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怎么还没开始采取行动,还继续任由她压住他,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耿舒旦疑惑地微微抬起头,只见商荆川只是盯着她,并没有出现她预期的反应,环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打算。这是什么情形?
商荆川似笑非笑地问着:「怎么,妳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困惑。」
她勉强地扯开笑容:「呃……你今天的反应……有些奇怪。」
「哦?哪里奇怪了?」
他脸上的笑容夹杂着好多种情绪,让耿舒旦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尤其两人现在又靠得这么近,几乎没有任何距离,更是让她有些心不在焉,思绪一直受到他的干扰。
身体似乎在微微发热,她好像太肆无忌惮了点,本想乘机捉弄他的,但现在被捉弄的,好像反倒成了她自己。
有些……奇怪,感到不自在的反而变成她,耿舒旦不解地瞇起双眼:「你……难道你真的有……那个……」这教她怎么敢说出口呢?
「断袖之癖?」
她不敢讲,他倒是好心地替她说出来,难道他已经不打算挣扎,已经认了自己真有无可救药的断袖之癖?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她不就完了,还笨到自己往洞里跳?
商荆川故意吊她胃口,让她心情七上八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着:「如果我说我没有呢?」
「没有最好!那你就快点把我一掌推开,然后生气地骂句『该死』之后就离开呀,本来事情就该这样发……哇啊啊……」干什么?
耿舒旦才想坐起身,商荆川却出入意表地将她给压回自己胸膛,让两人紧紧相贴,吓得她顾不得形象地哇哇大叫。
「啊--商荆川,你在做什么,快放手,快放开我啦!」
与他接触的地方顿时变得极为敏感,让耿舒旦一颗心慌乱地急速跳动,脑筋全都打死结了,这情形让她没办法思考。
两人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这教她情何以堪呢?完了,她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啦!
商荆川爽快地大笑好几声,心想自己可终于一吐怨气,回整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一回了。
「妳以为我不知道妳刚才在打什么鬼主意吗?现在我全部奉还,让妳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是怎样。」
「爷,快放开我,我下次不敢了啦!」呜呜呜……她的清白……
「不成,妳受的教训还不够。」他不怀好意地凝视她。
「够够够,已经超过了,你就饶了我吧……」她苦苦哀求着。
商荆川一个翻身,就改变形势将耿舒旦压在下方,她吓得睁大双眼,脸蛋泛红,呼吸紊乱地拼命喘息,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吸引人,诱惑力十足,不过商荆川依旧十分镇定,得意地噙着笑。
「真是可惜,妳的这个小伎俩已经不管用了,我告诉妳,从现在开始,妳将不会再有机会扰乱我的情感及思绪。」
在这之后,就该换耿舒旦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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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霞有些头疼地停在穿廊之间,只因为她又见到耿舒旦一个人阴沉沉地躲在墙角,像是窝在那等着发霉一样。
她叹了口气,不得已只好走近。「舒旦,又怎么了?」
耿舒旦哀怨地回头瞧了她一眼,随即又窝回墙角。「他欺负人。」
又是同样的一句话,但是自从听了小武那些话之后,明霞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耿舒旦口中的「欺负」,到底是哪种欺负呀?
是纯粹找她麻烦,还是那个……
赶紧摇摇胡乱猜想的脑袋,明霞才不相信她的主子有断袖之癖,这一定是小武太大惊小怪了!
「好了,别老是给我窝在这吓人。」明霞动手将她从墙角给「挖」出来。「要耍阴沉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懂吗?」
「明霞姐,妳好冷漠呀……」耿舒旦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存心搏取同情。
「你呀,明明就是男孩子,哭什么哭,这样不觉得有点难看吗?」
「奇怪,为什么男孩子就不能哭?况且我又不是--」
「舒旦?」
商荆川的叫唤声从回廊转角那传来,吓得耿舒旦赶紧躲在明霞背后,她才不想见到那个大恶魔呀!
过没多久,商荆川的身影就出现在转角,明霞见了连忙躬身--
「主子。」
「明霞,妳有没有见到……」
他看见了,耿舒旦以为这样就能躲开他的视线吗?还真是有够缩头乌龟的。
迈开步伐靠近,中间隔着明霞,商荆川第二次开口:「舒旦?」
没听到,我没听到!耿舒旦努力催眠自己,她不想面对事实呀。
「耿舒旦?」这口气已经有些警告意味了。
她哀怨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块,却还是不得不出来。「爷。」
「怎么,放弃当缩头乌龟了?」
耿舒旦噤声不说话,如果不是他那威胁的口气,她绝对会继续当缩头乌龟。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愈来愈怪了,明霞非常识相地准备离去。「主子,如果没事的话,明霞先退下了。」
「妳去吧。」
「啊,明霞姐……」
唯一可以横在他们俩中间当挡箭牌的人就这么走了,这让耿舒旦更是感到有些害怕,她现在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他呀。
昨天的记忆到现在仍然历历在目,她想忘也忘不掉,一回想起来,她又忍不住心跳加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回报」手段真是非常过分,故意将她给压在床上,害她以为自己就快完蛋,即将名节不保,虽然最后没发生什么事,但这教训已经够让她乖上好一段时间了。
虽然挑起这事的是她,她活该咎由自取,但他不该连带扰乱她的心思,害她不知所措,丢脸到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没有那个胆子再出现在他面前呀。
现在人落在商荆川的手上,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可怜。
「妳一个人在咕哝什么?」商荆川用扇柄敲了她一下,要她回过神来。「乘机咒骂我?」
「我哪里敢呀?」虽然他下手非常轻,一点都不痛,她还是故意揉着脑袋,瞪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商荆川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妮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倔强。「会下棋吗?」
「只会一点。」
「那好,来陪我下棋解解闷。」
「下棋?」耿舒旦苦命地扁着嘴,下棋得花很多时间吧,那她不就得一直面对他?「爷,我可以说不要吗?」
「妳说呢?」他反问,不过脸上那亲切到有些诡异的笑容却早已告诉她答案。
好,她知道,她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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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棋黑棋,拿着属于自己的棋子拼命在棋盘上争夺土地,看最后鹿死谁手,谁圈的土地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是……她不喜欢动脑袋呀,用尽心机吞噬掉对方的地盘,又得防范自己的地方不被反吞,这好累,好伤脑筋呀。
凉亭内,耿舒旦正襟危坐着,对面有商荆川直盯着她瞧,瞧得她心虚得紧,也害怕得很呀。
想起昨天被他反调戏的情景,她不由得红了耳根,现在的她就像待宰羔羊一般,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会莫名其妙地被吃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物极必反吗?她从没料到最后倒霉的人反倒是自己。
瞪着前方黑白交错的棋盘,耿舒旦一点兴趣也没有,每下一步棋都得想好久,想得她头都快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