若依资料上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就这样响了十几声,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电话的那头才传来一声痛苦的男音。
“喂,哪位?”相濯怏强忍着头痛欲裂。
“对不起,我这里是安宣画廊,敝姓安。”
“有什么事吗?”
“相先生,我想找个时间拜访你。”她直接说明本意。
“为什么要拜访我?”他的语气充满着不耐。
“是这样的,打从你第一次带着画到我们艺廊来,到现在已经快三年的时间了,我是想跟你更进一步的……”
“如果你们艺廊不想继续卖我的画,就请直说,我一点都无所谓。”
“不是这样的,相先生,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可不可以去拜访你?”
“该死!”
相濯怏再也忍受不住头痛的咒骂出口。
“相先生?”安裴若因他这声咒骂而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快速地说了一个地址,“你来之前,顺便帮我买个头痛药过来。”说完后,他马上将电话挂断。
安裴若拿着电话愣了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将话筒挂上。
他刚刚说的是哪里?好像是新店?只是是新店的哪里,她根本没听清楚。
还有他叫她买头痛药,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难过。他生病了吗?
“秋薇,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就打我的手机。”安裴若拿起他的资料放进公事包里,交代助理一声后就急忙出去。
她先去药房买了止痛药,然后开着车往新店去,到了新店后再打了通电话给他,问清楚确切的住址。
边开边问,费了好大的劲她终于找到了往乌来的方向,相濯快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