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奷奷请假,你怎么会来?”话说完,他不禁懊悔起来,他该点个头就离开的,怎么糊里糊涂就迸出这一句?
项尔彦眼神一凛,“是你帮奷奷请的假?”
他连忙摇手,“不是,电话是另一位同事接的,你是不是和奷奷……”瞧见项尔彦眼神又闪过一道犀利,他忙又摇手道:“你别误会,我是因为奷奷很少请假,而你又在这里,所以才会直觉以为你们发生什么事。”
“我需要奷奷中部家里的地址,你有吗?”没时间理会伍振铨还不算差的直觉,他只想赶快找到奷奷。
“有,在办公室,你……”
“别问那么多,抄一份给我,还有,别告诉奷奷我跟你要住址的事,万一你走漏消息让我找不到人,我会将你之前追奷奷的帐一并算回来。”
伍振铨听得一愣一愣。这个人要人帮忙竟还出言威吓?可是谁教自己的气魄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所以──
“你稍等,我回办公室拿。”
“谢谢。”这是项尔彦第一次发现,这小子人还挺不错的。
伍振铨呆怔半下,才点头往办公室走。想不到老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的项尔彦也会跟人道谢?他突然觉得,其实项尔彦好像也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可怕。
只是不知道,他和奷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 ※
取得奷奷台中的住址,项尔彦便一路驱车南下。
他几乎全程都用最高速限狂飙疾驰,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只想尽快赶到目的地,带回一心避着他的小女人。
经过一段足够教他焚心扯肺的费时奔驰,他终于依着地址来到空气建筑尽皆纯朴的乡镇。
将车转入一条幽静的巷道,他仔细地梭巡门牌上的号码,直到将车停在一栋雅致的砖瓦屋前,他听见自己长长的吁气声。
“就是这里了。”
没看见屋里有人出来,项尔彦略微犹疑,还是决定不出声的进入大门敞开的屋子。与其发生让奷奷听见他的声音而躲起来的可能,他宁可选择冒昧失礼的直接进屋。
只不过不见半个于家人时,他稍缓的心情又开始焦躁,下意识往屋内跨步的同时,心也愈绞愈紧。
难不成他扑了空,奷奷不在这里?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于奷奷正完成清洁工作,慵懒地坐在原木地板上,靠倚着墙壁阖眼休息。
连续两天的无法好眠让她的身子疲累不已,可她今天还是忙了一个早上,因为唯有藉着不断的忙碌,她才能让自己没时间胡思乱想。
此时的她好希望就这么带着疲惫沉沉睡去,什么也不用再想……
“奷奷?!”
静极的空气里划入一声低唤,于奷奷柳眉微蹙,没有睁开酸涩的眼。
别让她再想他,就连声音也不要……
项尔彦一颗急得发慌的心,总算停止烦躁的摆荡,慢慢平稳下来。
终于见到她了,这个占据他所有思念的小女人。
轻轻地坐近她,恋恋凝视她娟美的容颜好半晌,他忍不住俯身攫住她软柔的唇瓣,以最亲匿的方式直接传递他的想念。
于奷奷恍惚的神智轻轻漪漾。不是不许自己再想他吗?怎么昏沉里却如此真实的记起属于他双唇的柔魅温度?
搂过她,他依然眷恋的舔舐她的红唇,寸寸品尝令他想望的柔美滋味。
她迷恍的意志忽地清晰,这有力的环抱以及醉人的气息,怎会逼真得彷佛尔彦就在……
顿张的美眸霎时瞠住,“尔彦?你──”
他含下她愕讶的惊呼,大手轻扣想退后的小脑袋,灵舌执拗的缠索她逃闪的柔嫩丁香,使坏的挲吮她敏感舌尖。
她不由自主地战栗,所有的抗拒全瓦解在他挑起的情欲里,眼皮缓缓阖上,不自觉的圈上他的颈子,情难自抑的回应他。
项尔彦放柔了他的吻,却将驯化的怀中人儿搂得更紧,和她唇舌交缠得更绵密,在彼此就要透不过气时,才难舍的松开她。
刚柔相和的喘息,一时间起伏的呼应着。
“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掉?”轻捧她嫣红小脸,他粗嘎的问。
迷乱的心绪在瞬间滑退,于奷奷慌乱的推开他,急往后退。
“你这是什么反应?”他不悦的要捞回她。
“别过来!”她踉跄的爬起,移到小方桌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消失?”他敛着脸走向她,该回答问题的是她!
“你……走开,你找错人了。”她惶乱的绕着桌子闪避他的追逼,他不该在这里的,为什么……
“可恶!”
项尔彦低吼着。一把抓抱起就是有本事把他惹得情绪失控的她,越过想将其劈成两半的桌子,将她抱坐在约一个人高的置物柜上,让她没办法闪躲他。
“坦白你的身份后,你就一走了之,现在居然还说我找错人?!”
“我不懂,你还要我怎么样?你都已经要娶夜欣,我走不走对你又有什么关系?”他双手紧扣她的腰,动不了的于奷奷只能无助苦楚的瞅问。
“说什么?我昏了头娶于夜欣干么!你到底在跟我扯什么?”这小女人非要把他逼疯不可?
“跟我扯的是你!”她觉得心底的痛又隐隐晃开,“已经叫家人向于家提亲的你竟还矢口否认?如果你今天来是想让我难堪,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请你离开,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项尔彦的脑子有两秒的时间停滞混沌着,而后──
“我的天!老妈的动作怎么这么快?”他低呼着,忙不迭的拿起腰上手机直拨韩国。
弄错了弄错了,不是那个什么于夜欣,他要的是……
“小心!”他惊吓的揽住趁他不注意时挪到置物柜边缘,正想往下跳的于奷奷。
“拜托你先乖乖的,让我专心讲电话好吗?”他将她抱下来,锁在自己怀里。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可是见他皱眉听手机的模样,于奷奷就是很自然的停止挣扎。
“真是!怎么没人接电话?”
“放开我。”既然没人接他电话,她可以继续挣扎了。
“奷奷──”一个疏忽,她挣离了他的怀抱,闪到一张高脚椅后,项尔彦不得不收起手机,急走上前。“听着,这全部的错误都是因为你隐瞒身份引起的,我妈以为你就是她当初为我安排相亲的那位于家千金,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于家,这样你明白吗?”
她怎么可能明白?“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伯母会不晓得?”
“因为我跟我妈说要将你订下来是在知道真相之前,没想到接下来就冒出一大堆问题。”
于奷奷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跟他妈说要“订”下她──于奷奷?
一抹凄苦笑纹点上她唇畔,“还好你发现得早,也还好伯母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们项于两家还是能结为很好的亲家。”
所有的不满,霎时从他眼底眉间扩散至额际隐然浮动的青筋。
“该死!”
“你做什么……哇啊!”
不等她说完,项尔彦寒着脸走近她,并且粗鲁的拉开挡在两人之间的高脚椅,拦腰横抱起她。
“做什么?放我下来。”
“休想!”他不容妥协的直往门口定,“我要把你绑回台北。”
“你当你在绑架?我不要回台北!”她惊慌的踢动双脚。
“由不得你!”他惩罚的收紧她腰上的双臂,“我们的结婚证书已备妥,证人不久后亦会签好名,你是我项尔彦的妻子,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