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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苏心媛打了两通电话,一是向詹老师请假,一是跟家教学生改时间。然后她前往火车站,目的地是宜兰县苏澳站。
虽然何超仁提议要来接她,但她坚持各自行动,他在演唱会上那番宣言已经引起媒体诸多揣测,她可不想成为绯闻女主角。
坐在火车上,看窗外风景飞快掠过,她自觉像个逃课的学生,深怕随时被人发现。从小到大她都是个乖孩子,第一次这么大胆,竟然推掉该做的事,只为了一场约会。
约会?这算是约会吗?她曾想象和詹老师约会的情况,却没想到对象会变成何超仁,所谓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吧!
中午十二点,他们终于在苏澳站见了面,何超仁身穿牛仔裤和T恤,头戴棒球帽,看来像个大男孩,对她笑得好灿烂--
「我以为妳不会来,没想到妳真的在这里!」他摸摸她的头发、肩膀和双手,彷佛要确定她不是幻觉。
「别毛手毛脚的。」她脸一红,躲到一边。
「好好,请上车吧!」他替地打开车门,自己坐上驾驶座,第一句话就问:「我在宜兰长大的,要不要去我阿公、阿嬷家?」
「绝对不要!」她睁大惊慌的眼,彷佛他提议去跳海。
「瞧妳吓成这样!」他空出右手拨弄她的发。「我从来没带女朋友回去给他们看过,妳就让他们老人家开心一下吧!」
她怕的就是这个,万一被误会,让老人家有所期待,以后怎么向他们交代?
「我只说要做你的朋友,没说要做你的女朋友。」
「我只说要做妳的男朋友,没说要做妳的朋友。」
两人说话像绕口令似的,他们忍不住一起笑了。他转动方向盘,前往苏花公路。「我们到清水断崖看看,同意吗?」
「嗯!」她很久没看海了,除了那一晚和他去海边。但夜晚和白天的海是截然不同的,她想看海天一色,想看海面闪着阳光。
「妳昨晚有没有梦见我?」
「你可不可以说点正经的?」
「昨晚我梦见妳了,我说正经的。」
她摇头微笑。「我永远不知你何时在开玩笑,何时在说正经话。」
沿途是一连串的山光海景,浪花拍打乱石,太平洋就在眼前,景观壮丽。开车来到和平海滩旁,他们下车散步,吹海风,听海涛。
何超仁捡起几颗石头,丢向遥远的海面。「我小时候跟阿公、阿嬷住在这附近,常来海边钓鱼。」
「真的?这里很美耶!」她真羡慕他。
「可惜他们已经不住在这儿了,自从我红了,很多人来打扰他们,逼得他们离开故乡,另外找个隐密的地方。」
「唉~~凡事总有得有失。」她对他的羡慕转为同情。
「我还没出唱片以前,是个孤僻又自卑的人,我爸妈在我国中时离婚,两个人都不要我,把我丢给阿公、阿嬷照顾,有一阵子我很想死给他们看。」
「我的老天……」她无法想象那情景,尽管她家境不太好,但爸妈对孩子的照顾一点都不少,她和弟弟拥有最完整的爱。
「我从城市转学到小村里,体力不强、成绩不好、个性不活泼,跟同学相处不来,只有每天躲在房间里,拿一把吉他写歌,用录音机录下来。」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像他这么自傲的人,应该不希望露出脆弱之处。
他调皮地吐吐舌。「当然是要让妳感动,对我由同情变成爱情啊!」
她故意撇撇嘴。「我可没那么容易动心。」
「我早知道妳心肠冷酷。」他拉她坐在一块大石上。「说说妳的事吧!」
「我很平凡的,不像你精彩辉煌。」
「妳不想说话也行,我们来接吻。」他揽住她的肩膀,欲望写在眼中。
「好啦好啦~~」她闪躲开来,犹豫一下,才缓缓说道:「其实我对生命也不太确定,我喜欢古典乐、喜欢小提琴,却不能只坚持理想,也许我该认命一点,做个音乐老师就好。」
「为什么不继续深造?妳很有才华!」他对古典乐或许研究不多,但是看她拉小提琴的时候,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印象深刻。
「学音乐是很花钱的,我不想再给我爸妈压力,他们让我念完大学,我已经很感激他们了。」都二十三岁了,该是赚钱报答父母的时候,可她却似乎还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钱只是小事,由我负责。」
他说得简单,她却不以为然。「那怎么可以?你帮我付钱,我岂不是要以身相许?」
「有什么关系?妳就以身相许,我又不会嫌弃。」事实上他求之不得,像这样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情况,已经让他憋得快爆炸了!
「神经!我才不想卖身呢!」
「谁叫妳卖身了?妳只要做我老婆就好了。」这是个好主意,结婚后他就可名正言顺拥有她,又能限制别的男人不得接近她,婚姻制度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别乱开玩笑。」婚姻大事岂能随口说说?
「我才没开玩笑,我想跟妳结婚,我连作梦都这么想。」
「开始,他对她是种不甘心的欲望,想要征服她、融化她,然而相处久了,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归属感,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说话直接,不懂何谓害羞,反而是她垂下视线,难以面对他坦荡的感情。
「我计划在三十岁那年退居幕后,只要有空间做音乐就行,其它时间我想陪我的家人、我的老婆、我的孩子,妳说好不好?」
「你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问我?」她假装眺望海景,就是不敢看他。
「在我的计划中,妳是我唯一的老婆人选,我得问妳想生几个孩子?」
「我拒绝回答。」没有人能预料未来将如何,她甚至不知自己怎会在这里,如此冲动行事一点都不像她。
「妳今天跟我出来约会,不就表示妳愿意接受我了?」
「谁说的?」
「苏心媛,妳这个负心女,妳不怕遭天谴?」
「我对你敞了什么吗?」瞧他说得严重,她睁大眼睛。
他双手抱住胸口,彷佛刚被砍了一刀,神色痛苦不堪。「妳……妳偷了我的心还不够,居然要把它剁成肉酱?」
「你太夸张了啦!」她终于无法保持正经,呵呵笑开了。
他想看的就是这个,他希望她快快乐乐的。「再多笑一个,我希望逗妳笑,永远都不让妳掉眼泪,除非是喜极而泣。」
他越说越靠近,在她唇上轻柔一吻,她静静地没有拒绝,而后他加深了这个吻,探进她的樱唇中,尝遍她的味道,但愿永无终止。
清凉的海风吹来,他们却感受不到,完全被热情所征服,他在她耳边倾诉,呼吸粗哑。「我爱妳、爱妳、爱妳……」
她轻轻颤抖着,无力推开,心跳得难受,无法平静。
「我知道妳的心还不在我这儿,但我的心被妳掌握着,妳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捏碎它,妳不要那么残忍、那么冷漠,给我一点希望吧!」
「你好热,别抱我抱得这么紧……」她答非所问,却是身不由己。
「我不只是热,我整个人都在燃烧,是妳点的火。」
「我才没有!」她是无辜的。
只是她的抗议又教他吻了去,如此反复缠绵,她脑中除了缺氧,更缺少理性。
终于他放开她几秒钟,为的是要说情话。「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我除了身分特殊这个缺点,有很多优点等着妳发现。」