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觉得没什么,因为带团多年,是有客人送她一些小东西;她道谢后,回家就把那串佛珠手收进盒里,至今四年了,从没拿出来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面,缘分这东西真的太奇妙了。
但是,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楼南尉的办公室里呢?
拜托!老天爷,千万别让老太太在这时认出我来,剩下没几天,合约就到期了呀!
唐羽葳不禁在心里析求起来。
“很好,长得很美。”老太太开口了。
老太太没认出她来?
太好了!
“妈,可以去吃饭了吧。”楼南尉在一旁叫着,看都不看唐羽葳。
原来老太太就是楼南尉的母亲,见报章杂志写得不堪,便坚持要儿子请唐羽葳过来一起用餐。
“怎么新闻写成那样呢?看起来就不是啊!”楼母自言自语,从上到下打量着唐羽葳。
到底新闻说的是什么事?唐羽葳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颗星球,得找机会问才行!
当她才想着,答案已然揭晓晓——
“明明是女人,怎么说是人妖?阿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才被故意中伤你不喜欢女人,还有特殊庇好?”只见儿子一迳无奈摇头。真是的!那些狗仔队的眼睛是有问题啊!看不出是男人女人?唉,一桩好事竟被他们说得那样不人耳。”楼母眯眼瞧着唐羽葳说着。
原来,是人妖的身分被记者挖出来,怎么没人来访问她?
不过这样倒好,自己最怕的就是被看出是女人,既然媒体都这么广为渲染了,更不用她去多作解释。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她也就没兴趣再去追问什么了。
“妈,是她自己说是人妖的。”楼南尉解释着。
他当然知道母亲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这次恐怕得失望了。
自从他三十岁以后,母亲就催他结婚,每天还替他安排相亲,弄到他受不了,才借口要到台湾发展事业,其实是为躲避母亲过分热情的关心。
而今,要不是秦颉把消息放给记者报复他,弄得沸沸腾腾、满城风雨,远住美国的母亲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真的吗?”楼母问。
“真的啦,没骗你,我们去吃饭吧。”楼南尉催促着。
“又不是问你,我是问她。”楼母看着唐羽葳。
“我,我……是,是真的。”唐羽葳心虚的回答,声音压得低低的。
“看吧。可以走了啦,我好饿了。”楼南尉像小孩般拉着母亲的手。
“呱,这声音……”看见儿子点点头,“喔,这样啊。”楼母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会儿。
“妈,我订了你最爱吃的烧卖和小笼包,再不去就要冷了。”楼南尉哄着母亲的脸,柔和得像一枚散着光晕的月亮。
这是唐羽葳从未见过的另一方面。
那么开朗热情的老太太,怎么会生出个性这么冷漠,毫无人性的儿子?
而奇怪的是,他在母亲面前,竟表现得和在职场上完全不同,这是成人之后的世故,还是他真有多重人格?
不过,她倒是宁愿相信,他原来是这么的可爱,后来才被社会污染,为了生存不得不戴起严肃无情的面具,全副武装去面对烈的竞争。
一时,心又不知不觉的靠向了他。
一顿午饭吃下来,唐羽葳尽量不再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吃完饭,楼母执意要楼南尉回去办公室。
“你就忙你的去,我要和她去逛逛百货公司,别担心,她能照顾我的。”
楼南尉不放心的看着母亲竟然一手拉着唐羽葳状似熟稔,只好请司机开车到百货公司,让她们下车后才返回公司上班。
此时,她们已搭着手扶梯来到二楼的仕女配件贩售部门。
“我已经帮阿尉物色好一个女孩子,不管他接不接受,都必须和她结婚。”楼母一边挑选皮包,一边对她说着。
“喔。”唐羽葳极力克制,不让内心的波动变化反映在脸上。
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呢?只是徒增她内心的愁苦罢了。
“这次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会先把所有的东西买齐,该准备的也都会准备妥当,等到婚礼当天再架着他送人洞房,就不信他还能反抗下去。”
“嗯。”很好。
“我想这次一定会成功的,我年纪大喽,再不加快脚步,就看不到儿子娶媳扫了。”
“恭喜。”唐羽葳心一酸,眼眶已微微泛红,赶紧转过身故作看皮包。
“听阿尉说,再过几天你就要回泰国去了,趁你还在台湾,就陪我一一购齐他们结婚要用的物品,一起布置他们的新房,好不好啊?”
听到她说到“泰国”,唐羽葳心里抽了一下。
“阳明山风光秀丽、空气新鲜,新婚夫妇住在那里,浪漫有情调,比较容易受孕,生出来的孩子会比较健康聪明。”
“可是……”其实唐羽葳想拒绝,要她为他和另一个女人布置新房,太残忍了吧?!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平平静静的等恃期满回泰国,却不料,老太太竟在这时回来,还硬拖着她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阿尉一定会喜欢那个女孩子的。”楼母一脸自信的对她说。
“喔……是吗?”她有些失神的回答。
这倒令她存疑。
从她来到台湾和他相处以来,似乎没看他对谁真心过,据闻他对那些固定性伴侣们,也是仅止于肉体接触,谁也打不进他的心房,更不用说有一席之地了。
看着老太太开心的为儿子的婚事忙碌,她实在是百感交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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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后天就是离开这里的日子了。
今天唐羽葳一大早起来,本来是打先整理行李的,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提不起劲,一颗心更是闷得要命。
惨的是,楼母又在耳朵旁直叨念着和婚礼有关的种种细节,令她只要听到楼南尉的事,就更莫名的想发脾气。
就因为这样,她只好借看病为由出来走走,说头痛是真的,只不过,看医生是为了喉咙的茧,也不算说谎。
唐羽葳坐在候诊室里,一颗心忐忑不安。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虽然声音仍旧沙哑低沉,但她仍抱持一丝希望,期盼有转机。
在等待同时,不听话的思绪飘远了——
虽然绢绢一直鼓励她去追求她的爱情,可如今弄成这样,对于他,她也不愿有所期待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精神生活简直是黑暗无光的。
爱他爱得好辛苦、好心痛,但他非但没能感受,还对她说出那样刻薄的话。
这样的爱情,不值得留恋吧……
即将恢复自由的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一颗心反而愈来愈沉重……
“唐羽葳小姐?请进。”
护士小姐叫着,突然唤回了她的神志。
唐羽葳进了诊疗室,经过医生一连串的检查、间诊之后,刚刚才照的X光片此时也已呈现跟前。
“唐小姐,你喉里的茧太大了,看来似乎没办法靠药物自动痊愈,还是要动个小手术割除才行。”医生指着X光片宣布结果。
“那要多久才可以出院?”这是意料中事,唐羽葳并没有太惊讶。
“手术过程大约半个小时,麻醉退去后观察个两天就可以出院,不过最重要是手术后的保养,至少一个月不要开口说话,刺激食物、烟酒也都不能碰,睡眠也要充足,如此就能快速恢复了。”医生仔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