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掉在草丛上的美丽帽子,地想爬向前去捡,可是她马上又发现了更窘困的状况。
她的右脚……扭伤了!
“可恶!这种倒楣的事还来成双成对的!可恶!混蛋!”
密西儿极不优雅地咒骂出声。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她忽然发现,距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东西靠近,她一抬起头,就看见很多肤色说不上太黑,但比她深很多的人……不!是人群!
这些尽数都裸露上身的人们,一圈一圈地缓缓靠近她。她或许因疼痛过度而没有注意到,这群人的眼神充满来意不善的意味,她大声开口求助。
“喂!救命啊!快来帮我,我……扭伤了……”著这群人缓慢地靠近,她气极了。
“快一点啦!你们还慢慢走?我快痛死……”
正当她一句话还没收尾,整个人被突然地抬高起来,它的尾音一时转成惨叫声。
“哇--放……放开我……混蛋!你们弄得我好疼啊……”
这下子密西儿真的痛哭起来了,倒不是地想哭,而是被拾得老高的她,手臂那种不自然下垂的方式,她断定它的手一定断了,而且痛得她想立刻咬舌自尽,与其这样的方式被救,干脆让她趴在地上天长地久,与万物一起腐朽算了!
可惜密西儿这时的胡思乱想对她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
这一群笨拙的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将她抬到哪里去,在她有些因痛楚而心神恍懈时,她脑中又闪现一个想法,不由得将她吓得更加清醒些。
食--人--族--上帝啊!他们莫非……就要将她抬到他们烧得热滚滚的大锅里去?可怜她这一个青春美丽少女,轨这么的……被吃掉吗?
“放--开--我--”
蜜西儿一边不顾疼痛地对抬著自己的人拳打脚踢,一面还惨叫著。突然地,她又被摔到地上去,这下子她觉得自己要痛晕过去了。可惜,若是这么晕死过去也就算了,当她意识到她还清醒著,且痛感更加的强烈时,也同时发现,她身处在一个雄伟的宫殿建筑前。
巨大的石柱林立、巨大的石碑、雕琢完美的刻像,以及……以及……几百甚至几十人在偌大的广场上看著她。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那么气愤、不害……“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嘛?”蜜西儿忍著痛说。
她才说完这句话,群众像是极度不满地吼叫起来,她听不懂他们在叫些什么,但也知道……这群男男女女……十分的不高兴口
“将她杀死!”
“吊死她!”
“杀死她!”
“砍了她的头!她的手脚!”
密西儿在这响翻天的群众叫骂声中,吓得瑟缩在地上。这时不远前传来一声命令似的声音,众人的声音条地整齐划一的停止。
“别吃我!我……不好吃……我的肉很硬……又臭……不要吃我!”密西儿的喃喃自语,在人群都禁声之下,清楚地传了出来。
“没有人说要吃你!抬起头来!你为什么杀害我的子民?”和先前那一声命令同一个声音,冷漠地质问。
不得了!她听得懂这句话!
见鬼了!不会是因为她痛得神智不清了,才以为自己听得懂这怪腔怪调、矶矶咕咕的土话吧?
密西儿满脸的泪也没擦,惊讶地抬起头来。才看到这个出声的人,她就愣住了。
天啊!多么漂亮的青年啊!
这位显然是发号司令的长黑发青年坐在王座上。
他的面貌如此的漂亮、俊秀无伦。头上戴著简单的金属雕刻工艺品,额上、身上的珠珠串串、黄金和说不出的宝石饰品,与他相得益彰,还有……还有……他那珠珠串串下裸露的上身,结实匀称的胸膛…:那些密西儿在皇宫或贵族宴会上所看到的贵公子,跟眼前王者模样的青年一比,天啊!简直是天堂与地狱之别……不!是皇宫与乡间农民的茅房之别……漂亮的青年可不知道这看起脏兮兮,模样却挺好看的姑娘,心里有著什么怪念头或怪比喻,她的不回答显然是装傻,令他漂亮的金黄色眼睛有些愠色。
“说话呀!你听不懂我的话?”王者模样的青年又说。
“我……”密西儿赶紧将心神收回:“我听得懂……天啊!我听得懂外国话!
你说的土话很像英文……”
“我说的就是英文。说啊!你为什么杀害我的人民?”青年冷冷的说。
“英文?你说的是英文?你怎么会说英文?”密西儿这下子更好奇了。
“记住!是我问你!为、什、么、杀、害、我、的、子、民?”青年按捺住脾气,一字一顿地间。
“杀害?我没有啊!谁说我杀人?叫他出来对质!”
密西儿还伏在地上,手和脚也还在痛,但是这种无端的控诉令她气得快爆炸了。
她不由自主地移动身体,却也因此立即又痛得叫起来。
青年一听,脸保持不动,可是眼睛却著向一旁的人,说了几句话,一旁的人立刻惶恐说了矶矶呱呱好长一段。
不可思议地,密西儿觉得其他的土人讲起土话来像猴子在叫,难听得令人想哭。
可是……这个漂亮的青年说起来却仿若朗诵诗歌似地,那么优美好听。
打破了蜜西儿的沉思,青年又对她说:“我的人民说,是骑著那匹棕色、有著黑斑的马的人,杀了我的两个人民……你……正是骑著那匹马……”
青年显然说不来文法复杂的英文,很多都只说单字,不过密西儿也总算懂得她为什么会被粗暴地抓来这里了。
认马?不会吧?
照青年微微磨著眉,打量著她的眼神著来,他好像也是不太相信这个脏兮兮又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姑娘,能杀得了他的两名壮男。
蜜西儿再一次火了,大声说:“你们是脑筋有问题,还是眼睛有毛病?找杀人犯是认马找来的啊?这样能找出个儿来!我这么活泼善良又美丽,竟然将我当成杀人凶手?再怎么说,你们总认得出女人男人吧?我真是倒楣!居然曾遇到这种鬼事……”
蜜西儿呱啦呱啦一长串几乎变成拉丁语的英文,让这王者模样的青年首度招架不住。
他摇摇头,举起手来作势要密西儿闭上那锋利的小嘴。
“好吧!我最后问你,你为什么骑著那匹马?”
“什么话?我不能跟人家借吗?”密西儿的脸上还挂著因疼痛而流下的泪,但她的话锋依然辛辣。
青年条地自华座上站起来,然后以沉稳清朗的声音,对著两旁的人说著他们的语言。
密西儿实在支撑不住,就要痛晕过去,这时她觉得又被抬起来了,可是她无法反抗,它的意识和耐痛度都到极限了。
“可恶呀!你们到头来……就是非吃我不可嘛!”
她哭著喃喃自语。
“真是……不公平!你……这个漂亮的东西……竟是这么坏……”
“趁我……昏迷时……要将我惹来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密西儿沉沉地晕了过去。
“王!这种药物好像止痛的效果太轻了点?”
“嗯……看来她还很痛,得赶快将她的手臂固定列肩膀上去。”
“要用普利沙帕米来止痛吗?王?”
“普利西朵利比较好。”
年轻的王走到那一柜一柜无数的药品箱前,熟悉地拿出一个小箱子,自里头拿出几颗小小的树球根,交给身旁的小男孩。
“贾伊!你夺去给荷朵,叫她煮烂捣成泥状。”王嘱咐道。
这时房里的每个侍者和侍女,都转过头去看躺在卧榻上的密西儿,因为她又不知喃喃自语地说些什么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