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霆奕,走那幺快干嘛!」罗皓宽从后面追上来,笑着说:「告诉我,如果她说的成真,你要拿江郁菱怎幺办?」
贺霆奕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你在胡扯些什幺?」他用足以让地狱也结冰的口气问。
「嘿!你听见了那个卖花老太婆的预言啦!说不定一切成真唷!」罗皓宽故意忽略贺霆奕冰冷的语气,仍嘻皮笑脸的说着。
贺霆奕丢下罗皓宽,不发一语的加快脚步往大厅走去。一进入豪华气派的大厅,马上有许多人上前和他们寒暄、握手。
直到半个小时后,贺霆奕和罗皓宽才又有独处的机会。罗皓宽从身旁穿白色金边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盘中,取下两杯冒着白色气泡的金色透明香槟。他将其中一杯递给贺霆奕,自己也轻啜了一口沁入心脾的香槟,才淡淡开口。
「怎幺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江郁菱的人影?」
贺霆奕漫不经心的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才回答:「她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喂!不是我说你,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都快是你的未婚妻了。」罗皓宽笑着说:「说不定,那位老太婆的预言成了真。」
「别无聊了!」贺霆奕依然冷漠,「江郁菱亲口答应了我的求婚,而订婚的消息,也早已上了报。再过一个月,我就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老实说,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你要这幺早就跳入婚姻的枷锁?等到三十再结也不迟呀!」罗皓宽不解的问。
「传统!」贺霆奕慢慢吐出这两个字。
「什幺,你家传统是必须在二十八岁就结婚呀!」罗皓宽夸张的叫着。
贺霆奕透出他那似笑非笑的招牌笑容,算是无言的承认了。
「不过,也不能怪你啦!」罗皓宽嘻皮笑脸的说:「要是让我遇见江郁菱这样如花似玉的豪门闺秀,我一定也会放弃我的单身生涯。你这小子,也真够走运的,事业得意,如今又要增添一位贤内助,我看八成你们贺家祖宗前世积德够多。」
「这跟运气丝毫扯不上关系。」贺霆奕淡淡的回答。
「是吗?那你说跟什幺有关?」罗皓宽有些不服气的说:「你的祖宗,八成托梦给你,告诉你江郁菱是你要找的女人。」他笑着补上这句。
「我雇了人帮我查的。」贺霆奕解释。
罗皓宽正轻啜香槟,一听之下,差点没把手中的酒全洒了。「你--什幺?」他瞪大眼睛,一张白净的俊脸此刻已涨得通红。
「我请人帮我找出一个几近完美的女人,而江郁菱就是调查的结果。」贺霆奕轻啜着酒。
「等一等!你是说,你找人帮你找出这位完美的老婆?」罗皓宽吃惊的问。当他看见贺霆奕轻轻颔首,不禁叹了口气,「以前,我老是听到有人批评你血管中流的是冰,我看哪!你根本就是冰雕。」
贺霆奕只是耸耸肩,过了好一会儿,罗皓宽才开口问:「那江郁菱知道你对她并没感情吗?」
「那并不重要。」贺霆奕不在乎的说:「她父亲知道将她嫁给我,她不但享用富贵一辈子,而且他的荣江企业更可以得到不少好处。」他看了罗皓宽一眼,继续说:「说我冷酷也好,说我是冰雕也罢,反正我不在乎。我只需要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太太,而荣江需要我,对我而言,这是一桩很好的交易买卖。」
罗皓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是当事人,我还有什幺好说的?!至少江郁菱长得很美。」他批评着:「比起齐逸可是好多了。」
提起齐逸,贺霆奕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齐逸比罗皓宽整整小了八岁,可是却老爱跟在他后面,像个影子一样。罗皓宽是见了她就怕,成天躲她,前一阵子,罗皓宽和他新交女友在公园里亲热,齐逸躲在树上,没想到她竟然不小心摔下来,正巧摔在罗皓宽身上,把他的手臂给弄脱臼,最近才痊愈。
「其实齐逸长得满漂亮的,只不过你老兄的身体太过虚弱,消受不起她热情的投怀送抱。」贺霆奕打趣的说。
罗皓宽白了他一眼,不禁下意识的揉揉仍会发痛的肩膀。「我说你这个人的幽默感也真是有够差劲!」说着,他不禁也笑了起来。
第二章
一个小时之后,-位招待员拿着一封短笺走到正与他人交谈生意的贺霆奕身边。
「贺先生吗?」招待员询问着,见到贺霆奕点了头,便说:「您的留言!」随即递上短笺。
「各位!失陪一下。」贺霆奕客气的说,然后走到敞开的落地窗前,打开短笺。
霆奕:
我以为我能强迫自己去嫁给你,但我实在做不到,你是个好人,我想如果我真的成为你的妻子,这辈子一定不愁吃穿的了,但我自问,这些够了吗?
我会快乐吗?相信,你是位十分有魅力的男士,但我可以预知这场婚姻将是个严重的错误。你负责、稳定,但是太过于古板,一戊不变的生活我无法忍受。你无法让我欢笑,而是感到沉闷。
我想要爱、关怀……而这一切恐怕都是你做不到的。所以,请原谅我的离去,我已找到了这位值得共度一生的男人。他虽无显贵的家庭,但他爱我,当你收到这封短笺时,我已成为他的妻子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你的谅解。
附上最深的祝福
郁菱
非常缓慢的,贺霆奕将手中的短笺揉成一团。
「霆奕,发生了什幺事?」罗皓宽是第一个发现他神色有异的人,于是关心的询问着。
罗皓宽的声音让贺霆奕发觉自己仍握紧拳头,他抬起头来,「我没事。」他的声音十分平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来,你对了!江郁菱认为爱情比面包更重要,她刚刚取消了我们的婚约。」
「霆奕!我……」罗皓宽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友。
「没事的。」贺霆奕不在乎的说:「我和陈先生仍有些事还未谈完呢!」说完,便走回到原先交谈的那群人中,只留下罗皓宽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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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真是要命!」小薇急着拿起一本书,用力的拍打着火的一张纸。
「真是的,阿黄,姑妈才刚走,我马上就捅了个楼子!」小薇沮丧的说。她手中拿着一张右下角烧焦的纸,「我怎幺如此笨手笨脚的呢!」她抱怨的说。
阿黄抬起头看着她,然后跳上桌面,接着顺着小薇手臂上了她的肩膀,将它长长的身体像围巾一样围住小薇的脖子。当牠坐稳了以后,开始玩弄小薇高绾于脑后散落下来的发丝。
「我现在该怎幺办呢?」小薇看看她肩上的阿黄,阿黄也看看她,然后停止玩弄发丝,给她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小薇叹了口气,「我想,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唯一庆幸的是姑妈在两个小时前离开了,否则让地看到她现在的鬼模样,不昏倒才怪呢!
姑妈说的对,假如她把咒语写在纸上,对她而言,是有很大的帮助。不过这回可好了,她将她要去恒春乡下的旅行咒写在纸上,如今这张纸只剩下被她粗心大意烧剩的四分之一。姑妈临走前还特别交代,这个旅行咒需要极高度的集中力与高昂的语调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