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旭自动脱去西装上衣后,便动手解开她裙摆后的钮扣。向映庭拨开他的领结,继续向下延伸,一一开启衬衫的扣子。
直到温烫的肌肤出现,两人紧紧地贴向对方。
安哲旭亲吻她修长又敏感的颈项,手指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移,挑动着她的欲火。
他渴望再次占有她,但褪去一半的裙摆与长裤却使得动作笨拙起来。
摆动双脚,想扯去最后的障碍,但却让紧拥欲火已焚身的两人,双双跌落在地上。
“没事吧?”
巨大声响,忽地吓到了倒在安哲旭身上的向映庭。
他先是脱去害他们跌倒的裙裤,随手一丢,捧起她的脸,急急地说:
“再不能摆脱掉它,才会有事呢!”
幽黯的大厅,月光悄悄地在黑暗中抢了一个位置。偶尔会反射到已几乎忘我的赤裸两人,但谁又在乎呢?
向映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对安哲旭熟识已久;尤其是昨晚两人肢体纠缠后,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心灵学家说,人总是会和前一世的人在今世相遇。或许,他们也曾在上一辈子热烈地做过爱吧!
她亲吻了下他的鼻尖。“我想先洗澡。”
他则霸道地回答:“不准。”
随即又把她压在身下,开始挑逗她身体的每个部位。
她感觉他的胡须在她的腹部摩擦,还有柔软的发丝。
昨晚曾发狂的情欲又被点燃,他一面爱抚着她,一面分开了她的腿,好留些空间让他得以进去。
一阵阵会慑死人的高潮从她的腹部窜流而过,她想发出声音要他停止,她受不了了,这无疑是超出她所能负荷的。但她的身体仍然不停地回应着他的摆动,直到最后一刻,两个人才软弱虚脱地躺回床上。
“要洗澡吗?现在可以去了。”他笑着说。
???
激情平线后,她靠在他的胸膛柔声问道。
“明天呢?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喔,我是说等我下班后,你想去哪里玩?!”
安哲旭一只手枕在脑后,侧身凝视着向映庭,她的眼中有期待、有盼望、有梦想,但演讲已经结束,他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我得回镇上去了。”
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向映庭,这才有些许清醒。
是呀,他的家是在三个多小时路程的小镇上,他不是像齐英杰或是其他男人一样,就住在隔条街,或是另一区。
忽然,她的心情变得沉重。
向映庭拉高床单,整个人坐起身,弯曲着腿,然后双手环抱起弯起的膝盖,用下巴顶着。
“我真傻,还以为你会留下来。”
“我必须要回去工作。”
她用一只手扶住额头,故作轻松地说:
“喔,是呀,工作。你是说种稻米、养猪,偶尔修修藩篱、吃吃邻居做的派饼。”
“小庭,看着我。”他抓住她的肩膀。“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吗?我不能要求你放下所有一切跟我回小镇,那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你可以到这里来,我一定会帮你找份工作,城市的工作很多,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分享彼此,我知道你能在城市里生活的;再说,你以前不也是和我一样。”她试着说服他。
“那是以前。”他喃喃地说。“我不会再尝试城市生活了。相信我,我很努力试过,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你愿意看我每天痛苦地生活在这里吗?”
“而我也不可能住在小镇的。”
他注视着她,眼神充满痛苦。
“我知道你无法适应乡间生活,就如同其他的女人一样,无法忍耐看不见7-11,牲畜使你们头疼,清晨的鸡鸣更是致命伤。”
向映庭直觉地感受到,在他的生活中曾有个女人。
“什么其他女人?你认为我和谁一样?她吗?那个伤害过你的女人?”
他避而不答地回说:
“有些人是适合城市,但有些人却完全是属于乡间的。”
“譬如说?”
安哲旭轻拨了下她额头的细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把自己的过去全盘托出。
“我曾有过一次婚姻,前妻就像你一样是个事业杰出又能干的女孩。她总是把自己的事打点得好好的,我也很习惯依赖她,但直到爷爷过世,并将小镇上的房屋留给了我。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将房子原封不动地留着,我从来不曾住过甚至看过,直到我结婚后的第二年,我们趁休假期间来到小镇。”
他说到这里时,眉尖紧蹙,停顿很久。回忆过去不但是需要勇气,并且需要时间的。
向映庭相当吃惊,从来没想过安哲旭结过婚。
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手掌则捧着自己的脸颊,身子慢慢地缩成一团。
安哲旭继续说着:
“我一到小镇就喜欢上那里,仿佛我前世曾在这里住了数十年,一景一木对我来说都不陌生。我不想离开,甚至开始说服前妻和我一样留下来。她爱我,所以放弃了一切,跟随着我在小镇定居下来。我如鱼得水,但她却如搁浅在沙滩的鱼,我没有察觉出她的闷闷不乐,一直到她的情绪再也无法隐藏时,我们俩大吵大闹。我无法接受她讨厌这里的事实,忿怒中的我掉头离去,一夜未归,而就在这一夜,她从二楼摔下流产。当然,她立刻离开了我。”
他太阳穴的青筋隐约浮动着,极力掩饰过去对他造成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留住她呢?她的心一定都碎了。”
安哲旭摇了摇头,说出更令向映庭惊讶的话:
“在她要离开的那天,我想尽办法留住她,但她却坦诚地对我说:其实早就来不及了,她已经爱上了别人,而那个流掉的小孩也不是我的。”
向映庭的直觉是对的,安哲旭果然有段不愉快的回忆。
她想紧拥住他,想抚去他心中的伤痕,但颤抖的手连伸出去的勇气也没有。
“我不会再犯一次相同的错误了。”他说。
安哲旭坚定的语气让她感到害怕。
错误?他指的错误是什么?与她相爱吗?
打从见面一开始,她就知道安哲旭对年轻女人充满了戒心。正是这个原因吧,他害怕再一次发生错误。
但他为什么要出现在她面前呢?或许,如果就一直维持现状,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之间也不会爆出爱的火花,她就可以甘心接受齐英杰的安排。
“你好自私,如果你那天不要出现在我门前。”
安哲旭揽紧她的身子。“我没办法把你的倩影从我脑海抹去,每分每秒都必须说服自己不去找你……”
“你好自私,好自私,好自私!”
她能想到能责备他的话就只有“好自私”三个字。向映庭弱小的拳头猛敲着他的胸膛,安哲旭沉默地接受着。
爱神的箭盲目地同时射中了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一个玩笑,还只是老天的惩罚?
他不愿搬回都市,而她更不可能离开都市。
寒颤从向映庭的背脊慢慢凉透了心,她推开他的胸膛,不自觉地更抓紧了还残留两人缠绵气味的床单,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你走吧!”她既无表情也无任何反应。“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也就不会发生错误了。不是只有你觉得这是一个错误,我也是,我总不能因为你而放弃了我所努力的一切,我还想当上合伙人。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一时的迷惑,对爱情渴望的迷惑,一定是奶奶在我们吃的东西里下了什么药,搞得我们心神不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