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不会被发现的。」
「妳凭什么这么保证?」
「因为我有经验,也从没被发现过。」
「什么!」
有经验?安安是哪来这方面的经验呀?!难道她以前参加过FBI夏令营那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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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恶少聚集在一起满腹牢骚、互相抱怨——
「都是你动作不快一点,还在那边说笑,结果你看,事情没有办成,要怎么跟人交代?」
「反正事情就这样了啦,要不然还能怎样?」
「对呀,我们又还没有拿钱,你怎么知道我们帮他抢到皮包之后,他真的会给我们钱?我听说最近林鑫文混得很差,卖了假机密给一个大公司的人,害那个公司差点惹上大官司,结果买假机密的那个人被公司辞去头路,那个人放话说要找人给他盖布袋。你没看他现在每天都躲起来,找也找不到人,我看他早晚会落跑出国。」
「那他现在应该很缺钱对不对?」有人突然想到一个挺严重的问题。
「对厚,那我们帮他做事还能拿得到钱吗?」
「不行,我们不要再去盯那个女人了,等下次林鑫文打电话给我们的时候,我们叫他把钱先汇给我们,我们才要帮他去抢。要不然不就白做了!」
「对对对!本来就应该这样!就这么做。我们回去吧!」
「对,他别想把我们当呆子,我们走!」
短暂讨论过后,三个人意兴阑珊地走人了。
在路口的转角处,叶安安等了好久后,确定安全无虞,才示意康茱丽可以说话了。
「安安!他们是谁?好像是有个人叫他们去抢劫任放歌的妈妈耶!我一直知道他妈妈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但却从来没想过她会顾人怨成这样!这种级数简直是登峰造极啦!还有,既然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们要不要跟任放歌说一下?」被允许开口之后,康茱丽哇啦哇啦地问出一肚子疑问。
「问题可能不大,不过这种事最好还是跟他说一声比较好。」
「对呀对呀!我们马上去!」
「不,我还有事,妳去好了。」叶安安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
「为什么?妳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会比这件事更重要?」
「我得回去打卡。」
「打卡?!」仿佛叶安安说的是火星话,康茱丽一时不能理解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要回去打卡,才有全勤;有全勤,才有三千元的全勤奖金。」这是每一个摸鱼者都知道的道理。
然后,在康茱丽瞪大眼,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里,叶安安挥挥手,搭出租车离去。
第十章
其实也不必任放歌提醒,方敏琳是何等角色,多年来为了在家族里争取到一个好位置,她自己就施展过不少暗地里的手段,对于保护自己,向来不遗余力。就算昨日那场小意外可能只是小混混的临时起意,她也不会轻忽以待。
原本打算处理完公事后,为了儿子的婚事,她愿意多留在台湾几天,好说服放歌听她的话,乖乖跟那个女人分手的。但现在不了,昨天回饭店后,她马上改变行程,订了明天的飞机,即刻回美国去。在还没上飞机之前,她不打算离开饭店,让别人有机可乘地伤她。
既然不肯走出饭店,那么就只有把她想见的人都招来饭店觐见她了。
她仅余的时间不多。所以行程排得很紧,不过也不至于紧到要让两组约会并在一起跟她会面吧!
「放歌,我以为这个时间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再不,多一个你父亲也算恰当,毕竟我们要谈的是你的婚事,可你带不相干的人来做什么?!」方敏琳的口气充满谴责。永远拿这个不正经的儿子没办法。然后,她冷淡地看向叶安安,语气更冷:「叶小姐,妳手上那只表的时间似乎不太准确。我与妳约的时间是九点,妳来早了。也许妳可以先到楼下的商店逛逛,顺便把时间调正确。」
「嘿,妈,妳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安安每天差不多九点就要睡觉了,妳约她九点见面,九点是她睡觉的时间,不会来的。可妳这长辈约她来,她如果没来的话就有点失礼了,还是妳儿子我死拖活赖地跟她磨说反正有我当车夫载她、反正我也顺路要来妳这里、反正一趟汽油钱省过两趟汽油钱,妳要知道石油价格今年已经调过五次了,我们要懂得节约之道等等等的,终于,安安才肯跟我来。」任放歌在一边邀功。说完似乎没注意到母亲的脸色依稀仿佛有点绿,转而看向亲亲女友道:「安安,妳忍着点。我想我妈要说的话不会太多,应该不会超过九点,但要是不小心超过九点的话,妳一边打盹没关系,要回去了我再叫妳。」
「喔。」叶安安随他去说,安静地坐在一边。
好,安顿好女友,可以谈话了。任放歌问母亲道:
「妈,妳好像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对不对?除了要我载妳去机场外,还有什么吩咐吗?」
「放歌!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明知道我要你来是谈你的婚事的!」
「这我当然知道呀,妈。」任放歌举起一手安抚道。「所以我带安安来嘛,虽然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答应嫁我,不过我已经认定她是我今生的新娘了,趁妈妳人在台湾,大家把握机会多见几次面,免得以后妳们婆媳相见不相识,那就尴尬了不是?」
「我不会承认她的,你不必再说了!」
「妈,别这样嘛!妳这样气呼呼的,既会长皱纹,又于事无补,何必呢?」
「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气死她了。这个儿子从来不肯正经,永远吊儿啷当的,无法在事业上帮她也就算了,现在连这种事都要忤逆她!
任放歌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有在听,真的,有在听。」
「那你为什么不照着我的话做?!」
「因为我不孝嘛。」
「你、你……你别给我油嘴滑舌的!」方敏琳气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每一句责骂都好像砸在棉花上,没有冲击、不会反弹,教她无戏可唱。
「妈,我们来说些重要的吧,就别闲扯了。」任放歌表情一敛,正经道:「妳跟我说妳昨天差点遭抢,所以决定提早回美国。我请朋友调查了一下,发现有人出高价要得到妳手上的新产品设计图,这大概是妳遇袭的主要原因。」
「我当然知道,所以马上做了防范。」
「当然马上有所动作是很好的处理方法。不过,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妳手上的设计图……而设计图如果能顺利让妳带回美国,对妳的事业表现也大有帮助,那么,让设计图安全无虞是目前最重要的。妳愿不愿意听听看我的想法呢?」
「你的想法?」方敏琳不是很感兴趣。她这个儿子有多少斤两她是知道的,他难道会比她这个在商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人更深思熟虑?放歌不是经商的料,他平庸的才干只够他在小公司当个小主任苟安一生,再多就没有了。
任放歌不是看不出来母亲语气下的鄙夷,不过那并不重要。
「妈,我的看法是,请妳将设计图交给我,我请人帮妳带去美国。而这个——」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设计图:「放在妳的公文包里。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不仅妳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能让偷窃的一方得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