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妳就不用管我了。」
难得的看见柳芷芸笑容灿烂,而且彷佛散发出奇异的光彩。白蔷薇望着、望着,竟不知不觉发呆了。彷佛听见咚地一声,心湖里……淡淡化开了阵阵涟漪。
原来,是因为柳芷芸今天一张素颜,又带着自然的笑容的缘故。褪去了平常的妩媚的装扮,和风情万种的姿态,今天早晨的她的确有一股连女人都动容的亲和的魅力。……如果这一切改变,全是因为花蒲英,那她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啊,怎么看着我入迷了吗?」柳芷芸瞧她发怔,便故意取笑她,「我倒是真没想到原来妳喜欢的是万薄荷那一型的啊!……唔,他跟杜医生一样戴着眼镜呢。」
「妳误会了。」但她也懒得解释。喝了口咖啡,她站起来,「我要过去了,妳……算了,我回来再整理好了。」
「妳坐下来吧,刚刚言叔已经打过电话来了,赵老一大早就搭机去美国了,似乎是临时决定要去探望一个老朋友的样子。妳的护照和签证都来不及,所以被留下来了,不过为了赵老的安全,虎蜂和马蜂都跟着去了。」
「……我还以为妳刚刚是跟朋友聊天。妳怎么到现在才说?」的确是听赵老提过一位住美国的老友最近病得严重,但他的身体情况也不太适合出国啊。
「因为是赵老吩咐在这个时间告诉妳的。」柳芷芸迷人地一笑,继续说道:「还有呢,赵老说,他不想回国以后还得帮妳收尸,但是虎蜂和马蜂他又得带去,所以这一段时间他把妳托付给人了。请妳收拾行李,等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妳了。」
「……谁?」她头皮发麻。
「妳想能够制得了那些后辈的还有谁?当然是赵东风了。」
「……不会吧?……叫我搬去跟他住?」她的心脏狂跳,整个脸色刷了下来。
「是啊,真羡慕妳呢。」她也想去跟花蒲英住,不知道赵老能不能也为她铺个桥。
叮咚!
「啊,来了。我去开门!」尽管朴素了点,仍然是一只蝴蝶呢。
白蔷薇全身僵硬。
这算什么?……她的权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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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芷芸的催促下,她来不及思考这一连串的矛盾,就被连人带行李赶出来了。
一下子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是被她给忽略了的。究竟是什么呢?
想起那天的花蒲英,她到现在一颗心都还会紧缩。赵老最信任的虎蜂和马蜂之所以紧随在她身侧,在那天以后她总算明白了。
虽然赵老担心她的安危,但他找赵东风来--那天,的确多亏了赵东风及时赶到。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一路上,不管趟东风说了什么她都不答腔。就连到了他的「便利店」,她也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理也不理他。
「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么安静可一点都不像是妳了。妳该不会是那天以后就被蒲英给吓傻了吧?」放下了她的行李箱,他忽然亲近她,捧起她沉思的脸儿,亲密地笑着凝望。虽然是一张冷漠的脸儿,身上却有一股令他着迷的女人香。
她正努力在厘清眼前这一场混乱,几乎已经快找出一条头绪来时,却被他的欺近给打断!
冰冷的一双眼睛清亮的对上他,「……提到那天,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应该向你道谢的。」
「哈哈哈,妳如此客气我反而不太习惯呢。」缓缓勾起她冷傲的下巴,瞅着她粉嫩的唇色,就连始终不曾上扬的嘴角也如此吸引他。他忍不住低下头来--
她一把抓住他飞扬的长发,把他的头给拉歪了一边。
「既然会让你不习惯,那我就不再说了。」她冷冷地瞪着他。她真的要跟这男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不是开玩笑吧?
「蔷薇……妳先放手如何?」她那眼神简直想把他的头发给狠狠抓下来,这不摆笑脸怎么行。
「……您的发质可真好呢,一根分岔也没有。」她嘴角一抿,「您……什么时候改行做起美容了吗?不过我想我的皮肤应该没有问题吧?」他两只手还捧着她的脸不放要到什么时候!
赵东风虽然相当喜爱从这张小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但被她扯在手里的头发可是他的宝贝啊。他把十指张开,缓缓放开她的脸,同时递上充满善意的微笑。
她终于松手不再研究他的头发。
赵东风抱起胸膛。其实管不住下停想碰触她的这一双手,他自己也觉得挺困扰的啊。毕竟他这个人习惯了顺从自己的欲望,也并不打算掩饰对她充满兴致的欲望。不管是她冷漠的言词,还是--
她冰冷含怒的眼神一如过去坦率地反应着忠实的情绪,细致的轮廓线条紧绷着拒人于千里的痕迹。光是看着她,他就会忍不住……
「蔷薇,自从妳上一次下明原因的从这里跑走以后,知道自己被妳拒绝,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啊。」他一脸遗憾,忽然又笑了,「没有想到,我们现在会同居。」忍不住捉弄她。为了避免她再「玩弄」他的宝贝头发,他把头发绑束在脑后。
「不是同居。」她咬字清晰的声音塞满了齿缝问冷冷喷出,紧绷的脸上浮出隐忍的痕迹。「不知为什么,我发现您……似乎很以戏弄我为乐呢?」
赵东风深幽的眼里映出她细致迷人的脸庞。她一双澄澈的眼神毫无杂质地注视着他。她的迷人,她自己一定没有发现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前有一个女孩美丽得令我手足无措,我就会忍不住想逗弄她……触摸她。」他低沉的嗓音优闲而诱人。
白蔷薇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对「前科累累」的他戒备防范。
赵东风低头瞥一眼自己看管在胸前的两只手,无辜地耸了耸肩,莞尔一笑。
虽然如此,她还是信不过他,当然这也包括他的每一句话。亏他说得出口,他哪里手足无措了?她才是被他调侃得神经紧绷的人。
望着地上的行李,她猛然一怔,困扰地扯眉,「……真不知道我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了,我为什么会跟你回来?」
「我想是因为妳爱上我了吧。」他笃定而自信地笑着说。
瞅着他的笑容,她脑袋里那根一时接错位置的神经终于摆回来了。她太过于在意危险的花蒲英,以至于一时竟忘了她现在的身分--在外人眼里她可是赵老的情妇。
一个父亲哪有可能把自己的情妇的安全交代给自己的儿子!
「这不是赵老的主意。……是芷芸吗?」她又一次骗了她吗?
她冷淡的眼神令他皱眉。
「她不是妳的好朋友吗?」如果她认为自己被出卖,这眼神未免太冷漠。「或者是我误会了。不然连一个好朋友都不能相信的人生,也未免太无趣了。」他的话接近冰冷。
她看见他瞬间冷了下来的眼神,一阵莫名的心痛和丝丝的悸动,令她撇开眼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难道你敢说不是你买通了……谁,骗我到这里来的吗?」她昂着下巴,不愿意屈服他的批评。
「当然不是。……当然,妳也猜对了,要妳搬来是我的主意,老头子可能还不知道吧。他把妳的事情交给言叔处理,人就匆匆飞往美国了。毕竟,还是言叔比较了解……姓赵的女人们。他也深深明白,只要妳一离开赵老的视线,就等着被生吞活剥了。所以,他才打电话给我。」他在沙发里跷起腿,打开茶几上的饼干盒,拿了一块白巧克力饼干咬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