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因为这幅画在我家已放了二十多年了,就是因为那场火灾才遗失。”
“在你家?”
“对呀,这是当年我妈妈私奔离家时带出来的,原本是想来台湾可以换钱过日子,但后来却舍不得卖掉它,因为这是我妈妈和家中唯一的联系,没想到一场突来的大火……我还以为它早就被烧毁了,没想到……”她点点头,认真道。
“等等,你说这画是你母亲二十几年前从家中带出来的?”
“嗯,我就是看了它这么多年,所以才能临摹出连专家都难以辨认的伪画,没想到最后栽在你手上,我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瞪着久违的画作,她瞄瞄一旁的原雅夫。
原来他的鉴定功力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厉害,是因为他早就找到了真迹,才会一眼就看出她的画有问题。
这么说来,她的仿制功力还是很强的喽!
丁澄君顿时有些得意,自从那次被他逮着后重创的自信,一时间恢复了不少。
“画伪画这种事不好拿来得意吧?”双臂环胸,他有些头疼的瞪着洋洋自得的可人儿。
“小澄,你确定这幅画二十几年来都一直在你母亲手中?”
“当然,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看着它长大。妈妈也说这是她最珍贵的宝物,就算是生活再不济,也舍不得卖掉它。”
“是吗?”看着她信誓旦旦的小脸,他沉吟了下,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悄悄浮现心底。
这幅画,依他入门导师也就是原画者陈耆老先全所言,是留给独生女儿唯一的嫁妆。
二十几年前,老师的女儿和一个年轻人私奔离家,当时就是带着这幅画走,虽然当年他老人家在一时气愤下,说出了断绝父女关系的狠话,但这么多年来心中仍始终挂念着,所以才会要学生们在各地打探画的踪迹,希望能借此找回失联多年的女儿,可没想到,当他找到这幅画时,画作却早已易主多时,也教老师难过失望的病了一场,可现在……
“小澄,你母亲的本姓并不是姓丁吧?”原雅夫大胆的推测。
“你问这个做什么?”
疑惑的望着他,丁澄君不明白,他的神情看起来怎么有点紧张?
“其实是姓陈的吧?我想,她很有可能就是陈老师的独生女儿。”
“别开玩笑了,你是说那个国宝级大画家陈耆是我外公?哈哈、这真是……”本想对他的话一笑置之,可不知为什么,在看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的神情后,她却笑不出来了。
“小澄,你想想看,你母亲过去有跟你提过些什么呜?像是她的老家在哪儿,你的外公或是其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双肩被他紧紧把住,她无措的抬首,望进他闪着异样光芒的瞳眸中,心底突然浮现一股奇特的预感。
自己向来简单平淡的生活,似乎将要掀起一阵狂肆飓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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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发展,在原雅夫缜密周延的调查下,进展的十分迅速,快得让丁澄君这个当事人傻眼、来不及反应。
就这样,她忽地由孑然一身毫无所依的孤女,摇身一变成为国宝级大师陈耆失踪多年的外孙女,也是其唯一的直系血亲与继承人。
面对这突来的改变,早已习惯一个人的丁澄君完全无法适应,更教她难以接受的是——
“什么?你说那个国宝级老人……呃,不,我是说……我外公,他今天就会搭机抵达台湾,晚上想见我?”差点将手中的饭碗翻倒,她瞪着正慢条斯理用餐的原雅夫,紧张的问。
“目前我接到的消息是这样没错。”将手中的报纸递向她,他再道:“老师这次来得很心急,所以动用了点关系,没想到却让消息传了出去。这上头也有写到国宝级水墨画师陈耆来台寻亲,你要有点心理准备。”将娇小的她拥怀中,大掌轻拥她的长发。
“心理准备?”事情的发生一波接着一波,她只能愣愣的看着报纸斗大的标题,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出名过。
突然冒出一位素未谋面的外公,又身分还如此具有分量、备受瞩目,要她一时间怎能习惯?
万一、万一那位陈老先生见了她之后不喜欢她,或是根本不想认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孙女……
“你慢慢吃,我该去艺廊了,晚上七点我会准时到校门口,接你去老师下榻的饭店,记得提前准备好等我。”看了看表,他起身准备上班。
“雅夫……”情急的跟上前去,丁澄君在他出门前揪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有事吗?”
“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证实了我跟陈老先生之间的血缘关系,你就一直避着我,连态度都变得好冷漠,这是为什么?”他眼底的疏离,让她再也忍不住说出心中的话。
似有若无的回避,美其名要她好好休息,实际上却不让她回艺廊上班,他这些异常的举动,在在让她觉得难过。
“你别想太多,我该走了。”沉默的望着她半晌,原雅夫仍是回避。
“你是认为,只会画伪画的我,不配成为名画师的孙女吗?是这样的吗?”看他又要掉头离去,她红着眼眶难过的低喊,不明白他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究意是为了什么?
原本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自那一夜后会变得更加亲密,可没想到在他的刻意疏远下,即使现在两人同处一个屋檐,谈话的次数却比以往少了许多,每次聊起的话题也离不开认亲的事,怎不教她难过?
“你怎么会这么想?”停下欲离去的脚步,原雅夫感到愕然。
“难道不是吗?最尊敬的老师竟然有这样不成材的外孙女,让你觉得很丢脸,很无法接受吧?”委屈的咬着唇瓣,她控制不住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就这么一颗颗落下。
“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你明明就不理我了,说话的时候回避,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的,那天晚上才会和你……可是、可是才隔了一夜你就变得好冷淡,你老实说,其实你根本不曾喜欢过我对吧!你只是千金小姐看多了,想换个口味试试而已吧!你说……啊!”
猛地被人一个侧身紧紧压靠在玄关.她未尽的话语,一字一句全都被他火热霸道的唇给吞噬。
额头紧紧抵着她,原雅夫灼烫的唇舌终于放过她柔软的唇瓣,低哑着嗓音缓缓说道:“你竟然敢这么想,竟怀疑我不爱你,嗯?”
“可、可是,你明明……”羞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望着他,她觉得好委屈。
“那夜,我不是像这样在你耳边说了很多次,难道你都忘了?”暖昧挑情的舔着她敏感的耳廓,原雅夫在她耳畔低喃。
“男人在那种时候说的话,不是都不可靠吗?”她小小声的指控。
“哪种时候?”他皱眉。
“就、就是那个的时候嘛!”羞窘的低喊,她瞪了他一眼。
“你从哪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电视上明明都这么演……”看他明显不悦的脸色,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她愈说愈小声。
“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竟敢怀疑我!”眯起瞳眸,惩罚性的轻咬着她圆润的耳珠,他为自己抱屈。
那夜他克制不住放纵的情欲,就这么半哄半诱的吃了青涩的她,心底本就对她有些歉意,责怪自己不该趁人之危,借机要了她诱人的身子,没料到隔天就发现她竟是草师失散多年的唯一亲人,这叫他心底的愧疚更加深了,可单纯的她偏偏不能体谅他的心情,总在不经意间展露出诱人犯罪的性感姿态,让他愈来愈难以自持,却又怕再次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