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紧紧握住双拳,克制着波涛汹涌的心情,屏气又问:“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了吗?”
许久不闻他的回答,桐儿抬起头,只见多伦正转身欲走。
“夫君!”她唤住正要离去的他,幽幽地问:“你喜欢芙蓉是因为她和皇后娘娘长得像吧?”她问出内心的疑问。
“不错!”没转过身,他坦白回答。“别再找芙蓉麻烦,否则休怪我无情。”话落,他拂袖而去。
在他离开后,桐儿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两行清泪;此刻,她觉得她的心像是被人剖了一半般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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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尝着多伦命人送来的茶点,嘴角噙着笑意。
多伦上潇湘轩责骂桐儿一事已在府里传了开来,她已把桐儿推到悬崖边,她会选个适当的时刻将她推入崖底。
哼!桐儿是斗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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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亭是座建于二楼的小凉亭,在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以及几张椅子,是个眺望景色的好地方。
桐儿站在亭内往下望去,地面上的花儿看起来好渺小,就如同她一般,她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宫女呀!
自从多伦骂了她一顿后,他真的不再来潇湘轩,而她也没再见过他;这时她才清楚的明白,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不爱她,他的心里头只有皇后娘娘,芙蓉只不过是个替身。
可替身又如何?她宁可自己也是皇后娘娘的替身,那么至少她还能拥有他,还能得到他的疼爱。
唉!她只是想得到丈夫的疼爱,为何这么难呢?不!应该说,她要一个另有意中人的男人爱她,根本是奢求!
不爱就是不爱,她付出再多也没有用,她抹不去他心里头的人影呀!
再叹了口气,桐儿愣愣地倚在凉串边发呆,一点也没发现芙蓉正悄悄的由她身后走来。
芙蓉带着阴恻恻的笑容,放轻脚步走向望云亭。
她知道近来桐儿都会独自来到望云亭,也明白多伦对桐儿厌恶至极;照理说桐儿空有正室之名对她已无威胁,但是斩草要除根,只有死人才不会威胁到她。
芙蓉走到桐儿身后,趁着桐儿毫无防备之际,伸出手臂将桐儿推下望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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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桐儿苏醒过来,她人已在潇湘轩的大床上。
怡春喜极而泣的望着主子,急急问道:“夫人,您怎么会从望云亭跌下来呢?差点没吓死恰春。”
跌下来?
桐儿一阵沉默,她记得她好像是被人给推下亭子的,但是谁推她的呢?难不成是……芙蓉?
“怡春,大夫怎么说?”看来芙蓉是想要她的命。
“沈御医说您只是腿受了点伤。”
“是吗?”她直盯着受伤的右腿瞧;多伦要是知道她受了伤,会心疼她吗?不!他不会的。
唉!放弃吧桐儿,你还在犹豫些什么?他对你的付出视若无睹,他任意的作践你的真心,这种无情的男人,值得你再留在他身边吗?
他爱的人是皇后娘娘啊!难道你还看不清吗?你还要再傻下去吗?你感动不了他的,放手吧!
“夫人!”瞧主子神情愈来愈凝重,怡春不由得唤道。
像是没听到怡春的呼唤,桐儿倾身向前,伸手抚着包扎好的小腿,突地,一条天衣无缝的妙计从脑海窜过。
嗯!这或许是可行之策。
“怡春,你去请沈御医过来,我有事问他。”将军府不能住了,再待下去,迟早丢了她的小命。
“好。”
怡春不疑有他,奔出房门去找沈御医过来。
待沈御医进房后,桐儿便遣走怡春。
“沈御医,我的腿真的只是受了点小伤?”
“是的,夫人只要休养个把月,自然会完全痊愈。”
“我倒不觉得我的腿只是受了点小伤,而是无法医治,跛了。”
闻言,沈御医吓得瞠目结舌。
“夫人,这……”
桐儿沉着脸,厉声交代:“不管是谁问你,你就说我的腿医不好了,跛了,懂吗?”
沈御医面有难色,眉头愈皱愈紧。
“夫人,这么说好吗?”将军夫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我不会亏待你的。”
“夫人,小的不是想要什么好处,而是……”沈御医为难的摇了摇头。 “将军要是怪罪下来,小的担当不起。”
“放心,这事将军绝不会知晓。”桐儿冷眼望了他一眼。“沈御医,你担当得起担当不起全是日后的事,可今日你要是不依言行事,你猜我会怎么做。”从小就待在宫里,她早就学会了什么叫狐假虎威。
“这……”沈御医左右为难,思量了好半晌,最俊仍然妥协了。“夫人怎么说,小的怎么做就是了。”
桐儿微微颔首。
唉!夫君根本不会在乎她,说不定他还会想这一跌怎么没跌死她;如果她死了,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和芙蓉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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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一回到将军府,守在大门的卫兵便急忙的向他禀报桐儿从望云亭跌下来的事,他心头一惊,快步的往潇湘轩走去。
跨进六角门,穿过碎石道,转上阶梯,他推开她的房门直直地走至床边,只见桐儿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
他瞄了眼她包扎好的右腿,莫名地感到恼怒。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其实,他只是想关怀她,但不知为什么,说话的口气就是冲得很。
桐儿默不作声,微偏过头不再看他。
多伦眉心一皱,朝门外唤道:“来人,请沈御医过来。”
“是。”
外头的奴才应了声后,连忙奔去请沈御医过来。
不一会儿,沈御医已来到门外。
“将军,沈御医已在外头候着。”
“请他进来。”
沈御医走进房内,“参见将军。”
“免礼。沈御医,我夫人的伤要紧吗?”
沈御医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最后才提起勇气回道:“夫人的腿伤了筋骨,以后行动上可能会有所不便。”
“什么叫有所不便?说清楚!”这种不明不白的话听来令人心惊。
“这……就是跛了。”沈御医违背良心的说出将军夫人交代他的话。
多伦瞪大了眼,望向一脸平静的桐儿,她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
“没法子医好吗?”震惊无比的他连自个儿是如何问出口的也不清楚,只觉得心莫名的揪疼着。
“小的要是有法子,就不会下此诊断。”沈御医觉得背后湿透,欺瞒将军这罪可不轻呀!
多伦无语了,“下去吧。”
“是。”沈御医吁了口气,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你怎会突然从望云亭跌了下来?”他走到床畔,凝视着她冷静的模样,关心地问道。
“跌了就跌了,没什么突然不突然。”桐儿冷淡地说着,彷佛她的腿伤,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多伦被桐儿一副无事人的态度给惹恼了,看来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就在此时,芙蓉过来探望桐儿,她先向多伦请安后,才来到桐儿跟前。
“姐姐,你好点了吗?”芙蓉佯装关心地问。
桐儿板着脸不发一语,她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眼。
多伦瞧着桐儿冷淡的态度,一把无明火自心头窜起,他极度厌恶她这种高傲的态度。“芙蓉在问你话!”
桐儿冷哼了声,斜睨了他们俩一眼,语气极为轻蔑地道:“她不过是名小妾,我没必要回话。”
“你!”
桐儿高傲的态度令多伦怒火中烧,他一个箭步正要上前教训她,却被芙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