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文艺片。」
助理一脸黑线。这个教练怎么老是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好看吗?」
「不知道。」他专心看书,根本没有在看荧光幕里的人在演什么。
「我们的重逢,也许是命运之神的旨意……」助理八卦地凑过来,念着屏幕上的字幕。「哇,这是什么肉麻的对白?!」
「是歌词。」海骆文将耳机递给他。
「还满好听的耶。」女主唱的嗓音有些沙哑,十分有味道。
身边有这个像只小鸟不断吱吱喳喳的助理,海骆文根本看不下书,他索性放下书本,闭目养神。
「去到台湾,半个人都不认识,真不知道怎么办。」助理抿抿嘴。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东南亚国家,不免有点害怕。
「反正也不是待太久。」海骆文淡淡地道,习惯性地隔着衬衫轻抚着胸前的十字架。
「队长为什么偏要选台湾不可?在加拿大结婚不是很好吗?」
「这是娜娜爷爷的坚持。而且韩也想看看娜娜出生的地方。」海骆文不厌其烦地解说。
韩是他们球队的队长,他的未婚妻娜娜则来自台湾。由于娜娜爷爷的坚持,加上躲避传媒的追访,韩泽龙决定在台湾举行一场中式婚礼,整支球队便出发到这个陌生的南方小岛。
「话虽如此……」助理托着腮,对着窗外的白云轻喃,「台湾啊台湾,妳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第二章
台湾,面积约三点六万平方公里,位于亚洲大陆东南方、太平洋西岸东亚岛弧间,呈南北狭长型的海岛。她北临日本、琉球群岛,南接菲律宾群岛,是往来亚洲各地的枢纽。台湾的航空网络四通八达,是个非常便利的旅游胜地。
台湾的美食文化更是闻名全世界,台菜、客家菜、湘菜、川菜,日式、韩式料理,或是传统小吃、地方特产美食……各式各样多元丰富的美食飨宴,使台湾有「美食王国」之美誉……
「好好吃喔!」狄理斯一连吞了好几颗花枝丸,发出满足的叹息。他意犹未尽地舔舔食指,翻出一本生字册,向食店的老板招手,「捞班!捞班!」
「还要点些什么吗?」身材丰润的老板娘礼貌的笑着走向一桌的帅哥,以缓慢的中文问向俊俏的客人。
这是城中有名的小吃店,此刻五名英俊出色的外籍男子正同坐一桌,让人不禁多看一眼。
男人们身材高大,不时以英文交谈着,好听的北美口音配上性戚沉厚的嗓子,坐在一旁的女孩们都红着脸蛋窃窃私语,不时往他们那桌偷瞄。
他们,正是来台湾参加婚礼的肯纳斯队球员与教练。
难得来到台湾,副队长狄理斯自然不放过任何玩乐的机会,在饭店接待处要了一本地图,拉了教练及两名队友到处玩。
台北「0「大楼、淡水红毛城、龙山寺……在台北县市穿梭了大半天,直到众人发出抗议,狄理斯才肯暂放他们一马,来到这一家有名的小馆用午饭。
「我……这个这个跟这个。」狄理斯指指自己,又乱指了好几道菜色,就算完全不知道点了什么食物也不在乎。然后他转向身侧的海骆文,「教练,你呢?」
海骆文摇摇头,「我不用了……哈啾!」
「教练,你还好吧?」从开始用餐到现在,他不断的打着喷嚏,看得他头都昏了。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饭店躺一下。」海骆文吸了一下鼻子,浓浓的鼻音带着倦意。
「我陪你。」助理随即说道。
「不用了。」海骆文摇摇手。「难得来台湾一趟,你跟他们继续逛吧。我回饭店也只是休息而已,你跟来也没用。」
「要不要我们送你?」见他脸色苍白,状况似乎并不太好。
「不,我叫出租车就好。」海骆文拍拍助理的肩,向众人告别,「我先走了。」
海骆文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小馆,迎面一阵黏热的风让他的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让早已头重脚轻的他更晕了。
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以仅会的两句中文向司机说出饭店的名字后,便难过地闭上双眼。
台湾的天气比他想象中还要闷热,而且几乎所到的每一处都有冷气,一下冷一下热的,让他这个在北美长大的孩子有些适应不良。
天晓得他多少年没有感冒过了……
一团黑云笼罩着台北市,豆大的雨水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沙沙地拍打着车窗。
交通因天雨而变得壅塞,出租车龟速地走了大半个小时,才算接近饭店。
「怎么搞的?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出租车司机突如其来的低咒让海骆文张开眸,他一头雾水地往窗外望去,就见车辆都无法前进,两辆闪着灯的警车与消防车则在繁乱的交通之中,艰难地往饭店的方向驶去。
「饭店前的大道上发生了连环车祸,看来要走另一条路才行。」出租车司机向海骆文说明。
因为方才海骆文上车时是以中文向他说出目的地,因此司机误以为他会说中文。
海骆文虽不懂司机所言,但看车窗外的交通状况及司机准备回转的动作,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道:「Wait!」
「车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除,一定要走另一条路啦!」
「That's okay!」虽然听不懂司机的话,但现在的他一秒也不想再待在车上!他付了车资后便径自下车,情愿冒大雨走回饭店。
幸好他下车的地方离饭店并不太远,然而大街上的车实在太多,他不得不弯进小巷。
在大雨中走了片刻,终于望见熟悉的大道。就在他要转弯之际,右方大树下的一道人影夺去了他的注意力。
一辆没有熄火的深蓝色VIPER停在树下,发出阵阵低沉而震撼的引擎声。
而威猛的跑车旁,正蹲着一道纤小的人影。
豆大的雨水拍打在她身上,淋湿了她的衣裳,此刻她蹲跪的姿势更露出了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儿。
此刻,素白的双手握住水沟上的石板,似乎想要把它搬开。
「该死的!为什么搬不开?!」一句不甚优雅的法文自女人的口中爆出,海骆文浑身大震,惊愕木然地瞪眼。
惊讶,并不是因为大雨中有人会蹲在树下搬石板;惊讶,并不是因为她所说的是熟悉的法文。
让他错愕不已的,是那细细软软的嗓子。
那与他朝思暮想的嗓音极度相似……
大掌不自觉地伸到胸前,紧握住十字架,海骆文屏息地盯着她,生怕这只是他头昏眼花所产生的幻觉,而他稍微一动,她就会消失。
「你别怕喔,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是大雨交织出来的幻影吗?抑或……
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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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阳光点亮了一片混凝土森林,美丽的阳光洒落于繁闹的台北市,勾出生动的一天。
设计独特有现代感的工作室内热闹而忙碌,充满着干劲。
这一片热闹的景象,却与门上写着「费瑞雅」的办公室内截然不同。
宽敞的办公室内,只有细碎的英文交谈声自转播着体育新闻的电视里传出。
办公室没有华丽的设计,只有摆放着四台电视的玻璃组合柜及一张办公桌。
此刻红木桌后,一个女人正整理着档案。
她一身淡红与白色相间的格子复古套装,中袖外套配上pencil skirt,脚上穿着同款色的圆头高跟娃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