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右转,就是转不出那号症结人物——雷昊,她终于无奈地道:“好,我让你好交差,不过,我要见雷昊。”
“方小姐,老大不在,要等你中午用餐的时候才会进来。”
“我不管,我现在、马上要见他。”一字一句,蝶依气得牙痒痒的,不管说什么,这个家伙总是有意见,这到底是谁在刁难谁?
“方小姐,我也想让你立刻见到老大,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狠狠地瞪了阿彬一眼,她火大地叫道:“你除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难道就不能换点别的吗?”
“方小姐……”
“不要再叫我方小姐了,你叫得不累,我听得都快烦死了!”
他才快被她烦死了呢!阿彬无辜地在心里劳叨了一句。
看到他那张始终如一的嘴脸,一点也没有被她的怒气影响,蝶依不禁郁卒地放声尖叫,“啊!”
这一叫,阿彬一丝不苟的表情开始多了一份担心,“方小姐,你怎么了?”
“我发疯了!”冷冷一瞪,蝶依头一甩,高傲的转身往里头走去。
“看这个样子,老大回来有得受了。”望着她的背影,阿彬喃喃念着。
☆ ☆ ☆
虽然每次用餐的时候,总经忍受蝶依的嘀咕、白眼,但是雷昊可是很享受跟她一起用餐的时光,不过今个儿,一顿饭吃到了尾声,却不见她吭上一句,这让一向最沉得住气的雷昊也开始不自在了起来。
“听阿彬说,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想不到他雷昊也有这么一天,说话客客气的,生怕把人给得罪似的。
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蝶依冷冷一哼,来个相应不理。
轻轻一笑,雷昊故意道:“我有工作要忙,当然不可能随传随到,你总不会因为晚了几个钟头看到我,就跟我生气吧!”
放下午餐,蝶依双眼一瞪,气呼呼地骂道:“你少不要脸了,我恨不得你滚得远远的,最好让我从此不要看到你!”
“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你的伤口可还没完全好。”
“你……”跟这种人生气,只会气死自己,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伸出手,蝶依转而表示道:“把我的护照、机票,还有我的皮包还给我。”
“皮包我可以还你,至于护照和机票,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拿给你。”
跟这种人争论是没用的,蝶依将手收了回来,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确定你安全了以后。”
“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才安全?”
耸耸肩,雷昊一副很理所当然地说:“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太过分了,他这不等于是在告诉她,一切随他高兴。
“我现在还查不到想杀你的人是谁,所以为了确保你的生命安全,也只有让你跟着我。”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她可不是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女孩子,她相信,她绝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如果你可以保护自己,那为什么会受伤?”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当时我根本没想到有人要杀我,现在,有了前车之鉴,我会随时提高警觉,不会让自己再受到伤害。”
雷昊摇了摇,“你太天真了,敌在暗,你在明,你就算可以二十四小时提高警觉,也不见得躲得过敌人的暗算。”她不想同意这个家伙说的话,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虽然他蛮横自以为是,教人看了就生气,可他说得却是一点也没错,而且,她若真的时刻把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敌人恐怕还没动手杀她,她就已经发疯了。
“不要拿自己的命逞强,因此丧命,可是划不来的。”雷昊又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逃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命真要绝,恐怕也由不得她自己作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先回到台湾,然后再找叔叔和婶婶他们商量。
什么话也不说,蝶依默默地吃着还没用完的午餐。
暴风雨要来之前,总是特别的宁静,没听见她的反驳,雷昊心里直觉地拉起警报,就他这几天的了解,蝶依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会这么沉默,一定有事。
第二章
既然光明正大要不回自己的东西,那就只好用偷的好让它们物归原主,不过,在窃回东西之前,总得知道它们可能藏匿的地方,所以蝶依用了三天的时间仔细观察,才开始展开搜索的行动,然而,翻遍了最有可能藏放的地方——书房,还是没发现护照和机票的踪迹。
难道她猜错了,东西不是藏在书房?
如果说,雷昊住在其他的房间,东西不在这里,这是必然的,但是,前两天他在书房弄了一张床,现在都睡书房,照理,她的护照和机票也会跟着他一起住进书房才对啊!
雷昊已经把皮包还给她了,她现在拿回放在皮包里的美金,这会儿只差护照,还有返回台湾的机票,就可以随意地离开拉斯维加斯了。
可恶!这个雷昊到底把东西藏到哪里去?
“这样子找东西,不会太没效率吗?”雷昊的声音冷冷地在蝶依耳边响起。
吓了一跳,她连忙放掉手边的搜索,回过身,看向倚在书房门边的雷昊,他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教人不自觉得紧张了起来。
“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有说要出去吗?”雷昊像是很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这……”他是没说,只不过,通常除了用餐的时间,雷昊大白天都不在,所以稍早用完早点,他一走人,她就很自然地以为他出去工作了,也就大大方方地进书房进行搜查。
“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自作聪明,否则失了先机,让人起了防范之心,想再有第二次的机会,恐怕没那么容易哦!”
“你……”看着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蝶依突然顿悟,“我懂了,你故意设陷阱让我往下跳,让我误以为你把我的护照和机票藏在书房。”
微微扬起眉,雷昊一副很可笑地道:“是吗?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是想藉机跟我示威,让我看清楚,无论我费多大的力气,到最后都只能任你摆布而已,对不对?”她真蠢,竟然没有识破他的诡计,雷昊突然改睡书房,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她早该怀疑其中必定有他的动机。
不承认,也不否认,雷昊静静地看了蝶依半晌,才道:“我没当你是傀儡,也不想任意摆布你,我只是想保护你。”
冷哼一声,蝶依没好气地指控道:“连散个步都不行,你这是在保护我吗?我看,你这倒是比较像是软禁我吧!”
“我不是禁止你到外头散步,只是你伤口还没痊愈,希望你多休息几天。”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这么一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我还承受得起。”算了吧!他这是假“伤口”之名,行“软禁”之实。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雷昊话中有话地说:“对我来说,你就是这么的弱不禁风。”
迎向那双教人摸不透的眼眸,蝶依的心无来由得一阵怦然,于是,连忙撇过头去,躲避那两道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目光。
“不管你是什么用意,对我来说,这里就像一个笼子,会让我窒息而死,我非离开这里不可,我希望你把护照和机票还给我。”
雷昊一时沉默了下来,深邃的眸子紧紧瞅着蝶依,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才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护照,翻了翻,似真似假地说:“你的护照和机票跟我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你若想拿走它们,除非跟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