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儿冷笑道:“您老别说笑了,连你都不是苏姐姐的对手了,叫他有什么用!”她本来就看徐清岚不顺眼,现在发现他们父子那么坏心,嘴下更是不留情面。
徐富听了一时语塞,他没办法反驳花舞儿的话。
花舞儿见他们没办法再作怪了,哼了一声,挽着苏映星的手道:“苏姐姐,咱们走。”
“等等!”徐清岚看着苏映星,眼中的痴迷从来没改变。
苏映星闻言回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与常笑月看她的时候依稀有些相似,突然间,她明白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常笑月为什么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一直想不通,常笑月为什么要帮她挡毒?
原来啊!这就是答案。
这一切就只是因为情吗?
原来舞儿说的喜欢,是这样子的。
这徐清岚对自己亦是有情的。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向来是温和有礼,她也不忍恶言相向,只柔声问:“徐公子,你真要来跟我为难吗?”
徐清岚看见苏映星清丽的脸庞,轻声道:“我……我不是要跟你为难。”
花舞儿真想叫他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苏姐姐是属于笑月哥的——这就是她看他不顺眼的原因,趁着笑月哥不省人事,一天到晚围着苏姐姐转,那垂涎模样,真令人讨厌!
徐清岚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这才接着道:“我爹为了预防你们不喝毒酒,早在外面另外安排了埋伏,你们这样离开太危险了,让我送你跟令妹一程吧。”说着,他便带头定出宴客厅。
苏映星跟花舞儿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徐富忙唤道: “岚儿!你难道忘了爹的那些仇人吗?”
徐清岚闻言回头看了父亲一眼,道: “爹,你放心,我会求她们不要泄漏我们的行踪,我相信她们了解我们的苦衷后,她们会肯帮忙的。”
◎ ◎ ◎
他们三人离开徐府之后,便一路往百花谷而行。
路上徐清岚才说起徐家的秘密。
原来徐富本是个绿林大盗,他跟其他五个同伴一起做案无数,后来犯案太多,被朝廷通缉得紧,徐富心生退意,临走之际还把所有抢来的金银珠宝都搜括一空,逃到这遍远的蜀地隐姓埋名。
但是徐富一来怕官府发现,二来怕被同伴追杀,所以他们徐家向来少跟外界接触,那天徐清岚因惊艳于苏映星的美貌而将他们带回徐府,实是犯了徐老爷的大忌,可是人都已经请回来了,那也没办法了,只好让他们住了下来。
这其间徐富也曾想要杀人灭口,是徐清岚在一旁劝说,而且他们四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因此便一直没有发作;直到常笑月跟花无言莫名其妙的失踪,而苏映星跟花舞儿又急着要离去,徐富心下起疑,这才布下毒计,想要留下苏、花二人。
“两位听完我们的苦衷,请你们别怪罪家父之前的无礼,而且请代为守密。”
苏映星跟花舞儿听了,都觉得那徐富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几天待在徐府,受他们照顾,理应承他们的情;再说,徐清岚都为了救她们而违背父亲,而她们也都毫发无伤,这事就算了。
“在徐府的事,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提,就当作没去过,也不认识那个叫徐富的人,这样可以了吧!”花舞儿道。
“如此,多谢了。只是两位这么赶着要去哪里,能否告知?”
花舞儿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心中对徐清岚的反感减轻了一些,见他不放心地一直问她们的去向,便跟他解释了她们真实目的,其实跟徐府实在一点关系也没有,徐清岚听了才放下心来。
花舞儿将误会解释清楚之后,原本是希望徐清岚就此放心离去,没想到徐清岚一来怕父亲责罚,二来舍不得就此离苏映星而去,便坚持留下来。
“你们两个弱女子上路,没有男人保护总是不好。”徐清岚道。
花舞儿听了翻了翻白眼,这人武功差得紧,苏姐姐一根手指头都能打赢他,他还妄想要保护她们,真是笑话。
花舞儿本想出言讥讽他几句,却被苏映星阻止了。
最后,苏、花二人几次三番的推拒无效,徐清岚硬是厚着脸皮要跟上来,两人没有办法只好让他跟了。
花舞儿是想说,徐清岚自己爱当跟屁虫,到时候若遇到危险,便随他去,她是一点也不会去理他的。
苏映星则是本来就不会说服别人,而徐清岚又一副坚决的模样,她也拿他没办法。
◎ ◎ ◎
这一日,三人依着花舞儿的印象,来到蜀境一个偏僻的所在,但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路进百花谷。
徐清岚这时才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花舞儿带错了路。
“喂!你确定百花谷的入口处是在这里吗?”
经过几天的日夜共处,徐清岚隐约发现,花舞儿这些日子一捉到空便喜欢整他一下,其实只是因为天生就爱捣蛋的个性,对人没什么恶意,因此虽然对她还是没什么好感,倒是挺喜欢跟她斗嘴的。
“喂什么喂!我没名字让你叫吗?还是你得了失忆,老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花舞儿依照惯例总是要跟他作对一下才甘心。
苏映星叹道: “你们别再斗了,我们在这山中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仍然找不到百花谷的出入口,你们不但心么?”
这几天苏映星实在被他们吵得有些心烦了。
从前舞儿找常笑月麻烦时,常笑月总是有办法轻轻松松的化解,因此每次争执都很快就结束,所以她还不会觉得烦闷,徐清岚却是每次都被舞儿捉弄得无法还击,偏偏他又死不认输硬要跟人吵到底,舞儿见他如此,便愈有捉弄他的兴致,所以每天总是吵个不停。
感觉上好像有两只蚊子在耳边一直嗡嗡嗡的叫,真吵。
苏映星这才发现,以前她从不会对常笑月感到不耐,或者是说常笑月会察言观色,不会吵到让她不耐烦。
最近她似乎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常笑月,而且一想起他,心中就老是有一股挥不去的失落感,那是为什么?
花舞儿听苏映星的话中充满了无奈,她也很无奈道:
“记得当初无言是带我从这附近逃出来的,可是确实的地点我实在不记得了。”
苏映星再次挥开那股奇怪的失落感,道: “罢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再继续找吧。”说完,便走开了去,到一旁独自沉思。
只见她顺手折了根树枝,一手在地上画九宫八卦图,一手屈指盘算,片刻之后,摇摇头将八卦图擦去,又继续涂涂画画,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望天发呆,花舞儿出声唤了几次她都听而不闻。
过了好一会儿,苏映星才回过神来对花舞儿问道:
“走了这些天,我发现这附近的树木排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门道,可是又不太合理,我将所知道的奇门遁甲之术演过一遍又一遍,就是无法看出它的破解之法,不知道当初设计这片林木的高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从小在百花谷长大,你可有听过关于这树林的由来?”
花舞儿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因为怕有人会弄熟出谷的路而偷跑出去,百花谷周边的树林向来不准谷中人靠近的,我逃走那天是第一次走过这片树林,而无言是因为曾经跟我爹出门才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