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会保护你。但如果住在一起,你会更安全的。”司徒黄魅游说。
“不,我不会搬离这里的。”
“那结婚的话怎么办?”
“结什么婚?”她故意不懂。
“我们俩结婚呀。戒指已经套在你手上了,你可赖不掉。”司徒黄魅得意地掐掐她鼻子。“哪,说说看,你想要怎样的一个婚礼?”
“一个摆满蓝色渐层的教堂、一辆装满蓝色渐层的礼车、一位手捧蓝色渐层的新郎。”
“这……”司徒黄魅露出为难的表情。“仅有的三朵全给你了,没啦。”
“那就等到有的时候再说喽。”
“什么?你——你这是强人所难嘛。”
“没办法,谁叫我是坏女人。”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极力把握住这段时光,使其欢乐融洽,永志难忘。
“不,你是我未来的好妻子。”
“哼,我不吃甜言蜜语那一套。”她撇撇唇,继而正经八百地问:“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呃——这个嘛……”他故意卖起关子。
“司徒黄魅,未鬼先生,你可把我给骗惨了哩。”她斜眼睨他。
司徒黄魅一惊!
“你知道了?我本来打算等——”
“人生若老是等会再说是会造成许多遗憾喔。”她打断他。“是你在病床前那番话唤醒我的,没忘记你自己说了些什么吧?”
“当然。”他抱紧她,感受那股肌肤之亲的甜蜜。“我可是句句肺腑。”
林洁霜主动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然后用被单裹住身子走进浴室,重新穿好衣服。
回到床上,她催促道:“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你不留我在这过夜?”
“不。”毫无通融余地。
“可是——”
“黄魅,别这样,名分未定前,我不跟任何男人一同过夜。”她搪塞个理由。“明天有空的话再来。”
司徒黄魅很想守著她,但考虑到她可能需要时间独处,沉淀回忆,叹口气后便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自己小心门户,有事马上Call我。”
“嗯。”
司徒黄魅穿好衣服,两人走到门口。司徒黄魅不放心地又叮嘱一遍:“要小心门户。”
“知道啦。”林洁霜倏地在他唇上印了一记。“我爱你。”
语出惊人后,在司徒黄魅反应之前,她挥挥手,很快地合上门。
“我更爱你。”
她听到他这么说,然后是渐离的脚步声。
下一秒,她将脸埋进双掌间,沿著门滑坐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崩溃了。
为什么上天安排这样的命运给她?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自己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他,一个干净、美丽的自己。
嘴角不禁漾起一抹梦幻般的笑靥,好甜、好甜。
如果有来生……
※ ※ ※
司徒黄魅回到家便往床上躺了个大字形,脑海中尽是林洁霜小巧脸庞上娇媚中带抹无法言喻的凄美神情,眼波又是楚楚可怜又是柔中带媚;尤其是方才水乳交融的美妙更徘徊在他感觉神经久久不去,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与曼妙的玲珑曲线仿佛依稀在抱。回想关于她的种种,让他有股再次飞奔去找她的冲动,但他终究忍了下来,因为他愈来愈了解她的个性了,若他如此唐突定会惹她不高兴,可这是他最不乐见的。
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心思去顾虑到写作的进度,他所想的皆是林洁霜的一颦一笑。当初会送择写作为职志,一方面是兴趣,另一方面则是它的工作时间弹性极大,可随意调整,不受拘束,正符合他心性。
头枕著自己的手臂,司徒黄魅双眼望著天花板,他在默数一分一秒流逝的光阴,期待白天快点来临……
※ ※ ※
翌日,不知不觉睡著的司徒黄魅在被一道阳光扫过身子时,霍地弹跳起来——他瞄了眼时钟,指针指示十点整。
他低叫一声,飞快冲进浴室里梳洗,然后更衣,预备动身前往林洁霜家。
他还不打算让她复职,他希望她多休息一阵子,当然最好是她决定点头嫁给他,让他能够照顾她一辈子,那也就没必要复职啦。
前脚刚要踏出房门,电话却不识相地选在这时响起,而且是那支专线。
司徒黄魅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捞起话筒,没好气地道:“我是黄魅,哪位找?”
“是我佩玲。”彼方传出轻快声调。“早啊,黄魅。”
“这么早有何指教?”
“其实也不早喽。没什么,只是问问你新作的进度如何。”
“没进度。”
“不会吧?”王佩玲露出不敢置信的问号。“我所认识的黄魅一向敬业又守时的。”
“告诉老总,我要休息半年。”
“干嘛?度假补充能源?”
“可能或许会结婚。”
“结婚!?”王佩玲一怔,反射性地追问:“你在开玩笑?跟谁?”
“不是玩笑,新娘你也见过的,那天我带去庆功宴上的女孩,现在就等她点头。”
王佩玲感觉心脏“咚——”地一声,跌到了谷底,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为我加油和祝福?”
“加油,祝福你。”没精打采的语调。
她——被三振出局了……她想,司徒黄魅长久以来一定只当她是工作上的朋友,从没正视过她吧?关于这点,她也有错,如果面对司徒黄魅时能跟面对工作一样积极,司徒黄魅也不致没注意到她身为女人的特质,而教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去。
扼腕呀!
“我曾另外再拨个时间跟老总说一声的。”司徒黄魅又道。
“嗯,我首先帮你传达。”王佩玲答,天生洒脱的性格展露无遗。
天涯何处无芳草,反正她条件也不差,礁该不会可悲到成为老处女的。痛失一次好机会,下回,她绝不再放任自己这么漫不经心。她也到了该选择个对象的年龄了,如果不打算自己走完一生,那么从现在起,她得好好专心物色个对象喽。
“麻烦你了,我赶著出门呢。”司徒黄魅想挂电话了。
“向未来的新娘子下苦功?难为你啦。”王佩玲促狭。
“少来,不多说了,拜。”
不愿再闲扯,司徒黄魅披了件外套加快脚步。
到了客厅遇上小妈,他合掌拜托著:“小妈,今天请你再帮我浇个花,谢谢。”
“不吃早点啊?这么匆忙上哪去?”
“找朋友。”
“又是那个林小姐?”
司徒黄魅挥挥手,人早踏出门去了,来不及回答。
※ ※ ※
驱车前往林洁霜家途中,同徒黄魅自己也纳闷起来——奇怪,他在赶些什么啊?人又不会平空消失,他到底在急个什么劲?
不过,直觉上似乎有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第六感一向灵敏,尤其是对不好的。是什么呢?
一思及此,司徒黄魅不禁又加快车速,幸而此刻并非交通颠峰时间。
“路马不停蹄的他直到站在林洁霜家门外才松口气,继而伸手按铃——跟昨天一样,响了许久没人应门。
莫非她又不想见他了?抑或她到公司去了?
马上拿起大哥大拨了通电话问司徒黑魔,得到的答案为否定。
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他脑中跳出一个画面——不会吧!?
忆及昨夜的缠绵,此刻理性地思考起来,照理推断,刚受那种打击的女孩应会有一段时间非常排斥性爱才对,那么她昨晚的举止不就显得反常诡异?
都怪他!都怪他一时被情感冲昏了头,受不住诱惑又没考虑到那么多。
噢!老天!但愿情况非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