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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谈家
楚含惜正准备到楼下自家经营的钟表店?业,门铃乍响,她趋前开门!
“水丫头?”她又惊又喜的喊。
“姑姑。”楚漾一把抱住她,“我好想你喔!”
楚含惜忙扳开侄女,上上下下巡看她,而后目光停在她依旧清秀红润的脸上,“你还说,这阵子你到底办什么大案子去?怎么就是联络不到你,把姑姑急死了。”
她稚气的吐吐舌头,“我出了场车祸……”
天啊!“尚毅,尚毅你快出来!水丫头说她出了车祸。”被骇人的消息一吓,楚含惜没等侄女说完,便直喊著刚才说要进房拿记事本的丈夫。
“姑姑,你听我说……”话未毕,又被人急急打断。
“你说什么?水丫头出车祸?”疾奔进厅里,谈尚毅猛地教映入眼帘的人影煞住脚步,“水丫头?”
楚漾微笑,“姑丈好。”
楚含惜抓紧她,“你还打招呼?赶快告诉我们你伤到哪儿,严不严重?”
“姑姑别急,你和姑丈先坐下,我再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们。”
将面露焦急的两位长辈推坐入沙发,楚漾这才抱起跟在她脚边的小白,开始述说从撞车起,到她不久前刚从日本回来的经过。
谈尚毅夫妻听得心惊。
“失忆?天啊!”楚含惜直拉住侄女的手,感谢老天保佑,这孩子命大,否则……她不禁转向丈夫嗔道:“你还说楚漾不会有事,怪我瞎操心?还好这孩子吉人天相,要不现在我们还能像这样跟她说话吗?”
“这──”谈尚毅被数落得有口难言,他哪里知道楚漾会出事?
“我没事了,姑姑别怪姑丈,这种旦夕祸福的事姑丈怎料得到?他当然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的呀!”楚漾忙在一旁安抚。她这个姑姑从小就疼她,不过这个后到的姑丈待她也极好。
谈尚毅会心一笑。“幸好你平安无事。”
楚漾点点头,随即想到的说:“严格说起来是我自己去撞人家的车,你们可别在心里怪罪小叔和阿昂。”
“听你说得像那个程修真和荻野鹰昂是你的大恩人似的,再怎么说撞上你的毕竟是他们,今天倘若你被撞得破相身残,他们是如何也难辞其咎。”虽然感谢那两位叔侄收留楚漾,但楚含惜说的也是事实。幸好他们的水丫头安然无恙。
“姑姑说的是很残酷的现实层面,不过如果让阿昂听到,他眉头一定会皱得很难看。”她没忘记每回她少根筋的说,他撞她跟她撞他不都一样时,他气呼呼的俊脸。本来嘛,她不撞上他开的车,他又怎会撞上她?
又是阿昂?
楚含惜和丈夫挑眉相望,这丫头和那个阿昂……
“荻野鹰昂没跟你一起回台湾吗?既然你没事,我和你姑姑应该去谢谢他们叔侄对你的照顾。”是真心话也是试探,他们夫妻好像还是头一次见这丫头将个男孩子的名字这样挂在嘴上。
楚漾眼睫不由一垂,眸里有怅然闪过。
荻野鹰昂是没跟她一起回来,甚至她今早要离开荻野家时也没见到他,因为小叔说他到龙掠组处理公事去了。
他真的好小气,就算再忙,念在他们这阵子相处还算融洽的份上,就不能给她一句“再见”吗?原本以为她要走之前还能见他一面的……
“日本有很多公事等他处理,他没空回来。”这一别,他们还能再见吗?
“水丫头?”楚含惜纳闷她突地变得落寞的小脸。
没想到她竟又突兀的低叹出声。
怎么搞的,为何她会如此在意是不是还能和他相见?为何心情会突然变得沉甸?难道是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
“姑姑,小白麻烦你和姑丈照顾一下,我想借你们的客房睡一会儿,要是妈和爸打电话回来,就说我一切安好,别说我出过车祸的事,免得他们在国外玩得不尽兴。”说完话,楚漾也没注意楚含惜与谈尚毅狐疑又困惑的眼神,将小白交给两人后便往屋里头走去。
她还是补个眠好了,睡醒后,莫名低落的心情也许就能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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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连著两天,断断续续的梦里出现的全是荻野鹰昂的身影时,楚漾终于清楚,她对荻野鹰昂的在乎所为何来。
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她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
“怎么回事?上次是阿昂,这回是你喝得愁眉苦脸,姨婆真要怀疑自己煮咖啡的手艺退步了。”程月桂从程修真那儿知道楚漾恢复记忆的事,她很欢迎楚漾能在离职后像现在这样偶尔来店里陪她聊聊,不过这孩子看来好像有心事。
楚样心头因为那句突如其来的“阿昂”跳颤了下,抬起头,她腼?一笑,“姨婆煮的咖啡很好喝,是我自己……心里有点烦。”
“烦什么?也许姨婆可以帮你解决。”
她能说吗?说她发现自己喜欢上荻野鹰昂,却不知他对她的感觉?
仔细想想,打从“迫不得已”和她相识开始,狄野鹰昂或许一直视她为麻烦精吧?所以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摆脱她,他才会什么都没说的任她回台湾?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发现喜欢上他的心情,是不是有点凄惨?
“楚漾?”见她不说话的发著愣,程月桂轻拍一下她的肩。
“呃,也没什么,我好像跟姨婆提过我有间工作室的事,今天我将一些前阵子就该送还的失物送交失主,可是跑错很多地方。”这是搪塞的借口,却也是实话。
温馨小屋里教她因失忆而耽搁的客户遗失物,她必须尽快送回,只不过一整天下来很不顺利,因为……
“是不是记忆又出问题,要不要再找修真检查看看?”程月桂满脸关心。
楚漾备觉窝心的摇摇头,“我的头没问题,只是……大概是因为刚回工作岗位有些心不在焉才会出错,再过一晚收收心,应该就不会出岔。”
这回,她说了谎。心不在焉是真,但只有她知道,全是因她情难自禁的想著荻野鹰昂所致。
要自己收心?好难!
直到月儿升空,她在住处卧室准备拿衣物沐浴的此刻,思维里仍飘呀荡啊的晃著那抹不肯退去的挺拔人影。
“怎么办?”她从不知道思念可以这样顽强的缠锁住一个人。
“唔,好痛!”一个不注意,她的头撞上打开的衣柜门,疼得她揉著右后脑蹲下去。
下个眨眼间,一道恐惧攫住她的心!她这一撞会不会等会儿又失忆,忘光所有事情,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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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荻野鹰昂整整两天将自己困在龙掠组总理室内,让成堆的公文、决策、提案、企划……占住自己所有的时间,霸住自己所有思维。
怎奈让自己再累再疲惫,他对楚漾强自压下的浓烈想念,就是不放过他地在每一个可能的空隙,放肆的浮窜他心头、进驻他脑海。
他想她。万般的想念那个在台湾的小女人!
直到回到荻野家,泡入浴缸里的这一刻,他再也管不住思绪,放任她一颦一笑的倩影如浪潮般袭向他。
没必要这么压抑自己的,他随时都能飞往台湾,将那小女人拥入怀里,狠狠吻她个够地索偿他的相思,但他在等,等她主动想起他,等她主动拨电话给他,等她发觉她的心里,其实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