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人不多,你就让我抱了吗?”他边说边使了个眼色,知他懂他的冷樗与项华 马上帮他清场了,转瞬间整个药堂大厅就只剩他们两人。
“不是——哎呀!你们别走啊!你们……唉!”放弃挣扎的陈意磊无奈地瞪了仍环 著自己的玄炀一眼,“你是故意的。”
“没错,就像你是故意不理我的吩咐,跑到这药堂来一般。”玄炀点明了今天之所 以来此的目的。一想到他刚才一到药堂时看到的景象,怒气不由得又升了起来。
“我……我哪有?!我这次可是有带著冷樗一道喔!”她连忙搬出冷樗,想脱一点 罪。
“我是要他跟著你、保护你,不是让你使唤他去跑腿的。”他也真没料到,一向冷 情的冷樗竟会同意让这小妮子使唤他。
“这……他武功高,轻功更好,买东西能快去……快回嘛!”遇著他的瞪视,陈意 磊就愈说愈小声,愈来愈心虚。
若有所思地看著怀中低头忏悔的陈意磊,玄炀久久才出声:“给张嬷嬷的药都配好 了?”
“还……还没。”怎么连这个他也知道?
把她扳个身,朝向配药的地方:“快去配完它吧,我在这儿等你一起回去。”
“啥?”陈意磊闻言,惊慌失措地回头看著他,“你……你要等我?”他不是很忙 的吗?
“怎么?不行?”他简短地反问,配上微扬的剑眉、邪恣的笑容,让陈意磊不由得 打了个哆嗦。
“行、行、行!怎么会不行?”她连忙回身走向配药室去,但仍不忘喃喃地叨念, “你是王爷,怎么会不行?”
“你对我的身份有意见?”内力深厚的他当然是把她的不平之鸣全听进耳里了。
“没有、没有,我才不敢哩!”陈意磊飞也似的冲进配药室,徒留他一人在大厅内 对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大笑不已。
第六章
“又是他?!”庆安完全不懂得怜惜地推开怀里的软玉温香,生气地站起身。
“是……是啊!”壮汉低著头怯懦地回答。
“哼!敢保我想抓的人?看来颛顼是真要与我为敌了。”庆安咬著牙狠声说道。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查出那日得罪他的臭小子就是那善名远播的邢锋,而他这个人生 平就最讨厌爱做好事的人,再加上他有仇必报的个性,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那邢锋的!
有气无处发的庆安目光一转,又看向那跪拜在地的壮汉,双眼一眯,阴恻恻地开口 :“你知道,我是不养无用之人的。”
“贝勒爷饶命!饶命啊!”壮汉冷汗直冒地猛磕著头。
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庆安向左右手使了个眼色:“别脏了我这波斯地毯。”
“是!”右右两名侍卫面无表情地上前抓住挣扎不休的壮汉,走出了大厅,就传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
庆安闭上邪魅的双眼,安闲地掏了掏耳朵:“啧啧啧!叫得可真难听啊!”随即一 改闲适的态度,面色阴霾地恶声喝道,“哼!颛顼,给我记著,我庆安绝不会就这么算 了的。”随著阴狠的话语,他左手一拍,竟将身边的檀木桌给震垮了。
“什么?!我……我的男装全被丢了?”陈意磊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婢女兼好友——珀儿。
“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上回你与王爷一同回来的隔天,王爷就命人全部都拿去……丢了!”
“怎么可以?!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可能是不想小姐再出府去吧!项哥说那天王爷一听到你的惊呼声,马上白著脸二 话不说便施展轻功闯进药堂去救小姐。他还说,跟著王爷的这些年里,都没见过王爷这 么沉不住气呢!”
“他……”听到他关心自己,陈意磊红著脸内心喜悦不已,但一想到自己那些可爱 又方便的男装时,刚才的喜悦又消弭于无形,“可是他还是不该将我的衣服扔了啊!”
“那也是关心小姐,不想让小姐再去涉险嘛!”珀儿掩著嘴偷笑。
以前她就十分不赞成小姐出府去开什么药堂,虽说是济世救人,但……一个女孩子 家就这么抛头露面的,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吧!好吧!就算他是因为关心我的安危才如此,但也别全部丢掉嘛!那以后我 要怎么出府啊?!”呜……可怜她那些方便的男装啊!
一旁的珀儿还来不及回话,玄炀低沉的嗓音便从门口传来:“还想出府?”
屋内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玄炀双臂环胸,斜倚在门上。
“王爷。”珀儿连忙福身行礼。
“是你……王……王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来这儿?”
“来看你还需理由?”玄炀缓缓步人房内,态度从容地坐在花厅中,而身后跟著的 则是抿著嘴、强忍笑意的项华。
“不用、不用。”陈意磊陪著笑赶忙奉上茶水,“王爷喝茶。”
她的多礼让玄炀扬了扬眉:“你也坐下吧!”
“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
“坐下!”这一声严厉的命令吓得她“砰”一声,一屁股坐在珀儿眼明手快递上的 椅子上。
“坐……坐就坐嘛!那么凶干吗?!”
即便是气势上已输人一截,但她仍不免抱怨几句。
见她嘟著嘴喃喃出声的哀怨模样,玄炀不由得扬起嘴角,整个人放松不少:“刚刚 我是不是听到……你又想出府了?”
“是啊、是啊!”嘿!他不提,她可都忘了问,“你为什么把我的男装全丢了呢? 那是我特地找人做的呢!”
“用不著当然就丢了,留著也无用。”端起茶杯,玄炀缓缓喝著茶。
“谁说用不著?!我出府时要穿的哩!现在丢了,我怎么出府?!”她珍视如宝的 衣物竟被说是无用,陈意磊气得牙痒痒的。
“发生上次的事件,你还想出府?”真是不知死活!
“那……那只是意外罢了!而且你答应过我,让我一个月出府五、六次的,难道你 想反悔?”
“我答应让你出府,是在你会事先报备的前提下,可你有遵守吗?”
“我……我……那时人命关天、情况紧急嘛!”
“现在不也是人命关天?就因为危及你的安全,我才不准你再出府。”
“你——”
“怎么?有意见?”想跟他斗?二十年后再来吧!
“对!”陈意磊这次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她站起身双手叉腰,“我……我的安危 我自己负责,所以我仍是要出府去看诊。”
“不准!”玄炀也起身,仗著身高的优势,故意低著头睥睨她。
“我偏要!”别以为她身高输人气焰就会低,她抬起头、踮起脚,就是不认输地跟 他大眼瞪小眼——拼了!
从没被忤逆过的玄炀怒气冲冲地拍著桌面:“那么,就看你是否有本事走出这房间 了?”话才说完,也不等她的反应便拂袖而去。
“你……你……气死我了!”看著他毅然离去的背影,陈意磊也只能无奈地跺脚发 泄心中的闷气。
虽然药堂没法去了,但每天有小胖子来报告近况,陈意磊也还算放心,只是禁足在自己的房里,哪儿也去不得,几天下来,她的脾气是愈来愈暴躁了。
“小姐,用膳了。”珀儿端著午膳小心翼翼地走进房。
“不吃!”陈意磊犹如困兽般沉著脸来回走动,心中烦躁不已。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