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他身后的杜已是冷汗直流,她抓着伦叙东的衣袖轻语:“伦公子,那女人可不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啊——你瞧瞧她手上握的那把黑管,它可比刀剑还容易取人性命啊。”
“你放心。”伦叙东挑了挑眉,脸上泛起一阵笑意。“她那么欣赏我,怎舍得杀我呢?”语毕,旋即又饮了一杯酒。
“你的脸皮是铁制的吗?”夏妤觉得他真够厚颜无耻。“我懒得跟你们罗嗦了,现在——”她冷漠地说。“就送你们一道上西天吧!”
“等一下。”杜连忙大喊。“你不能杀我啊!别忘了你还得靠我才能回到原来的时代。”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夏妤果然怔愣地看着她问道:“回去原来的时代?”喜悦的光彩洋溢在她原本阴郁的眉、眼之间。“杜,你是说我还有机会回去?”
“没错。不过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可以办到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杀我的话——”面有惧色的杜直盯着夏妤手中的枪。
“唉——你怎么不早说嘛!”倏地,夏妤收敛起冷漠的表情,绽出甜美而醉人的笑容。“我又不是个不能商量的人,对不对?”为了显示友善,夏妤将手枪收回腰际。她暗忖:等她们顺利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后,再将杜绳之以法也不晚啊!
“你可真现实那!”杜这才如释重负地轻松起来,她拨弄着自己如丝的秀发,斜睨了夏妤一眼。“好啦!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人了。”
“我走人?”夏妤大吃一惊,连忙抗议。“如果我离开这儿,岂不是给你开溜的机会吗?”
“拜托,大刑警啊!我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溜之大吉,好吗?”啼笑皆非的杜轻靠在伦叙东的怀中说:“只不过,我现在要陪伦公子回房‘休息’,难不成你也要跟?”
“啊?你们……”夏妤杏眼圆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两人。
伦叙东爽朗的笑声响起,他打趣地望着夏妤说:“其实你要一起来,我也不介意——”
“低级!”夏妤厌恶地瞪了伦叙东一眼,紧接着将矛头指向杜,恼怒地说道:“杜!我不管你等一下要跟这个水准低劣的男人在一起做什么,反正……反正你先让我回到一九九八年的台湾就对了。”
“这一点恐怕恕难从命,因为……”杜将柔情的目光移向伦叙东说道:“伦公子,对不起我是否可以耽误您一会儿,让我跟她好好谈谈。”
“这……”伦叙东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们两人,她们之间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旧恨新仇,以及令人费解的秘密。
“伦公子——”杜再次哀求他首肯。
“好吧!”伦叙东点了头,他倒想见识见识她俩会有什么把戏可变。
“谢谢伦公子。”欣喜之余,杜昱连忙起身将夏妤拉往窗口一角,仿佛有着千百万个神秘谜底欲揭似的,令人更加好奇她们两人的举动。
伦叙东挑了挑浓眉,眼含笑意地望着夏妤美丽窈窕的情影,心中泛起无限的柔情蜜意。
“什么?要找到一块‘白玉雁坠’才能回到未来?”听杜叙述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之后,夏妤心中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她有机会回到未来,忧的却是不知上哪去找杜所说的“白玉雁坠”?没有它,一切只成空说难以实现。
“你用不着担心,我已经知道‘白玉雁坠’的下落了。”杜似乎已看穿她的心思。“它在伦叙东身上,那可是他们伦家的传家之宝哩!”
“你确定?”夏妤实在很难相信杜。
但杜信誓旦旦地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当我一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便四处向人打听‘白玉雁坠’的下落,它肯定是在伦叙东的身上没错。”话说至此,杜不禁顾盼自怜地看着夏妤。“我又听说伦叙东生性风流,时常流连于‘风月楼’中,为了亲近他以盗取白玉,才不得不委身在此地挂牌卖笑啊!”
“哦?”夏妤心中大喜,不禁嫣然而笑。“太好了!我看那家伙没什么脑筋,一定是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这样吧!你去把他灌醉,再乘机把玉偷走如何?”
“没有用的。”杜摇头叹息。“这招我早试过了,偏偏伦叙束酒量惊人,几杯下来我已醉得不省人事,他仍然稳若泰山啊!”
“灌酒不成?!那……那你可以用偷的啊!你不是‘女神偷’吗?”夏妤努力替杜出主意。
杜却是无限感慨。“你不晓得他的武功非凡,平日像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其实他是只精明的笑面虎!”
“这么说来用抢的也不成了,是不是?”夏妤的心情跌入谷底。
“不,还有个可行之计。”但杜再次点燃她的斗志。
“什么办法?”她果然是全神贯注。
“下药!”杜诡谲一笑。“我向一名江湖郎中买了一包‘强力迷药’,也摆设了酒宴,就等君入瓮。”
“那太好了,你还不快点去!”夏妤催促着她。
“这……我一看见你来了,突然有些头疼不舒服,所以说——”杜轻揉着太阳穴,不怀好意地看着夏妤。“所以说今天这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这怎么可以?我……我才不要单独和那个色魔在一起。”夏妤惊呼。
“别这样嘛!伦叙东长得那么帅,又是京城三大富绅之一,能和他独处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杜“利诱”完毕改以“威胁”口吻。“况且拿到了‘白玉雁坠’我还必须念咒施术,不但伤耗元气又有致命的危险,你可别只想等着吃白吃的午餐。”
“你——”夏妤尚要争辩。
但杜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只见杜轻摇头。“我的头真疼啊!唉!我非得回房歇息不可。”说着,杜便在婢女的搀扶下回房了。
徒留下夏妤一个人收拾烂摊子,她暗忖: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溜为妙。旋即转身欲走,蓦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却环住她的纤腰,眨眼间夏妤已落进一个男人的结实胸膛之中。一股男性特殊的阳刚气息朝她直扑而来。
惊诧的她抬头一望,原来这名搂着她的男人是——伦叙东。但见她樱唇微张,状欲大叫,却因大过震惊而喊不出声,唯有杏眼圆瞪地看着他。
伦叙东眼眸带笑勾视着她。“既然杜不舒服,那么今天就由你来陪我吧!”
“你、说、什、么?”她如同听见惊世骇俗的奇闻一般大叫。“你这个色魔少碰我!”
“嘘!”伦叙东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笑着说:“不用担心,我保证待会儿你会爱我爱得不得了。”
“作梦!”夏妤伸出右手欲掴他一巴掌,但身手敏捷的伦叙东早已扣住她的手腕,教她动弹不得。
“咱们走吧!”伦叙东强揽着她,往楼上的客房迈步前去。
任凭夏妤再如何挣扎叫喊,依然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往虎口里送。
“公子!您别走啊!公子。”
“公子!”
在“风月楼”众多歌伶的死缠烂打之下,昭沙岳步态跟蹲地夺门而出,狼狈不堪地离开“风月楼”,根本顾不得身后千呼万唤要他留步的热情歌伶们。
在他的观念中,若非遇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岂能有肌肤之亲呢?昔日传闻中原之人讲究礼法道义,今日亲临“风月楼”却令他对中原人士的情感观念产生许多质疑,尤其回想到那群强拉着他饮酒、强行搂抱他的青楼女子,直教他冷汗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