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就是我要的,是我一直要的。”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如果是这样,你已经得到你所要的。我爱你,从一开始就爱你。”
离绪飞将他的吻加深,吻得她意乱情迷。
她是爱他的。他的羽儿一直是爱他的。
“羽儿,我爱你。我一直没告诉你,一直忽略我渴望你的爱。”
“够了。这算什么?千里迢迢找到江南就是为了我的心。五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东西,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不适合你离大老板。”
五年来的磨练让慕容羽认清了许多事,她怕呀!怕他会对怀宇不利。五年前他执意这样做了,五年后的今日他依然可以。离家家大业大,要对一个五岁小儿不利,轻而易举。
“我找了你五年。你知道当年你一声不响就走,我有多难过?那种感觉像是……”
“心被撕裂般痛苦。”经过五年,她以为环境已经将自己训练得够坚强了。没想到还是热泪盈眶。
“你的心还为我跳动吗?”
“是的。但是我不可能和你走。你请回吧。”
? ? ?
中午,“春日食铺”照常忙碌。
“老板娘,客倌要五碗素粥。”小二对厨房喊了一声。
“老板娘?”怎么没反应?
慕容羽立在炉边,身手不像以前利索。
“他还是走了。”明明顺了她的心,她为什么还觉得怅然若失?
“谁?谁走了?”小二看不过去,推了她一把。
“什么?”
“客倌要五碗素粥。”最近老板娘怪怪的。常常看了看店里的客人后兀自失神。现在,竟连喃喃自语的老毛病也犯了。
正对着“春日食铺”的高楼上依旧站了三个人影。
“喂,在这里站了十多天了。你不烦啊?”刘劭镛推了推离绪飞。他以为他会采取些激烈的手段,譬如强抢民女之类的,没想到他就只会闷在楼上。这酒楼里的东西他全吃腻了,没想到离大老板还不想走。
“您少说两句。”
“我又没说错。光是闷在这会有什么用?倒不如出去玩玩、乐乐,说不定看上哪家娇俏的姑娘,你家主人也不用在这里痴痴的看。”刘劭镛跟天福的交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好了起来。天福是离家的下人没错,但偏偏自己就是把他当朋友看待。
“爷在看夫人呢。别吵。”天福瞪了刘劭镛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玩乐。
“对呀。楼上的在发呆,楼下的也在发呆。真不知这两人要痴呆到几时?算了。我下楼去换换口味。”
“刘老板。”天福要跟上,免得他又想搞破坏。但自己的主子仍在楼上,做下人的怎可以不在身边。
“爷?”天福想向离绪飞请命,但已陷入恍惚的人哪会应他。
“来碗好吃的。”刘劭镛一走进“春日食铺”不待小二招呼,径自大声嚷嚷。
“客倌,您要什么?”奇怪,最近老是有衣着光鲜的大人物光临。
“有什么好吃的?”刘劭镛挑了双筷子,敲打桌缘。无聊的他才不在乎动作是否像极了敲着破碗沿街乞讨的叫化子。
“小店里什么都好吃。不知客倌您要什么?”
“不知道。”
“初次来到小店?没关系,我向您推荐。先来点鸡鸭鱼肉,再来几杯香醇的美酒,要不……”
“停。那女人煮什么东西?”刘劭镛手指慕容羽。离家夫人向来娇生惯养,她做的东西可堪入口?“素菜。”又一个对老板娘有兴趣的人。
“素菜?”素的。也好,整天吃些大鱼大肉,是该换换口味。
“来碗素粥?这是店里卖得最好的。”
“好,就来碗素粥。”
“天福。”离绪飞看刘劭镛进了“春日食铺”,确定慕容羽没有危险后,唤了天福。
“爷。”离绪飞这一唤倒把他给唤醒了。太沉闷了,他差点就在桌上打起盹来。
“我要你调查的事,你查得怎样?”
“少爷吗?”
离绪飞皱眉。怀宇这孩子虽然长得挺像他,但却不一定真是他的孩子。天福这么称呼,是要提醒他错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是怀宇。”离绪飞指正。
“爷要带夫人回离家?”
“她本该属于离家。”
“如果夫人坚持带着怀宇少爷?”
“怀宇可以跟着,但那野男人不行。”如果怀宇真是她和别人生的儿子,他可以容忍。但他绝不能允许他的羽儿再投入别人怀里。
“怀宇少爷是爷的孩子呢。”爷的眼是瞎了吗?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我要你查的事你查了没?”这天福真是越来越多话。
“查了。怀宇少爷和同伴在庙口玩呢。”
“和我去看看。”离绪飞瞥了慕容羽一眼,步下酒楼。
? ? ?
“春日食铺”转角的不远处聚集了不少游人。有的陪家人还愿,要不就是妇女前来礼佛,祈求好姻缘和下半年的风调雨顺。
“爷,这庙小虽小,人倒挺多。”
人烟聚集的地方就有生意,卖干果、卖零嘴的将小庙围在中心,热闹非凡。
“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太太、老爷们快带少爷、小姐来买喔。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小贩有力的吆喝吸引天福的注意。
“爷,您等会儿。”
“嗯。”
天福跑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跟前。
“好心的老爷,您要几支?”
“我全要了。”
“全……全要了?”这串冰糖葫芦上可有三、四十支呢。他全要?
“是,我全要。有什么问题吗?”天福将钱放到小贩手里。
小贩掂了下钱袋。“爷,太多了。您给的太多了。”
“没关系,收下。提早收工吧。”天福神气地将整只竹竿往肩上扛。
“多谢,您走好。多谢、多谢。”小贩千恩万谢,心满意足地回去。
离绪飞等得不耐烦了,跟上来看看他搞些什么。
“爷,您要吗?”天福取下一支交给离绪飞。
“不了。”
“没关系,这儿还很多,小少爷不会不够吃的。”
“你这是做什么?”怀宇吃不了这么多,天福买这么多做啥?
天福神秘地笑了笑。“骗小孩。不这么骗小孩,我怕他们会一哄而散。”
离绪飞冷眼看着天福一个大男人拿着冰糖葫芦在大街上啃了起来。
“算算,快过来,别让他们欺负你。”怀宇的声音传过来。
“是小少爷。”天福三步并做两步,向怀宇跑去。
“别跑,我就是要欺负你们。”带头的坏孩子拉住小女孩的辫子,猛力一揪。
“怀宇!”算算的哭声传了过来。
“大狗子,你快放开算算。”
“不放,有本事你就打倒我们。能将我们全部打倒,我就放了算算。”大狗子仗着虚胖的身体,嚣张地推着怀宇。
“对,没爹的孩子,我就是要欺负你们。”大狗子身旁的小喽 也在一旁叫嚣。
“胡说,算算不是没爹的孩子,她爹死了。”虽然一群小孩将怀宇和算算团团围住,但怀宇仍面不改色的面对他们。
“但你呢?算算死了爹,你爹也死了吗?”
“爷,小少爷和人打架呢。”天福扯了扯一副事不关己的离绪飞。
“不是和人家打架,是快被人打了。”离绪飞冷眼看着怀宇。
“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时间指正。救人要紧呀。”可恶,敢欺负他家小少爷,不将这群野孩子打死,他就不叫天福。
“等等,不准你过去。”离绪飞拉住挽起袖子的天福。
“爷,不能等了。您就算不认怀宇少爷,也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