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这次玄哥哥是去作生意,带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乖乖地在家等我,好吗?”玄子寒柔声道。
“是啊!”程叔边“痛苦”地吃着蛋糕,边附和道:“于理来讲,羽梦小姐已经及笄,抛头露面、出外走动,实在有失体统。羽梦小姐想要什么,可以请少爷带回来便是。”
上官羽梦一再坚持让程叔叫她的名字,但程叔认为主仆有别,折衷之下,便唤她“羽梦小姐”,倒也亲切。
其实这些天来,程叔对她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冷漠不关心,只是个性中根深柢固的迂腐死板,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食古不化、顽固守旧。
上官羽梦不高兴地瞪了程叔一眼,红润的双颊鼓得老高。
她可怜兮兮地瞅着玄子寒,央求地道:“玄哥哥,带我去啦,人家好想看看牡丹花!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好不好嘛,带我去啦!”
“梦儿,这次去洛阳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不能带你同行。以后我一定带你去洛阳好好游玩一番,好吗?”玄子寒温柔但坚定地拒绝道。
根据他得到的情报,最近有人买通了杀手,想要取他的项上人头。如果是他独自一人,区区几个杀手,他并不放在心上,但若把她带在身边,谁知那群心狠手辣的杀手会对她做些什么?
他不愿让她冒任何危险,不愿再一次经历那种失去她的痛苦。
“是啊,这些日子羽梦小姐正好可以学学织绣和琴艺,作为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应该样样精通。”程叔帮着劝道。
上官羽梦常拉着玄子寒陪她下棋,程叔知道她棋艺不错,不过其他技能就没见她展示过了。在程叔看来,一个千金小姐除了要能做得一手好菜、会下棋,还要精通其他才艺,如此才能称篇大家闺秀。
上官羽梦见两人都如此坚决,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几下,红润的唇角掀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好——吧!”她佯装屈服地说道,跺踩莲足,气鼓鼓地转身走了。
不让她去,她不会自己想办法吗?还有……为什么此次前行会有危险呢?
半个时辰后——
寻梦阁内,上官羽梦把一张小纸条绑在喜鹊鸽“乖乖”的腿上,打开窗子,放出了白鸽。
想让她不去?门都没有!
翌日一早,玄子寒和程叔出发上路,上官羽梦并没有来送行,旁人皆以为她还在生气,倒也见怪不怪。
玄子寒在程叔的坚持下,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随从。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出发了。
船行进了约有半个时辰,玄子寒坐在船舱中,翻着账目,突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心头一凛,沉声喝道:“梦儿,还不出来吗?”
“玄哥哥!”上官羽梦笑嘻嘻地从货箱里跳出来,撒娇地勾着他的颈子,装出粉无辜的表情,娇声问道:“玄哥哥是怎么发现我的?”
玄子寒拉下她的胳膊,无奈地回答:“你身上的香气,你独有的香气。”
上官羽梦皱了下小鼻子,闻闻身上的味道,疑惑地道:“怎么会?为什么我闻不出来?我身上也没有香包呀。”
玄子寒忍不住叹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体香,或浓或淡,她身上有着一种清新彷如春花初绽的清香,他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常楼搂抱抱,要是闻不出就怪了。
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绕,他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声问道:“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哥哥,你是不是头疼?来,我帮你揉一揉,很快就不疼了,我很在行的耶!”上官羽梦试图转移话题,举起小手,贴心地道。
“梦儿,不要转移话题,对付程叔的那一套不要用在我身上。”玄子寒面无表情。“这次真的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受伤,知道吗?”
“玄哥哥,我会乖乖地不惹事、保护好自己的。”上官羽梦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她接到喜鹊鸽“乖乖”带来的回信儿,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
虽然清楚他武功高强,可明知有危险却让他一人独行,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她央求一名往船上送粮米的仆人,深夜里掩护她在船上躲好,等待玄子寒的到来。
本想等船到洛阳后她再现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保护自己?你会武功吗?”玄子家一看她下盘不稳,就知道她毫无内功。“如果有杀手前来,我自顾不暇,你如何保护自己?”
“玄哥哥……”上官羽梦獗起红艳泼的小嘴,欲言又止。
她是不会武功,但身上可戴着师兄话她打造的种种暗器,像腕上的手镯就可以发出细如牛毛的毒针,一次可以对付五个身手高强的大汉。可,如果这么告诉他,恐怕会惹得他又来追问她十年来的遭遇吧?
“算了,等船到岸,我让程叔和两名护卫保护你坐船回去。梦儿,乖乖在家里等我,知道吗?”玄子寒脸色凝重。
现在掉头回去是不可能了,他作了一个对她最好的决定。
“喔。”上官羽梦轻声应道,低下头,以至于他错过了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狡黠光芒。
反正到时她再使出八爪章鱼的绝技缠着他,直到他让她留下来。
“梦儿,我保证日后定会带你来洛阳观赏牡丹,好吗?”玄子寒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误以为她是伤心难过,心疼又不忍。
她佯装委屈地点头,靠进他怀里。“玄哥哥,等会儿到岸,我就要回去了。现在,玄哥哥就陪我下下棋,好吗?”
“可以,只是船上没有棋子。”
“呵呵,这个我早准备好了。”上官羽梦从带着的包包里拿出棋子和棋盘,笑咪咪地放在桌上。一个时辰后——
“吃!”玄子寒拿掉被包围的白子,不疾不徐地说道。
棋盘上几乎都已是黑子的天下。
“天啊,怎么又是这样?”上官羽梦沮丧地喃喃自语,小嘴嘟得老高,皱了皱小鼻子。
不行,照这样下去,她输定了!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改变这种情况。
她大眼骨碌碌一转,鬼灵精似地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她坐到玄子寒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好。
“梦儿,你怎么坐在这里?”玄子寒身体紧绷,声音有些低哑。她身上若隐若无的香味不断诱惑着他,柔弱无骨的身体,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身材平板的女孩,足以勾起他的欲望。
“这里很舒服啊!”上官羽梦像小猫似的赖在他怀里,用头摩挲着他的脖子,惬意地舒了口气。
明的不成,她来暗的总可以吧?洗雪前耻的机会来了!难得他们有机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不趁机和他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吃吃他的豆腐,怎么对得起自己呢?更何况……嘿嘿嘿,还可以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梦儿,别动了。”玄子寒沙哑道。
他简直如坐针毡,身体的每一寸都敏感地感觉到软玉在怀,而她竟还在他怀中扭动不停,弄得他根本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下棋。
他不是柳下惠,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男性的欲望和需求。
“玄哥哥,怎么了?”上官羽梦身体更是紧紧地贴向他,满意地听到他倒抽一口气。
她笑靥中藏着狡黠,无意识、很不小心地碰离了他的黑子。
“啊,吃了。”上官羽梦好计得逞,拿走被她吃掉的黑子,一扫适才的阴霾,眉开眼笑地道:“玄哥哥,我的棋艺有进步吧?好遗憾,这次你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