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佟家的一切,我不屑!”
“你是在暗讽我们不入你的眼?”佟玮玮气凝了脸。
云菀冷眸无惧的迎视她,“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你--”
佟玮玮就要出口斥骂时,一道黑影猛然朝云菀扑去--
“呃!”下意识后退的同时,云菀感到左手臂一阵锐利的?痛,定睛一看,原本教佟纪雍牵著的狼狗,正狠狠地咬住她。
暗巷这头的晏风,抽口冷气的僵直背脊,为这突来的状况傻愣住。
原本被牵著的狼狗怎会突地扑上前咬人?而显然是狗主人的那对男女,又怎会毫无制止恶犬袭人的举动?
更令他震慑的是,那隐隐看得见有著坚毅棱线侧脸的女子,被狗咬住竟无该有的挣扎叫喊,只是不移不动的看著那对男女,原就纤弱的身影,奇异的透著浓烈的刚强,冷静倨傲得……直教人觉得心紧揪得喘不过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哦,手滑了。”佟纪雍像没事般的摊摊双手,没叫回行凶狗儿的打算。
佟玮玮跟著笑得阴恻,不动声色的探手入薄外套口袋,缓步上前。“冠军可是只忠心护主的狼犬,这就是你无礼挑衅我们的下场。”
“也只有这种不是东西的人养出来的畜生,才会见人就咬,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小Case。”咬牙强忍手臂传来的剧痛,云菀背脊直挺,面无表情的反驳。早在小时候她就领教过这种欺凌人的阵仗,没什么!
逼自己压下怒气,佟纪雍以眼角示意妹妹“动手”,自己则用话岔开云菀的注意力。“臭娘儿们,你尽管逞口舌之快,谁知道你能活多久?”
云菀果真将视线调向他,“闲著无聊没事干,叫你养的畜生来咬我,就想要我的命?你们省省吧,我云菀铁定活得比你们兄妹还要久。”
“哼,但愿你有那个命!”冷血的嗤哼著,瞥见妹妹完成“任务”,收起小瓶子,佟纪雍这才诡笑的叫唤,“冠军,回家了。”
听见命令的狼狗此时才松开死咬著的手臂,随著它狂妄的主人目中无人地摆尾离去。
暗巷这边,在见到逞凶的狗嘴松开的刹那,晏风怔愣的心神,被那直淌血的画面震回来,赶忙下车向微晃著步伐的身影跑去。
而想追骂令人憎厌的佟氏兄妹几句的云菀,因手臂上传来的刺痛骂不出口。当那狼狗松开对她的咬缠时,她只觉一股难捱的火辣疼痛,强烈刺著整条手臂,闷哼的同时,她连脚步都站不稳。
她有多久没和他们碰头了?这几年他们井水下犯河水的各过各的,怎么今晚他们又找上她?难不成这两个人的生活太过糜烂无趣,又兴起找她碴的念头?
“我送你上医院。”
突兀的低厚嗓音陡然抛入耳际,她撇头,跟前冒出一位修长挺拔的陌生人影。不过她也只是看那么一眼,扭头就走,不认识的人,她没必要搭理。
“你去哪儿?”晏风急挡她的去路。
“你管不著。”冷冷的回他一句,她跨步再走。
“你的伤需要到医院处理。”再次挡住她的路,他惊心的看见她按压的伤口还滴著血水。
怎奈她恍若未觉,一个横步又越过他。“不用,死不了。”
著实令人意外的回答让他一愕,不过下半秒,他迅速脱下身上套头白色外衣,二话不说的便拉住她。
“你干什么?!”
“你需要止血。”用力撕裂自己的衣服,他敏捷地绑上她淌著血的左臂。
“不用你多管闲事!”云菀兀自挣扎,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就当我爱管闲事,非帮你止血不可。”没停下手上动作,他硬是执拗的替她扎绑手臂,震骇那只狼狗竟将她咬出这样深的伤口。
他刚才究竟在发怔什么?看见狗咬住她的霎时,就该街上去救人的,怎么竟反常的被她无动于哀的反应震慑住?
“不用你鸡婆……呃!”挣动的手臂引起伤口的痛意,她忍不住咬牙低吟,右手下意识的抓紧他。
晏风的心脏随著她明显压抑的痛哼紧紧一窒,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当下便拦腰抱起她,往他的座车定。
“你做什么?”她又开始挣扎了。
“送你上医院。”
“不用--”
这回他低沉的抢去她的话,“我已经多管闲事、已经鸡婆了,在送你上医院前不可能中途罢手。别再说你死不了的话,那狗也许有狂犬病,而且再这样血流不止下去,你的小命只怕真会完蛋。”
云菀微顿。他看见她被狗咬?那么他是不是认为她是个被人欺负也还不了手的弱者?她身上敏感的刺猬顿张,语气又冷硬几分,“就算那样,也是我的事!”
“让我遇上就是我的事。”他固执的将她抱入座车里。
不顾她不驯的扭动,为她系上安全带,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掉她的平底鞋,关上车门,拿著鞋绕过车头走往驾驶座。
她直教他的举动给愕住,两眼直愣的看著他进入车里。“你做什么?”她终于记起要问他。
不介意她的冷脸质问,他浅勾嘴角发动引擎,而后弯身将鞋子套回她小巧的玉脚。“没什么,只是让你发个愣,稍微转移你想偷跑的注意力。”
还好,她挺配合的。
“你忍著点,我们马上到医院。”没再耽搁,他迅速将车驶出巷弄,没忘记按下中控锁。没办法,他得预防她跳车。
出乎意料的,云菀没有做出激动开车门的举动,反而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奇怪表情。这个突然冒出来、硬要管闲事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放肆的脱穿她的鞋子?
他到底……唔!左手臂冷不防又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只能难过的倚靠著椅背,什么话都骂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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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臂的伤口很深!好险没有被狼犬咬成撕裂伤,否则可能得施手术缝合才行。但是在整个急诊的过程中,除了偶尔逸出几声几不可闻的闷哼,云菀始终苍白著一张脸,咬著唇,咬住疼痛。
她可以呐喊出来的,为何偏偏倔强的隐忍?
“多休息,伤口别碰水,消炎药记得吃,记得回医院复诊。”
医师职业式的叮嘱拉回晏风出神盯望著她的视线,只见她已准备站起来,他想也没想地伸手按住她肩头,将她按坐回病床上。“她不用住院吗?”
“医院又不是我家。”她闷答著拨开他的手,站起身,这个人怎么还在这儿……头一晕,她整个人直往他身上倒。
“她真的没事?”轻搂住她纤细的身子,他浓眉微蹙的问医师。
“要多休息,云小姐有贫血的迹象。”
“不用住院吗?”他不放心的又问。
“我要回家!”好不容易头重脚轻的感觉终于减缓,也意识到自己贴倚著他的胸膛,然而还没推离他便听见他又想要她住院的问话,她只得抬眼,郑重的告诉他自己不愿住院。
“你的身体住院比较好。”她连唇办都泛白。
“我很好,我要回……家……”说著便用手推他,但她手受伤,哪禁得起如此使力,受疼的身子忍不住颤晃起来。
晏风心惊的打横抱起她。“好,回家,你乖乖的行不行?”
他不得不投降,她的手明明痛著,可从头到尾就是咬唇强忍著,他见了都觉得疼。再待在医院里,不知她还会怎样跟自己纤弱的身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