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太太。」贺霆奕冷冷的说,同时他的大手保护、占有性的圈住了小薇纤细的肩膀。
长舌妇被贺霆奕冰冷如霜的语气吓退了一步。
「呃……当然、当然,贺太太,我只不过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干笑了两声。「我每一次参加婚礼情绪都十分兴奋,你说对不对?老伴。」
许先生替他太太解围式的点了点头。
「想当初我替我那三个女儿办婚礼的时候……」
长舌妇话还没说完,罗皓宽假装和阿德说悄悄话,但是他的声音却大得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是呀!妳替妳那三个宝贝女儿「买」丈夫的时候。」
许太大不理会罗皓宽,继续说下去:「我可真忙呀!也好兴奋哦!我自己的婚礼也一样呢!」
「那至少是四十年以前老掉牙的事。」罗皓宽嘲讽的说。
「当然,在我的婚礼上,我家人可全都到齐了,尤其是我母亲,她给了我不少相夫教子的好建议呢!」接着许太太假意的笑了一笑,然后问:「咦?我并没有看见妳的母亲,巫……贺太太,妳可需要我给妳一些建议呢?」她不识相的问。
许先生看见贺霆奕愈来愈神色不善的眼神,他假装清了清喉咙,「呃!太太,我想我们该走了。」
「可是我还没问……」长舌妇话还未说完,就被瘦小的许先生硬拖着走了。
陈利看着一直抱怨不休的许太太和硬拖着她走的许先生好一会,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贺霆奕夫妇。
「贺先生,我想你的这场婚礼恐怕没有表面那幺简单吧!」他露出一个令人讨厌、虚假的微笑。
「我想你知道大门在哪里,陈先生。」贺霆奕给他一个冰冷至极的眼光。
「当然。」陈利识相的不再多问。「我希望妳的婚姻美满,贺太太。」他别有含意的祝福着,然后走向大门。
当法院的大门在陈利的身后合上,贺霆奕原本像石雕般坚硬冷酷的表情也逐渐的柔和了下来。
小薇轻轻的转动着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的戒指,如果没有这枚戒指,她真的不敢相信经过方才不到十五分钟的草草交换誓言的仪式便算结婚了。
她望着手指上的金戒指,然后透过她浓密的睫毛,偷偷的瞄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他现在是她的丈夫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她同时也欣赏着他直挺的鼻梁与饱满无言的嘴唇,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满足感和安全感,这股特有的感受将她的心胀得鼓鼓的,同时在这一剎那,小薇体认到,自己早已爱上了这位表情冷酷、心灵寂寞的男子,她并不在乎自己没有披上白纱,步入礼堂,她只在乎自己能否与身旁的男子钟爱厮守一生。
「小薇。」贺霆奕不带感情的唤着。
「嗯!」小薇仰起脸来望着他,丝毫不知自己爱慕、满足的心情明白的写在脸上。
他有些困惑的望着她好一会,好似不太了解她脸上的表情。「我们该走了。」
「哦!」她露出一个令他意乱情迷的笑容,接着主动的把手插入他弯起的胳臂中。
门外,阿德和罗皓宽早已先一步等在车内,正当小薇他们走向黑色轿车时,法院隔壁的农会银行里,突然传出一个受惊吓的女人的尖叫声,紧跟着是一声巨大的枪声。
贺霆奕和小薇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幺事,一个手拿着一把开山刀,提着分量不轻,上面印着农会标志麻袋的粗壮男人,和另一个以毛巾蒙着脸,手里拿着把点四五口径手枪,较为瘦小的男人,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跑过来。
「站住!」银行门口站着一位肩膀正汩汩流着鲜血的银行警卫,很显然他是被瘦小男子用枪打伤了。
拿着开山刀的歹徒因为恐惧、害怕而有些慌张,他听见警卫的叫声和远处传来阵阵
警车的鸣叫声,一个箭步把小薇硬从贺霆奕的身旁拉扯过来,然后拿着开山刀,架在她喉咙上。
「别碰她!」贺霆奕试着阻止他,但是瘦小的歹徒却乘机而入,狠狠的在他小腹上打了一拳,他痛得弯下了腰,但是他眼中骇人的怒气足以将抓住小薇的手烧穿一个洞。
「不要伤他!」小薇看见瘦小的歹徒举起手枪,要从贺霆奕的头上敲下去,她不禁不顾一切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着,开山刀架着她柔嫩肌肤的地方也开始冒出殷红的血丝。
可惜她的哀求并不管用,瘦小的歹徒毫不留情的从贺霆奕的头打下去,这使得他无助的倒在人行道上,额角冒出汩汩的鲜血。
小薇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慢慢的倒在地上,此时的贺霆奕双目紧闭着,脸颊也逐渐失去血色。
她无助的看着他,心疼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着。恐惧感紧紧掐住了她的心,天呀!让他还活着,小薇在心里不住的祈祷着,要是阿奕有事的话……
她不敢再往下想。
小薇抬起她清澈的双目,看着打伤她的阿奕的凶手。「你为什幺要伤害他?」她紧握成拳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她幽幽语调中的悲愤,让瘦小的歹徒感到背脊传来一丝丝的凉气。
「我……我……」歹徒在她凌厉、泛着凶光的眼神下,口吃的说不出话来。
小薇闭起双眼,嘴无声的动着。
「去!」
一声惊人的怒吼,蕴含着小薇的哀伤、愤恨与担忧,随着她锐利的眼光,在一旁观看的众人和刚赶到现场的警察,亲眼看着瘦小的歹徒突然间将自己的手枪拋在地上,好象那是一块火烫的烙铁,一股头发烧焦的恶心臭味同时传出,在那剎那间,他发出一声极痛苦的哀号声。而小薇身后的那个人则因为手臂上一阵吃痛而松开了她,阿黄毫不留情的痛咬了他一口。随着一阵强风,高大的歹徒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撞向他左后方的电线竿,晕了过去。
「阿奕!你没事吧!阿奕!」小薇在众人仍旧处于惊愕状态时,跪在贺霆奕身旁,轻柔的唤着他。她扶起他的头靠在她的腿上,将自己的裙角撕下一块,轻轻的按着他流血的额角。
「小……小薇!」罗皓宽最先恢复过来,「你们没事吧?!」他看见她心不在焉的摇
了摇头,然后继续说:「哇!刚才发生的事,是妳做的吗?」
罗皓宽看着警察将两位抢劫犯戴上手铐,矮个子一面破口大骂,一面发誓他撞鬼了,而大个子仍旧昏迷不醒,可见刚才那一下,撞得可不轻呢!
小薇不知该怎幺回答罗皓宽,幸好此时贺霆奕呻吟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免去了她的回答。
「发生了什幺事?」贺霆奕一时想不起刚才的事情,然后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架着一把刀在小薇颈项的影像浮现在他眼前。「小酢酱草!」他突然坐起来,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差一点没再昏过去。
「阿奕!别动。」小薇轻声的警告着。
他抬起眼来,他的小酢酱草正扶在他的右手边,脸上挂着一抹松了口气的微笑。
「妳没事?!」他仔细的搜寻着她的脸,当他的目光移到她线条优美的脖子时,不禁微微的一僵。
「妳受伤了。」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眼睛也因为有人胆敢伤害他的小酢酱草而危险的瞇了起来。
「只是皮肉之伤。」小薇保证的说:「你才是病弱的伤者呢!」她见他醒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地了,不禁半开玩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