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抱持著捞一顿就走的想法,朱绿佟一到江宅餐厅坐下後,也不管自己正在跟什么大人物用餐,二话不说,就埋头猛吃。
後来因为菜实在太好吃了,她舍不得太快走,就耐心的等待上菜,直到甜点送上,她才惊觉时间的流逝。
哇塞!不知不觉,她居然在这里吃了两个小时。
她抬头,看到坐她对面的江琥珀正盯著她看,唇角带笑,黑眸也带笑,摸样温文而慵懒,不知道已经看著她多久了。
她抬高下巴轻轻一哼,
无聊!
女朋友不看,看她干什么?
她傲然转头看著旁边的妹妹。
朱澄佟依旧羞答答、中规中矩的坐著,拿著叉子,斯斯文文的吃著松派。
「这……这是什么?」在派里咬到金属物,朱澄佟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移向她,她吐在掌心一看,赫然是只秀雅的金戒。
「老天!是你!」纱纱兴奋的指著她喊。
「老婆,你又做了什么好事?」知妻莫若夫,江忍知道爱妻仍保有少女的梦幻情怀,三不五时就会搞浪漫。
「是塔罗牌的命定恋人要你这么做的对不对?」聪明的砂衣子一下就猜出她在玩些什么。
「对!对!」纱纱忙不迭承认这是纸牌的玩法,兴奋的说:「塔罗牌的指示,它说把戒指放在幸运派里,吃到戒指的人,就是我们江家的媳妇,这么说来,我们江家的媳妇就是——」
朱绿佟正听得起劲且替妹妹高兴之际,发现嘴里也咬到了金属物。
「哇靠!这是什么?」她连忙吐出来,滚到大理石桌面的,竟然是只一模一样的金戒。
纱纱满脸的错愕与震惊。「怎么回事啊?」
她只有放一个啊,怎么会冒出两个戒指?难不成、难不成……她的眼里出现兴奋与惊疑不定。
难不成,那盛派的盘子是个聚宝盆,什么东西丢下去就会长出更多、更多……
「纱纱,世上是没有聚宝盆那种东西的。」仿佛会读心术的殷邪很好心的打碎了她的美梦。
「是……是我啦。」江水晶小小声,不安的自首。「我也是算塔罗脾的,看到琥珀哥哥带两个女同学回来,就……就玩玩看喽,把跟妈咪一起买的母女戒丢到派里一起烤,谁知道妈咪也有玩,就……变成两个嫂嫂了。」
「果然是母女,两个都是天才。」江忍摇著头笑。有这对天兵妻女,他的生活一点都不会寂寞。
纱纱不自在地绞著手。「哎呀,忍,你不要这样夸我们啦,邪和砂衣子都在,怪不好意思的。」
江忍、壳邪、砂衣子三人对看一眼,很疑惑,那是称赞吗?
朱绿佟没心情听他们在笑谈些什么,她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金戒,有几秒钟的失神。
江家未来的女主人?
别傻了,又不是在写童话故事,堂堂大集团,怎么可能白目到只凭一只戒指决定未来的女主人是谁,她是不会作这种白日梦的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圣柏亚话剧社的小妇人公演,如期在寒流侵台的圣诞节上演。
公演这天,从礼堂大门口一直到校门口,堆满了祝货江琥珀演出成功的花圈、花篮与花牌。
其中当然不乏与江家情谊深笃的章家、伍家、严家、殷家所送的花篮,伍恶还送了母校一株巨型圣诞树,上面结满了圣诞饰品和礼物,让学弟妹们乐歪了。
圣诞铃声响起,舞台上的演出正精采。
「我昨天打电报给你母亲,布鲁克回覆说会马上回来,今夜可以到达,然後一切就没问题了,你高不高兴我这么做?」江琥珀用著兴奋的语气又急又快的问。
又演到最令朱绿佟紧张的部份,她的心狂跳难休,台下有无数双的眼睛正在看著他们,她不能失常,绝对不能失常……
她强自镇定的听完江琥珀的对白,然後,一把扑上去,激动的搂著他的脖子,跟排演时一样,欣喜若狂的大叫。「噢!罗礼,噢!妈妈!我好高兴啊!I
演出渐人佳境,他轻轻拍著她的背,在她渐渐冷静下来之後,用腼腆的表情倾身吻了她的唇。
跟排演时的点吻不一样!
朱绿佟惊骇莫名的瞪大美眸,感受苦唇齿交触的酥麻滋味。这样亲密的接触後排的人或许没办法看清楚,但坐在前排的人一定看得很清楚!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在舞台上吻她,他不怕触犯校规吗……不,不对,应该是他不怕她给他狠狠的一巴掌吗?
「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举动太可怕了,可是你不顾哈娜反对而这么做,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才会忍不住往你身上扑啊!」
她结结巴巴的说著原本该用屏息语气说出的台词,那「原本该要」的一巴掌没有挥出去,否则赵慕岚非追杀她不可。
「我不介意。」他大笑整理好自己的领带,俊脸上意气飞扬的模样跟剧中的罗礼还真像。
直到公演结束前,她都一直看到他望著她微笑,似乎是吃定了她不敢在这时候张扬他偷吻她,真是个可恶的浑小子!
「江学长,你演得好好哦!」
公演一结束,要献花给江琥珀的女生立刻蜂拥而来,其他没人理会的壁花只能乾瞪眼靠边站。
还没脱下戏服,朱绿佟就跑到外头透气,自动贩卖机里的热奶茶勾引著她,可惜她身上连一块钱都没带,要不然在这冷飕飕的天气里,喝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肯定可以让她压压惊。
「喝杯热奶茶吧。」
一只熟悉的纸杯递过来,还有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江琥珀已站在她身後,俊美的面孔噙著笑,手里捧著一杯她每次都说不要,却又喝下去的热奶茶。
她接过热奶茶,边喝边指控。「你这败类!干么偷亲我……」
「别说教,这样浪漫的节日不适合说教。」他拿下自己的米色长围巾,体贴的围到她颈上,牵起她冰凉的小手。
「要去哪里?」她莫名其妙的被强势的他带著走。
他步履不停,牵著她形色匆匆。「一个可以看到雪景的地方。」
「哪有可能?」他们现在可是在台湾北部耶,况且今天冷归冷,就算跑到合欢山,也还不到会下雪的温度啊,有钱人最会唬烂了。
「没有不可能的事。」像怕赶不上什么似的,他的脚步更快了。
然後,她看到校园後山的大片草地上,停著一架直升机。
十分钟之後,这架直升机载著她和他到了机场,他们上了江氏集团的专机,飞往日本北海道。
在她高三这年的圣诞,她首次亲眼看到了雪景,陪伴在她身旁的人,是江琥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从台湾到纽约,朱绿佟生平第二次搭飞机,主导人依旧是在她生命里,直到她大一的这年,仍然无法定位的汪琥珀。
「真的是很奇怪耶,干么要我来呢?是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又不是我在谈恋爱,为什么倒楣的是我?」
枯燥无聊的在飞机上待了十七个小时,那简直像过了一世纪,虽然江琥珀很阔气,替她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她依然快被闷疯了。
原本江琥珀寄来的飞机票是邀请她和澄佟一起到纽约度圣诞的,偏偏想来想得要命的澄佟得了急性盲肠炎,住院来不了。
而压根就没想过要来的她,却在妹妹楚楚可怜的眼泪攻势下心软,答应替她来看看他好不好,帮她拍一些他的照片回去,聊慰她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