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花无言,常笑月突然笑得有点贼贼的:“你以为无言是个冷冰冰的人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那人其实是面冷心热,又懒得说话,所以让人家误以为他很冷,其实那只是表面。比如说,他对舞儿表面上很冷淡,其实……啊——”
常笑月才说到一半,被倒吊的身子突然往下坠,他吓得大叫,他现在可是完全无法施展武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变肉泥!
苏映星也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往绑着常笑月的树干一瞥,看见上面有一枚飞镖,若是在平时,依她的功力绝不可能没发觉有人偷袭,刚才因为她将注意力全放在常笑月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上竟躲着人。
她见常笑月快速地往下掉,一时也没心力去察看凶手,急忙跟着跃下,但是常笑月比她更早落下又比她重,依她下坠的速度根本连常笑月的脚都捉不到,想要用长物去勾,偏偏身上唯一的绳子又拿去绑常笑月,正在无计可施之际——
“啊——”常笑月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凄惨的叫声。
苏映星听了又吓了一跳,不知道常笑月发生什么事了,正不知如何是好,跟着便看见常笑月正挂在一根横出的枝干上,但是并没有固定住,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看样子刚才的叫声,是因为常笑月被树干撞到胸口,所以才痛得大叫。
苏映星见状知道常笑月已经没有危险,这才放下心来,在常笑月身下的枝干上一按,想借力跃到树上再去救人,没想到她下坠的力道也不弱,她这一按使枝干晃了一下,害挂在上面的常笑月身子一滑,又开始往下掉。
“啊——”常笑月第三次发出尖叫,心想这下子肯定要摔得四肢不全了。
苏映星见状又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跃下,这次她跃下的反应快了一点,正好捉住常笑月的脚,才正要放心地松口气。
“啊——”常笑月发出第四次尖叫,原来苏映星只捉到他的鞋子,他下坠的力道太大,使得脚从鞋子里滑出来,他便又开始往下掉,看来这次铁定没救了……
第四章
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四周扬起一阵尘土。
常笑月“终于”掉到地上了,苏映星最后依然没有捉到他。
苏映星慢常笑月一步落地,一落地之后,赶忙上前去解开常笑月的穴道与脚上的绳子,着急地问:“你怎样?哪里受伤?”
常笑月毫无反应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苏映星见常笑月可能撞昏了,又怕他摔断脚,不敢移动他,只能轻轻地叫唤:“常笑月!常笑月!你醒醒!”
常笑月仍是没反应。
苏映星见状,很是焦急,连忙帮常笑月把脉。
“奇怪。”苏映星暗忖,常笑月的脉象平稳有力,看不出内腑有受伤的迹象,怎会叫不醒?就算是四肢受伤,但他是练武之人,不应该连这点小小的痛都受不了而昏倒。
苏映星试着捏捏常笑月的人中,仍是不见他转醒,她开始起疑,这个常笑月又在搞什么鬼?
苏映星这时才想到,方才她拉住常笑月的脚时,离地面其实并不远,摔下来虽然会很痛,但是应该还不至于摔伤,而常笑月却这么半死不活的模样,肯定有问题!
正当苏映星在思量怎么处理这件事时,突然听见有人走近,接着便听见奔跑声,她警戒地抬头一看,没想到却看见舞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后面的花无言则冷着脸,慢慢地走近。
花舞儿还没跑到便忙问:“笑月哥有没有怎样?”
“舞儿?你怎会在这里?”苏映星见到两人有些讶异,随即想到方才的谈话,她这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常笑月在搞什么鬼了!
“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就跑去找无言,无言说你们到这里来了,我便要他带我来,结果才听你们讲话讲到一半,无言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发镖射笑月哥,害我吓了好大一跳。”
花舞儿担心地将常笑月扶起来,焦急问:“笑月哥!你醒醒啊!”
“哎——哟——”常笑月这时才哼哼唉唉的醒来。
常笑月一睁开眼看见舞儿,吃惊地道:
“舞儿!你怎么在这里?赶快去躲起来!我刚才被人暗算,差点摔成肉泥,可能是有人要对我们不利!你快去通知无言!”
“不是啦!发飞镖的人是无言啦!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行为反常,竟然向你发镖!你有没有怎么样?”花舞儿抱歉地对常笑月道。
“我还以为是敌人暗算我呢!”常笑月凄然地看着花无言,叹道:“原来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从来没想过会被好朋友背叛,今天算是我看错人了,你们走吧!既然你们看我不顺眼,早点说就成了,我也不会死赖着不走,又何必赶尽杀绝?今后咱们各走各的,我的伤也不劳你们操心!”
常笑月悲凄地说完一串话,跟着便软倒在花舞儿旁边,在倒下时,正好撞到伤口,不禁难过的呻吟一声。
“笑月哥,你不要这么生气嘛!无言他不是故意的!”花舞儿柔声地劝常笑月,随即转头凶巴巴地对花无言道:“无言,你快为你的行为道歉!”
“哼!”花无言不以为然地撇过头。
“你哼什么哼!这事明明就是你不对,你若不道歉我就跟你没完?“花舞儿又加重语气道:“我现在以小姐的身分命令你道歉!”
“小姐?”花无言闻言这才正眼看着舞儿。
“没错;你还没忘记我是小姐,你是护卫这件事吧!快道歉!”花舞儿没听出花无言语气中的怪异,仍坚持道。
花无言定定地看了舞儿好一会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荡着当初她说过的话。
“我才不是小姐!我不要当小姐!你也不是我的护卫!你是我喜欢的人,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明知道舞儿做事总是顾前不顾后,说那些话不一定是真心的,但他仍是感到失落。
最后花无言还是顺从道:“对不起。”
花舞儿满意地笑了,她低头对常笑月道:“笑月哥,无言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别跟他生气了,现在快告诉苏姐姐你哪里痛,好让她帮你医。”
“既然无言认错了,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常笑月边呻吟边道:“可是,我脚好像断了,没办法走回客栈了。”
“那好办。”花舞儿转头命令花无言道:“你快把笑月哥背回客栈!”
花无言这次不看舞儿,也不回话,直接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常笑月一把拉起,像甩布袋似的,甩上背后。
“哎——哟!我的手快脱臼了。”常笑月惨叫。
花舞儿忙道:“无言,你轻一点。”
花无言则不吭一声,迳自往客栈走,花舞儿跟在背后,一边柔声安慰常笑月。
苏映星走在最后,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包括常笑月偷偷露出的笑容,还有寒着脸的花无言。
看来只有舞儿不知道常笑月耍的诡计,而花无言虽然知道常笑月在装,可是受制于舞儿,所以无法反抗,而常笑月也正是捉住花无言这个弱点,作为他报复的手段。
花无言虽然表面上对舞儿态度冷淡,但是其实是很在意舞儿的——这应该就是常笑月刚才想讲而无法讲完的话,而花无言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讲什么,为了不让常笑月讲出接下来的话,不惜暗算常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