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青蛇剧毒无比,只要给咬上一口要不了一时三刻就会毙命。
她神智渐昏,却甜甜一笑,“……你猜……”话一说完,就人事不知的昏倒在他怀里了。
“喂!”他摇着她,“你醒醒呀!”
不管她叫巧玲珑还是巧叮当,他都希望她醒过来一下,至少告诉他被咬了哪里再昏过去,否则他怎么施救?
遇到这种生死关头时,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铁石心肠。
原来他的恶言恶语和见死不救,都只是说说而已……唉……
第三章
破晓的天空,几朵红霞揭开了寻天的序幕,春水浸润着霞光显得红艳艳的,细细的微风吹着恍如碧烟的垂柳。
这是个云淡风轻的日子,什么都应该是淡淡的、轻轻的安适着,可是巧玲珑的心情却是相当的困惑。
今天一早起来,她就觉得头昏,而年端敬不由分说的就捏着她的鼻子灌了一碗又苦又涩的东西到她嘴里,害她又咳又呛的。
接着她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居然是个舒适的卧室,她更惊讶了,昨晚不是睡在树林里吗?怎么会一觉起来就到了不同的地方?
对这件事她也不以为意,她常常睡了一觉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在不同的地方,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让她困惑的是,年端敬居然叫她巧叮当?
“恭喜你啦!死不了了!”若不是他戴着人皮面具,这个鬼丫头一定会看见他脸红,又不知道她会怎么奚落他了。
死不了……什么意思?是说她身上的毒解了吗?难道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吗?她拿到白玉马去换解药了吗?可是链锁还在手上呀?
她迷糊的看着他,“没事了吗?我没事了吗?”
“祸害总是长命百岁的。”他讽刺地说。
“干嘛骂人,你才是祸害!”巧玲珑看他坐在桌边,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让她看清楚他的脖子、手上居然伤痕累累。
“你受伤啦?”她跳下床去,有点担心地问。
她的心地善良柔软,最看不得人家受伤流血,就算受伤的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大概也会关心得不得了,何况年端敬只是个小小的恶人,自然能够得到她的真心关注。
“托你巧叮当的福。”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是谁把他拖在马屁股后面跑?是谁用树枝狠狠的抽了他一顿?是谁害他昨晚很窝囊的流了鼻血?
还不都是她!
她有点微怒地说:“谁是巧叮当?她怎么这么狠,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别跟我装傻好不好?”他无力地说:“我一夜没睡,没力气陪你玩了。”
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她急驰二十余里,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人家,于是他强行闯人这间富贵堂皇的屋子,命令屋子里的人将所有救命用的药材全搬出来,又命人找了一个专治蛇咬的大夫过来,好不容易为她去毒忙了一个晚上,他真的没力气陪她玩游戏了。
“我没有装傻呀!你都受伤了,我怎么会硬要你陪我玩?”她委厮担澳悄闳バ⒑昧耍胰グ锬闱氪蠓颉!?br />
他摇了摇头,“你去请大夫,我怎么歇息?”
“对喔!”他们还铐在一起,她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右腕上,马上感到一股隐约的刺痛。
她卷起衣袖,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有一条明显的鞭痕,痛得不得了,“谁打我?怎么会有这伤……”
年端敬头痛极了,“你昨晚做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没有呀!”她摸着鞭伤,“就睡觉而已呀,这伤哪来的?”
“我打的。”
“你打我做什么?很痛的!”居然趁她睡觉时打了她一鞭,她有这么讨人厌吗?
她得弄清楚他到底在她睡觉时偷打了她几下,怎么她左腰上也疼的难受?
“我也很痛呀!难道我身上的伤不是你打的?”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打人。”她马上反驳道:“我打得过你吗?”
这个年端敬还是这么爱说谎,有什么道理她打了他自己会不晓得的?看样子,他是不想认识她师父了,居然不改这个坏习惯。
“我懒得跟你争,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他和衣往床上一卧,“我要睡觉了,别吵!”
她到底做了什么?
巧玲珑还在苦苦的思索着,突然一阵谨慎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呀?”
“大侠!是我……”一个苦着脸的胖男人拉着一个瘦巴巴的老人,有些惊慌地进来,“姑娘,麻烦你叫一下大侠,大夫已经把药都配好了。”
“小人专治青蛇咬伤,这药方都是祖传的,只要再服八帖保证全清余毒。”
“谁被蛇咬伤啦?这里没有呀,不过鞭伤的话倒是有两个。”
大夫是不是走错地方啦?
“姑娘!您别说笑了,这昨晚不就是您奄奄一息吗?可把那位大侠急得像什么似的,他吼得小老儿我到现在还在怕呢!”
胖员外想到那个躺在床上的大侠,昨晚是怎样凶神恶煞的闯进来,闹得他全家上下鸡飞狗跳,吓得他全身发抖。
这一男一女被链在一起,不是江洋大盗就是土匪犯人,这样凶巴巴地闯人他家里,还恐吓他说如果这位姑娘活不了的话,他就一把火烧了他的房子。
吓得他连忙将私藏的雪莲丸啦、孩儿参啦、回生丹全搬出来用,还好他平日够小气,虽然有这些宝贝但都舍不得用,这才救了全家的性命!
真不知道这个大煞星是哪来的,怎么会知道他有这些东西?
说穿了其实该怪他自己,没事盖个那么豪奢的房子,那不是在昭告人家说他有钱吗?有钱人一定怕死,家里一定有不少名贵的药材,所以才能吸引年端敬上门来。
“我?”巧玲珑指着自己的鼻子,“有吗?”她什么时候被蛇咬啦?
“姑娘!您别吓我啦,小老儿年纪大了,禁不起吓的!”
“我没有吓你呀!”
“好了,少废话!”年端敬坐起身来,“东西放着都滚出去!”
他一出声,差点把胖员外给吓得跳起来,“是是是……”
大夫连忙将打点好的一大包药物放在桌上,转身拔腿就跟着出去了。
“你那么凶干嘛!人家虽然是弄错人了,好歹也是好意送药要给被蛇咬伤的人,这么好心的人你干嘛叫人家滚?”
他看着她,半晌才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他干嘛救她,然后替自己找麻烦?
“好不要脸,你几时救过我来着?”
“我看你多会装傻!”
他不懂女人。
他有一个娘亲、七个姨娘、六个姐姐和八个妹妹,这么一大群女人每个人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给吵晕了。
这一群女人,有的软弱有的强悍、有的任性有的爱哭、有的小家子气有的心眼小,有的爱搬弄是非有的耳根子软,从小生活在这群女人身边,要他对女人有什么好感实在太难了。
这些年来,他应付这群女人的方法就是不管、不听、不看、不问,不去懂、不去招惹、不去关心。
所以他讨厌女人的风声就传开了,甚至有人说他怕女人还有人说他喜欢男人,他也不想去解释,反正他也没必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传言而发脾气。
倒是他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年家可是武林中的第一世家,怎么可以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在他年家的独生子身上?所以他硬逼着年端敬成亲来阻止谣言。
商家堡的三小姐是他爹看上的,她嫁到年家的好处是可以将无双剑法带人年家,这对一向嗜武成痴的年老爹来说,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为何商家堡坚持聘礼一定要是羊脂白玉马,只怕除了商天霸堡主之外,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