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看他为这些事而皱眉的样子,见到他为此挣扎,让她有种奇异的喜悦感。
“不说话,就代表不讨厌是吗?”她笑得开怀,用力握住他的手。“讨厌的话,可以用力甩掉我的手,我不会怎样的。”嘿,她就是吃定他无法狠下心那么做。
冷天潍低声嘀咕道:“我要是真能甩开那就好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逐渐不想看到她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
尤其是近日,她的表情渐渐的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到底怎么了?是因为被她硬留下来,才会想看她的脸色做事吗?
华容儿见他低声的自言自语,于是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他闷声道:“没什么。”
她靠着他肩,嗤笑着说:“怪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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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楼
华容儿与冷天潍坐在二楼的雅座用膳。
她点了几样菜后,便举杯向他道:“我敬你。”
冷天潍看着酒杯里的月香酿,不由得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要喝这么好的酒?”
她笑盈盈的看着他。“你猜。”
冷天潍的浓眉蹙了一下,“你的生辰?”
“不是。”
他摸摸脑袋,不解地道:“那我猜不出。”他想不透除了生辰之外的日子有什么好庆祝的。
“那就别问了。”呆瓜,今日是他们初遇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救她的日子。
唉!早料到他不会记得。
“容儿……”
一道吆喝声打断了他的话。“客倌,上菜了。”
“用饭吧,天潍。”她伸手夹了菜放到他碗里,微笑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笑脸,心里陡地涨满了热呼呼的暖意,想一直就这样看着她,不愿清醒。
“谢谢。”
“哪里。”华容儿抑住自己想碰触他的举动。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比桌上的菜看起来还可口吗?
怎么办?她越来越觉得他可爱了。
别再这么看她了,她怕自己真的会一时冲动的把唇凑上去。
这时,一声怒吼从楼下传到二楼来。“哭什么哭!想哭走老子的运气吗?
你爹死了是你家的事,别来烦老子,谁要买你,别作梦了。”
“怎么了?”华容儿探头往楼下看,隐约见到一双小脚坐在地上,她好奇的探直身子越过栏杆,忽地,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回头一望,是冷天潍。
“当心摔下去。”他一脸不自在地道。
唉!他可不可以别再这么好心?她都快忍不住了,可不想真的变成所谓的衣冠禽兽啊。
他仍搂着她的腰,来到她身旁探头往楼下俯视,“好像是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哭。”
她感受到他的手臂环着她,他身上的阳刚气息窜入她鼻端,让她的身子不由得燥热起来。
天啊!完了,她想吃了他,而且非常想。
她见他对于她刻意的接近常不知所措,便知道他对感情方面一无所知,还无法意会何谓男女之情,但她的心却已邪恶的只想扒光他的衣服吃了他。
唉!这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她处于天人交战中,整个人几乎贴在她的背上。
他看到小女孩身边的木板上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容儿,这女孩想葬了她的爹。”
华容儿有些失神的听着他说话,脑子里胡思乱想。
他若卖身,她铁定买。
见她没有回应,冷天潍不解地看向她,发觉她有些异样,他关心地道:
“容儿,你的脸红红的,生病了吗?”
接着他把手覆上她的额头。她今日为很多病人诊治,该不会被传染了吧?
华容儿勉强找回理智,缓缓拉不肯的手,道:“没事。”
呼!幸好她还制得住自己。
“没事就好。”他稍稍放下心。
“你想帮她?”
“我没这么说。”
华容儿一笑,“但你看起来很想的样子。”他的表情已替他说出口了。
冷天潍呐呐地道:“你看错了。”
“这样啊,那我们继续吃饭吧。”华容儿拉开他仍放在她腰上的手,坐回座位,举箸用膳。
他现下身上半文钱也没有,想帮这小女孩却无从帮起,欲跟她开口借钱,又怕她借机谈条件。
哼!当她不知道,他看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出“卖身葬父”这四宇,实则是希望她同情那个小女孩,帮忙葬了她爹。
冷天潍见她无动于哀,也跟着坐下,举箸夹了块鱼肉给她,“容儿,这给你吃。”
嘿,懂得巴结她了?
“要我帮她也行。”她主动开口。“不过,仍要看你的诚意而定。”
“你要我怎么做?”
“每日用膳时,要为我夹菜,我牵你手时不得抗拒,我想找你时,随传随到,不得躲藏。”
“我答应。”这些条件他能接受。
“还有,现在吻我。”
他再不主动、不开窍,她是要等到何时?
“吻你?”他吓得差点岔了气。
华容儿挑眉道:“不要?方才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他蹙眉望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华容儿离开座位,坐到他身旁,直勾勾的看着他。
“想要还是不想要?”想吻她还是不想?
“我想要……帮她。”他不忍见到小孩子流浪街头。
很好,她快被他气死了,她话中的含意他听不懂吗?
“那麻烦你先遵守首要条件。”
“容儿……”这事他实在做不来啊。
“别叫,这次你要主动点。”说完,她闭上了眼。
他呆望着她,手心直冒汗。
怎么办?是不是跟她那时一样嘴把嘴凑上去就成了?
看着她姣好的脸,红艳的菱唇正诱惑他品尝,他拭去额上的汗,扣住她的肩缓缓贴近她的脸,轻轻的印上她的唇。
她哭笑不得的想,很好,她等了这么久,他终于下定决心了,该放鞭炮庆祝一番。
她轻啮他的唇,迫他开口,在他口里逗弄,引他来追逐,他由最初被动的回吻,慢慢的、像开窍似的越来越激烈的回吻着她。
过了半晌终于结束这个吻,华容儿气喘吁吁的靠在他身上。
不错,真是个好学生,不过,还少了点什么。
“天潍,你脸很红耶,很热吗?”
“嗯,天气有点热。”真的好热,他全身像着火似的发烫。
没关系,她问得太含蓄了。
“那你的心跳得好快,又为什么呢?”
他摸着自己的胸膛,低头不解地回道:“有吗?”只是跳得用力了点而已。
“刚刚你觉得怎么样?”
“不太好,湿湿的。”
她忽然很想杀人。
平时他很聪明、很机警,懂得应变,但为何对感情之事却一窍不通,驽顿到极点?
好,这没关系,她可以自我安慰说他在山上住久了,不知道是必然的,她不在乎。
可是,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她就知道他连“那种事”都不清楚。
天,究竟是谁太过保护他,不让他了解这种重要的事,也不跟他提?
她敢打包票,他连失身、清白、贞操和衣冠禽兽这些字眼都只是听过,明白意思,但该如何做他必定不知道。
唉!难不成要她教他吗?
她习医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做他的师傅,她该感谢自己开明的爹娘因行医而教了她许多男女之事吗?
“容儿,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冷天潍察觉她的脸色不好看,于是关切地问。
她无力地道:“没事。”唉,她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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