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以烈开口,「跟你谈个交易,告诉我战克明的一切,然后这袋东西属于你。」
原来是有求于他啊?!唐德辅的口气突然狂妄起来,「哼!这是一场攸关未来幸福的赌注,我怎么可以把任何相关数据透露给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万一我出任何差错,我想战克明也不会轻易脱身吧?我只是想了解我的伙伴,两件事没有关联。」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妳跟阿战连手,那我跟阿凤的赌约岂不是报销?划不来,不管妳拿什么诱惑我都没用。」他的态度无比坚决。
假惺惺!管以烈瞥了他一眼,从纸袋里掏出一件粉红色内衣,吊在手里晃啊晃,然后就有颗头不由自主的随之摆动。
「如何?两件喔。阿凤的。」
「不!」唐德辅赶紧仰起头,摀住鼻孔。「魔女!不要污染我高贵的灵魂,我不能出卖我的朋友。」
「可惜喔。」她惋惜的道:「还包括五张她的曝光照片,上回喝醉酒乱脱衣物胡乱照一通,之后本来想销毁的,还好顺手留了五张。」
「真的吗?」他引颈高盼。
「我也不晓得,主角又不是我。算了!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就把这五张照片丢掉。」
「等等!妳太过分了,这种事太不道德了。」
管以烈突然觉得以前错怪他了。唐德辅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外,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君子。
看来这招失效,唐德辅良心未泯啊。还是打道回府,另谋他路。
「不准走!」
她的手拉开门,「干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她承认这手段太低下了。
谁知唐德辅抽出一迭钞票,「我还要加买底片。」
管以烈脸部肌肉登时抽动一下,「不愧为变态之王。」手也就顺便关上门。「价码重新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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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时,昨天听到的事情,还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该怎么说呢?一直视为仇敌的冤家,竟然是自己崇拜尊敬的偶像……那种心情转折挺难形容的。
尤其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她脑海里有过两种超现实景象。第一种是像个小粉丝般拿着签名板,请他签名,顺便请教他为何那么厉害,心路历程如何如何。另一种比较简单,就是直接劈头一记手刀,两人仍旧为世仇。
实在粗心大意,以前竟没察觉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
瞧他的身手就是有大将之风。开玩笑,他可是在某战争中歼灭一连兵团的神话性人物。若是他肯,在美国的军队里,必定位高权重。
为了磨练自己,除了到东南亚小国与游击队交手外,他是那种一瓶水一把刀横越沙漠的那种意志力强的高级佣兵。
之前在警校曾听过喜好军事战争的教官提过,所以她有一阵子疯狂上网搜寻他的消息,对他的诸多战绩与强悍能力感到万分佩服,还想有朝一日能见上他一面,或者讨教一番,那么她死而无憾。
想不到她有眼不识泰山,天天与他打打闹闹,自己所有的粗暴、狂野、愚蠢、贪吃又不讲理的真面目都被他看光了。
天啊!太残忍了。她情绪几近崩溃的爬梳一头乱发。
远远一旁观察她许久的同事,窃窃私语。
「妳想他会不会因为想杀战克明,却因为有紧箍咒在身,必须克制自己,造成极度压抑,结果最后就疯了?」唐凤兰怀疑的看着她。
「不是!我猜是因为她已经杀了战克明,正在懊恼要如何藏尸才不会被发现。」纯纯的说法更加夸张。
唐凤兰不假思索的从她的额头打下去,「妳忘了刚刚还与战克明擦身而过吗?」
「对喔。那就不是在烦恼如何藏匿尸体。」
「妳还说!真想把妳给辞了。万一其它同行发现我请了个白痴,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谁教妳不训练我,给我机会到外头工作,我就能变聪明些。」纯纯乘机争取权利。「像跟监、偷东西……只要阿烈可以做的我都可以试试看。」
唐凤兰看着她一脸的盼望,差点要不客气的骂出脏话。还好她训练有素的移转她的注意力,「去接电话。」
等打发走她之后,她发现贵客竟然上门了。
「哈啰!战克明。」
战克明点名,「我找管以烈。」
「喏,不就在窗口发呆。」唐凤兰下巴朝左一点。
「收到。」他随性的走入「谜语」的办公室,拿了张椅子,反坐到她面前。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他那么大的人坐在她面前,她还能拿着笔在空中乱画。
「呼!」他朝她一吹。
「喝!」管以烈回过神,被眼前的脸庞吓了一跳。
「早安!」
「早……早安。」幻想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她忐忑不安的垂下脸孔。刚才的反应好像太激烈了。
「方便告诉我,昨天妳到底送我们老板什么东西,他气得直把家里的东西都弄乱,还在办公室胡说八道,说妳骗他。我们同事派我来问问,看看有没有方法可以制止他,否则我们可要歇业一星期。」
真要告诉他,自己因为极度想窥知他的过去,所以拿了两件阿凤刚买且未撕标签的内衣,和五张真的底片曝光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照片,诓骗唐德辅吗?这样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骗子,行为不可取?
她吞吞吐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送他一些东西罢了。」
「妳吃坏肚子吗?」他纳闷的问。态度忸怩得不象话,至少一看见他,应该先送个白眼,然后恶狠的口气,最后再以毙了你之类的话做为终结。
「没有!」
「发烧吗?」大手不避讳的伸到她额前探了探。
「哈哈……没有啦!」她脸上一阵潮红。
这下子可吓坏他,「妳确定没事吗?」
「真的没有啦!」她再次强调,不期然的与他眼神对望后,赶紧又尴尬的飘移开来。
没骂他,没瞪他,也没叫他去死,还温温顺顺的与他说话,若不是被附身,就是转性,要不然就是有阴谋。
他恐惧而慎重的道:「到底是我做错什么,妳这样对我?」
她听得一头雾水,「我真的没有事啊。」
「不对!按照平常的情况,妳早该踹我劈我,然后眼睛射出飞箭,插进我的背部。是我耶,战克明,屡次抢妳一半功劳的程咬金。」他真的不习惯她这种对待方式,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不打紧,还有种风雨欲来的宁静假象。
她脸上布满黑线。是喔!原来是希望对他狠一点,长久以来的习性,竟变成他们之间特殊的相处模式。
不过那是在不知晓他的真实身分之前,现在她决定要改变态度。据她所知,「战神」不屑抢人家生意。他会与她作对,绝对绝对铁定铁定是被唐德辅那变态所逼迫,否则这种英雄人物,不需要沦落至此。
剎那间,他的一切罪过似乎都可以被谅解。事实上她的行为已经提前赦免他,把罪转嫁到变态王唐德辅身上。
早在战克明踏入办公室之时,「谜语」的老板和职员们便等着所谓的「战争」开始,岂料风乎浪静之外,还飘出粉红色之情。
纯纯越看越不是滋味,「凤姊,妳瞧瞧他们两个,没有打起来,还相处和平。我刚刚还目睹战克明那登徒子染指我的阿烈。」说得颇为切齿。
沉默的小白也加入,「其实只有碰她的额头罢了。但阿烈真的有脸红喔,像害羞的少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