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谷世安偏过脸不愿看她。
在看不到未来出口的一片灰暗中,她无声的垂着泪,唇片贴住他滚烫的胸口,拥紧了与她深深相容的男人。
他不愿听,她只能无声地在心中立誓:世安,我懂你的悲恨!真爱得以飞越争执气愤、煎熬痛苦的鸿沟,绝不会消失在死亡的灰烬中。
「啊!」他终于在她身上大力抖动,瘖瘂的粗喘迸出。
愤怒发泄完毕后,理智逐渐回笼,谷世安痛苦的黑眸瞧尽她一脸幽然凄楚。他的心坎又惹出一阵揪紧闷疼,以前一心疼宠她的那种窒息感,无力感统统涌了上来。
没有爱,哪来毁天灭地的恨?!
张起一面报复她的网,他仍然在网中沉堕。高举一把利刃,两面都危险!
这种爱恨交织的纷乱情绪,如在天堂,也如在地狱!他终究还是输给了爱神的箭……
他愤然甩开头,离开她的身体,挫败的怒喊:「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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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砰」地摔上!
庄隽雄摸摸鼻子,庆幸五官没少了一样。拍拍怦怦跳的胸口,他指指那一道门,转身对谷世安的秘书嘟囔,「他吃了火药了?」
跟了谷家三任总裁,年近一甲子的江秘书说:「他不适合结婚!」
「你说什么鬼话?」庄隽雄更加摸不着头绪了。
「前一次婚姻,搞得他灰头土脸,赔金求去!这一次的婚姻更惨,结婚三个礼拜,他天天暴跳如雷。下属呈上的每一份企画书都被他挑剔成垃圾,每一份业绩报表他都不满意,逼得大小主管日夜开会绞尽脑汁提升下个月的营业额!」
「世安会这么离谱?」庄隽雄无法相信的挠着后颈。
江秘书继续对大老板的换帖兄弟咬耳朵。「他还镇日魂不守舍,如果他再多签错几张合约,擎谷集团可会整个赔进去。而以他好胜好强的个性,很可能就跑到他爷爷面前切腹自杀谢罪了!」
「身败名裂、公司瓦解?难怪我才来找他调个五千万头寸,他就莫名其妙的对我乱吼『我就是让你这个靠女人的软骨头给害惨了』!真是的,把气胡乱发在我身上,还赏我吃闭门羹!」庄隽雄牢骚话没完没了。
「你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座位上,不然我会拉住你!」江秘书也是愁眉苦脸的。
「看来我该在他门上挂一块牌子,写着『内有恶犬,闲人勿近』!连我都快受不了了,我好几次都想冲到人事部去递退休申请了!」
「恶犬?天哪!世安准是让疯狗给咬了!唉!我到哪里去筹钱跟老婆分手呢!」庄隽雄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就在门口擦身撞上心瑜。
「啊?是你!」他在婚礼上曾见过这位美丽的谷夫人。
「你好!」心瑜淡淡的问候。她已经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位就是宋小姐口中「吃软饭」的原版人物!
「我不好呢!」庄隽雄看看心瑜手中提着的白珐琅瓷锅,以及保温饭盒。他倏地瞪大眼睛,「你给他送午餐?」
「是啊!快到中午了!」心瑜眉间皱起一个小褶,在心中叹息。送了午饭来,他赌气不吃!不送午饭来,他又冲到楼上对她发脾气。
算了,她无论怎么做都不对。所以她每天仍乖乖的准备午餐,只愿有一天他的愤怒倦了、恨意息了,他愿意再打开饭盒……
「你还敢进去?我想你最好先避开他,他现在会咬人呢!」庄隽雄替心瑜担心呢!
「我们没事的。」
怎会有事呢?夜里缠绵,白日如仇,如此而已!
戴着他的戒指,只因为爱,她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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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心瑜反倒去香港shopping?」谷老太爷盯着孙子问。
谷世安推着爷爷的轮椅,离开金山的墓地。他耸耸肩笑说:「买东西吃东西,香港很吸引人吧!」
「少给我念广告词,少蒙骗我的老花眼!」老太爷摆明了不上当。「心瑜不是不明事理的女孩子,所以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你没告诉她今天是你父母亲的忌日;第二,你根本不让她来!」
两个都答对了!爷爷这一株老姜还是很辣的!
「我工作忙,没空带她去度蜜月,就让她一个人去玩玩罗!爷爷别多想了,下次我会记得早早告诉她。对了,你对新上任的营养师胡先生还满意吗?」
哼!想给他岔开话题?老太爷紧追不放呢!「不用你说。等她回来,我自己会打电话告诉她,也顺便跟她要份礼物!」
「礼物?」
「我不都说了,心瑜是个懂分寸的女孩,她去香港玩,哪可能没买伴手礼回来给我呢!」老太爷下定决心要弄清楚这小俩口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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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世安搬进来整整两箱礼物,堆在客厅的大茶几上。
「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是送她的吗?她可是会受宠若惊哟!
「拿去,明天晚上回去宁谷园亮个相,顺便把礼物分送给家里的人。每份礼物上我都附了卡片,所以你绝对不会送错人!」
他两手大开,瘫靠在四人座大沙发上,显出疲态。
心瑜坐到他旁边,看看礼物又瞧瞧他,还是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她翻了一下箱子,里面赫然有一份是给少维的。
「少维不是在医院?他明晚也要请假回宁谷园吗?」
「这样吧!我明天中午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你和我一起去?」小脸蛋发亮了。他之前扣下她的红色跑车,平常就指派公司的司机载她来回医院,算是限制她的人身行动。
「我是不希望你一个不留神在少维面前露出马脚!」
「你不让我和儿子相认,我就一个字也没提!我不是破坏份子,这一点你总可以相信我吧?」
他把两脚放到矮几上,唇边轻轻一勾,半眯着眼眸斜睨着她。「相信你?再等八百年吧!」他的手指戳着她的肩,「这几天关闷了?有没有想到怎么闭门家中坐兼钓凯子的伎俩啊?」
「你?!随你高兴怎么说吧!」她委屈地咬着小贝齿又问:「我该怎么对大家说我突然兴致大发,送礼物给大家呢?」
「过来!」他撇撇唇对她勾勾手指,「替我松开领带!」
暗示来了,她知道接下来就是他想与她亲热的时候。
没有挑逗爱抚的前戏,他用这一个动作间接告诉她,他想要她的身体。做完爱后,他也不再会给予她温柔怜爱的后戏了。
一张崭新的大床,一人占据一边,同床异梦!
谷世安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她,名义上是他合法的妻子,但她知道自己比被豢养的情妇还不如。
望着她纤细的手指,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就说你和朋友去了一趟香港,自然要表示一点心意。」
心瑜解下他的领带,人却僵住了。「我去香港?我哪有去!我连走出这个房门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煽情地低声一笑,硕壮的体魄将她压上大沙发。「昨天我跟爷爷说你去了香港玩,所以你去了!」
「为什么要对爷爷编这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